秋维萧笑着点点头,顺从地说道:“是,都是我的错!”他跟着下了床,像安抚炸毛的小狗一样拍了拍她的肩膀。
刘苏被那透过衣服传进来的温度一烫,心中的迷糊和慌乱倒是少了大半。她拍了拍滚烫的脸颊,横着柳眉说道:“少年你大半夜的精力旺盛啊,不如我们来比划比划。”
她极速地伸出手掌拽住秋维萧的衣领,脚下一别将他扣在身下。秋维萧身形一缩,高大的身躯化作几缕黑雾从她指尖蹿出落在背后。他只套了间薄薄地低领羊绒毛衣,袖子被卷上几卷挂在手肘上,露出的半截小臂,细密的绒毛上铺了一层密密的汗。
他从背后抱住她,头落在她的肩窝处。
“几日不见,你的功力长进了不少!”刘苏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小手一番,一只寒玉瓶凭空出现。她将瓶子递了过去,“我今日误打误撞得到了样异宝。你找个时间服下。”
秋维萧也不接,只目不转睛地盯着白瓷般无暇的手掌,刀刻似的眉峰渐渐挤成一团乱麻。
“怎么了?”她直觉少年不高兴了。脑中思略半响闪过一个念头,弹开的手指捏了捏寒玉瓶,“有没有同你说过,我有一个随身空间,生来就有……”
下面的话被他的手掌堵上。刘苏抬起头,小脸惊地刷白,“你生气了?”当初说好要把所有的事情一点一点告诉他,结果却将拥有空间这件事给瞒了下来,后来想说又寻不到机会。这次,她打着择日不如撞日的念头,借着给玉石之心的机会把空间透露出来。
但是,好像迟了,他生气了。
“我不生气!”他一点一点解释,“我不气你瞒我。随身空间太过逆天,你不轻易告诉我也是应该的。我只是担心你。你要把这件事死死瞒住,除了我再不要告诉别人。我也会护着你,死守着这个秘密。”
刘苏乖乖地点点头,笑了,眼圈却是红了一片。以为他气她的隐瞒,没想到却是担忧
她的安全。这样的反差带来的喜悦铺天盖地淹没了心脏。
“可惜空间不允许旁人进入,否则就可以带你进去看看了。”
“无碍。”他拿过寒玉瓶瞧了瞧,“天材异宝难寻,你留着吧!”
刘苏摇了摇头,将寒玉瓶放进他口袋里仔细收好。“我空间里有个药院,里面的好东西多着呢!”秋维萧听闻,也不再推脱。
两人玩闹了好一阵,夜却是快过去。他大手一揽将她拦腰抱起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又仔细地压了压浮起的背角。
“快睡吧!我在边上守着,等你睡着了再走。”
等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刘苏摸了摸床边的被褥,上面冷飕飕地,秋维萧走了好一会了。床头柜上放了拇指大的玩偶,穿在一根红绳上,拿起一看,是用异能在子弹头上雕刻的,玩偶勾唇而笑同她有几分相似。
刘苏将它挂在手腕上打上结,玩偶晃了晃,打在原本就在腕上的雕花银手镯,发出一声脆响。这两样东西都是秋维萧花心思特意做的,刘苏喜欢的很。
床头柜上还放了张纸条,龙飞凤舞,力透纸背的字迹跃然于眼底。
“晚间相聚。”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真真是好不浪漫啊!刘苏喜上眉梢,摸了摸雕花银手镯,有这个东西在,他们夜夜相聚都不成问题。想着,她俏脸一红,整个人钻进被子里团成一坨。
温暖的阳光从窗户里洒进来,一缕一缕落在窗边的少女身上。刘苏推开窗,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然后走进浴室梳洗一番。
推开房间里的雕花木门,里面是一个小型更衣室。两边放着一个长长的架子,上面整整齐齐排列着各式各样的衣服。刘苏裹着粉红色浴巾,露出笔直白皙的双腿。她赤着脚踩在毛绒绒的棕色地毯上,珠圆玉润的脚趾不时轻勾地毯上的细毛。
这里的衣服,都是伯母秦晴亲自挑选或者设计的,件件都是精品。刘苏伸手随意勾了一套换穿好,又从一边的鞋柜上拎出一双干净的鞋子换上。等弄好这些,太阳已经当空。
客厅里有些热闹。刘子怡难得没有去公司,坐在宽大的沙发上聊天。听到脚步声,抬头瞅见披散着头发,笑意吟吟走来的女儿,忙招手将她拉到身边坐下。
对面的沙发上端坐着两个人。年长的妇人妆容精致,衣香鬓影,雍容华贵。她的旁边乖巧地依偎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刘苏一愣,忍不住一乐。这少女不是别人,巧是竺妍楠。
此刻竺妍楠身着一身粉色连衣裙,抿唇微笑,眉眼弯弯似是恬静的大家闺秀,与平日里大大咧咧,雷厉风行的模样大相径庭。她瞧见刘苏刹那闪过惊讶,面上依旧保持得体的微笑,心里早已嘀咕不已,别在背后的手激动的揉捏裙子的边角。
刘子怡让刘苏唤那女人叫孔姨,又介绍竺妍楠。刘苏忙道:“妈,我和竺妍楠是同班同学!”
“是吗?这是巧了,既然你们认识就一起去玩吧!”刘子怡伸手轻轻推了推刘苏的胳膊,示意她领着竺妍楠去随意转转。
刘苏端起早餐领着竺妍楠回房。将早餐放在桌上,顺手掩上房门,悠哉悠哉地开始享受餐点。
竺妍楠放松端着的身姿,绕着刘苏来来回回转悠,似要盯出朵花来。她一脚勾过凳子踩上,手指扣击桌面,凑上前道:“想不到啊!我们这么有有缘”
凑近的脑袋张扬地笑着,刘苏支起一颗手指将她戳远,一边慢条斯理地喝着粥,一边打量竺妍楠不拘小节的姿态。“有缘的小姐,穿着公主裙变身千金小姐的模样,怎么又不装了?”
将脚收回后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竺妍楠郁闷地直翻白眼。她本性跳脱,从小跟父亲竺广良混迹军营,大大咧咧的像个假小子,女儿家的娇态一点没有。她母亲是个端庄的大家闺秀,看不得竺妍楠的粗鲁,非逼着她上礼仪课,学做千金小姐。
说到这个,竺妍楠烦躁地跺跺脚,像个霜打的茄子,无精打彩地趴在桌子上。
吃完了东西,刘苏将桌子收拾好,捧着盘子下楼。竺妍楠在后边跟着。
刘苏将手里的盘子递给佣人,扫了一眼静悄悄的客厅,“我妈呢?”
周嫂从厨房里端着水果出来,听到刘苏的问话,慈爱地一笑:“二夫人去公司了,竺夫人也回去了。”周嫂是家里的老人了,照顾了苏家好几代人,刘苏小的时候也伺候了几年。她闲不住,端着水果摆到客厅的桌子上。
竺家和苏家在一个小区里,一家在最前头,一家在最里头,两家走走也要二十来分钟。竺妍楠也不在意自家老妈把她一个人丢在苏家,双手交错着放在腹前柔声细语地问道:“刘苏,你要带我去哪转转啊?”
不忍直视地扭过脸,习惯了竺妍楠跳脱不羁的模样,冷不丁地以温柔恬静的淑女面貌示人,刘苏无奈地撇撇嘴,“好了,孔姨也没在,不会有人盯着你,赶快收起你那副矫揉造作地姿态,污染人眼睛。”
竺妍楠抽了抽嘴角,比出兰花指虚空点了点她的额头,嗲声嗲气说道:“那怎么可以,人家是淑女!呵呵!”说完,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抽出一块丝巾捂着嘴巴轻笑起来。
刘苏哆嗦了一下,不再搭理明显精分的某人,换上鞋快步往门外走去。
“哎,等等我!”竺妍楠不再装模作样,提着裙角飞奔过来,“去哪啊?”
“和朋友约了去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