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体育课,学校的体育器材有很多都被用坏了,没有拿到的人只能去器材室那,几个女生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叶卿对这种青葱少女的话题敬而远之,与徐意默走在前面。
到达之后,徐意默拿出钥匙去开锁,随着钥匙的转动,叶卿越发觉得压抑,这种不好的感觉名为预感,来自于生物天生的直觉,在门打开的一瞬间,她拉开正对着门的徐意默,一个黑色的影子随着门的打开倾倒下来,没有丝毫阻碍地倒在地上,激起一小片灰尘。
“啊啊啊啊——”叶卿还没看清倒在地上的东西是什么,就已经有女生尖叫起来了,刺激得她的耳膜有些发疼。
“闭嘴。”叶卿用最平和的音量说,那几个尖叫的女生却分明感受到一股阴冷的寒意袭来,讪讪地捂住嘴,退开几步。
倒在地上的是一个生死不明的人,穿着高中部的校服,叶卿蹲下来在那人颈部的大动脉处按了一下,很快又收回手,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地说,“死了。”
在场众人,包括徐意默都感到毛骨悚然,不过造成这种情况的不是那了无生机的尸体,而是淡定到诡异的叶卿。
叶卿站起来,走进器材室,徐意默咬咬牙跟进去,其余的人互相看看,打电话通知警察和老师,相比叶卿,她们还是觉得尸体比较安全。
迎面一股森冷的气流袭来,叶卿感觉有什么东西扑过来,凭着感觉闪过去,后背却撞上一层透明的墙,磁场,改变了。
跟在她后面的徐意默不见了,敏锐的感觉告诉她,这不是器材室,而是一个很像器材室的独立空间。
“鬼?”她漠然出声。
正抬眼四处观察,叶卿的眼睛突然像针扎般刺痛起来,透明的液体从她捂着眼睛的指缝间流淌出来,滴落,这不是泪,是血。
一双冰冷的手掐上她的脖子,她蓦然后仰,凭感觉踹出一脚,踹空了,不过足够她脱出身来了。
眼睛的痛感逐渐消失,她睁开眼,视觉中的影像变得更加鲜明,一个灰色的雾状人形出现在她的视网膜上,她的虹膜上极快得闪过一道道数据的流光,速度17,力量15,精神30%,这是什么?
她来不及多想,捡起一个羽毛球拍,掂了掂,把羽毛球拍当刀使,对准那只鬼砍下去。
打中了。一个公式出现在她的大脑中,以快于计算机十倍的速度精确计算出鬼魂的承受临界点,有种变成了人形电脑的感觉。
三击后,灰色的雾被打散,显现出鬼的真身,与外面死了的那人一模一样,最后一击,叶卿眼睛看到的鬼的形体破碎离析,化为粉尘,看到这情景,她的脑中突然跳出四个字——魂飞魄散。
活该。叶卿没有丝毫愧疚的感觉,一般来说,别人不挑衅,她也不会主动出手,更何况这鬼貌似还是极有伤害性的恶鬼。
在这个鬼魂飞魄散的瞬间,这个独立的空间也随之分崩离析,叶卿拍拍徐意默的肩膀,把她吓了一跳,看清是叶卿才松了口气,“你怎么跑后面去了?”
“是你跑前面去了。”叶卿神色如常。
“是这样吗?”徐意默也说不准了,难道真是她走到前面去了?
“走吧,这里面怪阴森的,也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叶卿说。
难得你终于有感觉了!徐意默泪流满面,拖着叶卿离开这个让她有不祥预感的地方,叶卿任徐意默拖着,事实上,她此时只有站立的力气,走?想都别想,刚才还感觉不到,一放松下来,虚弱无力的感觉齐齐袭来。
器材室外已经聚了很多人,有几个警察正在隔离现场,这效率,这速度,与柳市的警察比起来,中间可不止差了十万八千里。
“你们俩进去干什么?”一警察尽职地询问刚从器材室里出来的两个人。
“体育课,缺器材。”叶卿干脆利落地回答。
警察汗了,“没看见这死人了吗?”这是缺心眼呢还是胆子大呢?
“第一,人不是我杀的;第二,死的人也不是我的谁;第三,我来这里就是专门来拿器材的。”叶卿条理清晰,含义明显,“所以,这关我什么事?还是说我有杀人动机?如果是,请告诉我动机、过程以及证据。”
这警察年轻啊,刚出道就遇到了这般难缠的人物,被叶卿一番话堵得欲哭无泪。
与叶卿一起来拿器材的那几个女生看到她后对一个看起来是负责人的警官说了什么,那个警官向叶卿走来,以一种对待嫌疑犯的语气说,“据说你发现尸体时碰了尸体的脖子,作为一个普通女生,可不可以请你解释一个你的行为以及胆大?”
叶卿笑起来,灿烂极了,“首先,我要提醒一句,看到一个不明生死的人还未确认就认定那人是死人很不正常,我按尸体的大动脉是为了确认是死是活,其次,作为一个以看恐怖电影为享受的普通女生,我想我的胆子大点不能作为什么证据,而警官你,在未确定案情的经过以及内幕时就把我当做嫌疑犯审问的行为深深地伤害了我一个普通女生的心灵,警官,请问我可不可以起诉你?”
警察甲:“我看到队长的脸扭曲了,好可怕有木有?”
警察乙好心提醒,“你再幸灾乐祸的队长会更扭曲,然后你就倒霉了。”
叶卿浅笑着看着警官,实际上是在分析数据,外面阳光正好,用来掩饰分析数据时眼中数据闪动过快产生的流光再好不过了。
性别男,这个有点多余,是男是女不会自己看?年龄32,好吧,知道她有这么一项能力后整天称自己是永远十八岁的人会离她远点。生命100%,力量4,速度2,这个有点像游戏里的数据,不过,精神100%?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警官,我朋友是开玩笑的,后面的你可以无视的,对吧叶卿、”徐意默深感不安,开口解释,很MAN的声音雷翻了无辜观众数位,话说,你不是怕这些警察被叶卿打击断气才放弃看热闹的机会的?
警官很上道,“好了,我不介意玩笑,既然你们要上课就快去吧,如有需要,希望你们能积极配合。”
徐意默呵呵笑着,拉着叶卿走人。
“队长,这两个女生很可疑啊!”一直在旁边看着的那个警察说。
被称作队长的警官笑得意味深长,“你还太年轻,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和感觉,那两个女孩子不会是犯人,不过那个扬言要起诉我的女孩一定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线索。”
上完课,叶卿看着自己顺手拿回来的凶器——羽毛球拍,羽毛球拍的木柄上有一个名字,不是写的,也不是刻的,倒像是生生用手指抠出来的,充满浓浓的怨气,莫非是凶手的名字?嗯,这个可能达到百分之九十九,总不可能是那只鬼自己的名字吧,有没有那么无聊。
拿着羽毛球拍子纠结了片刻,叶卿东西往装着器材的大箱子里一扔,拍拍手走人,正如她说的,关她什么事,此人丝毫没有自己吧悲催鬼打得魂飞魄散好歹给人家给凶手给揪出来的觉悟。
还好她没有丧尽天良,当警察第四天找上她时,干脆地说,“谜底就在装器材的大箱子里。”
没人跟你猜谜!警察们默默无语,办完案后一刻也不想多呆地离开,这个案子可以说是他们遇见过的最憋屈的一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