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别忘了你已经娶了她人了”
“趁我还顾念兄弟之情,离开!”
“五皇子,你走吧,我没事。”郑林夕劝着宇文宪。看宇文邕的样子在这样下去怕是不好收场。
宇文宪见状,只是深深的望了宇文邕一眼,便离开了。
“你们怎么认识的?”等到宇文宪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宇文邕才幽幽的开口道。
“在大齐就认识了,你不是跟他一起吗……”
“你别给我装傻!呵呵,我居然忘了,去岁五弟可是去见兰陵王了,你是兰陵王妃,五弟怎么会不认识你呢。”宇文邕自嘲的说着,口气极其不友善。
“你居然知道?”知道宇文宪跟长恭是知己!
“在你心里我就是个毫无气度之人吗?”
“没有。”
“人生难得一知己,只要不做通敌卖国之事,哪分什么国界,阿嚏。”
“你受寒了?”见宇文邕的不适,郑林夕忙说道。
“无碍。”宇文邕见郑林夕的着急的神色,笑着说道。
而郑林夕看到宇文邕只着了一身单衣,虽然心里早就做了准备,但如今真的见到了,心里却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冻得郑林夕一个瑟缩。他们,在一起了吧……
“外边天寒地冷的,司空大人先回去吧。”郑林夕行礼道。
“夕儿。”
“床褥会很暖,娥姿姐姐还在等你,司空大人,民女先告退了。”说罢郑林夕头也不回的向自己的寝室走去。
“你到底待怎样?”
“大人……”孙平康的一声急呼打破了两人的生息。
“怎么了。”宇文邕蹙眉道。
孙平康四下张望,确认周围没有人后轻轻地道,“宫里有消息传来,大冢宰以自己年事已高,想要‘还政于君’,皇上已然接受,如今大冢宰手中除军务以外其他事务都已被皇上收回,而且皇上还改了天王为皇帝。”说到这里,孙平康有些难色道“大人,如今皇宫里又增派了些人手……”
“这天……皇上他不知道事态轻重了吗?这宇文护明明就是试探他啊!”郑林夕也急了。宇文护看来更是忌惮起宇文毓了。儒雅的男子啊,你是铁了心要以自己为四公子铺路了吗。
“难为大皇兄了。”宇文邕轻轻地勾起唇角,笑了。笑的那么苦涩,看的郑林夕心里一阵疼痛。
“四公子。”郑林夕轻呼。
“让我静静。”宇文邕摆了摆手,向书房走去。
翌日。
郑林夕一大早就起来了,草草的收拾了一下就起身去往宇文邕的书房。
早听丫鬟说宇文邕昨晚是在书房里睡得,郑林夕心中不禁有些高兴,但想到李娥姿,想到宇文毓之事还未处理,郑林夕不得不压抑住心里对宇文邕的那一丝期盼。
“司空大人。”郑林夕轻叩门扉道。
“夕儿?”不等郑林夕反应过来,宇文邕早已推开书房门。
“进吧。”
“大人。民女有一事相求。”进入书房,郑林夕行礼道。
“我不答应!”
不待郑林夕说什么,宇文邕脱口而出。
“若是司空大人不允,那民女只好长跪不起了。”说罢,郑林夕已直身而跪。
“郑林夕,你……”宇文邕俯瞰着郑林夕,眸子里尽是苦楚。“你当真要入宫?”
“民女认为,让民女入宫乃是上上之策。”
“郑林夕,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娶了李娥姿了。”宇文邕咬牙切齿道。
“事态有变,如今已经不再是几天前那般了,皇上岌岌可危,让民女入宫百利而无一弊。民女认为,一来大冢宰那里民女是以大人的侍妾自居的,如今入宫可以制造大人与皇上不合,二来可以充作内应,想必此事一出大冢宰会对我少加防范。三来我可以与皇上制造皇上不思朝政之态,以蛊惑大冢宰……”
“给我十日,我便送你入宫。”宇文邕打断了我的话,闷声道。
“此话当真?”
“当真。”宇文邕俯下身子,轻轻将郑林夕扶起来。“但是,这十日你要跟我走。”
“去哪?”郑林夕不解。
“去一个没有纷争的地方,走。”说罢拉着郑林夕往府外走去。
“司空大人。”孙越康在府门口行礼道。
“最近我要出去,府内交由娥姿打点。还有,十日后,迎……”宇文邕顿了顿道“郑姑娘入宫!”
“是。”
—云阳宫—
“司空大人,这不是皇帝的行宫吗?”看着牌匾上大大的三个字,郑林夕不禁有些疑惑。
“是又怎样?除了大皇兄还有谁知道我来过这里?何况大皇兄不会介意的,还有……”宇文邕挑了挑眉“在这里不要叫我大人。”
郑林夕愣了愣,随即了然。“嗯。”
“来,跟我进来。”
“啊?这里为什么没有丫鬟?”环顾云阳宫,郑林夕发现除了她跟宇文邕,一个人都没有!
“在来的路上,我已通人遣了这里的下人,十日后他们会回来的。”
“那我们吃什么?”郑林夕满头黑线。
“诺,庭外的果子树,吃得惯吗?”
“当然。”郑林夕挑眉,她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果子多原生态,吃了更健康!
“那就好。”宇文邕笑笑,不再说话。
宇文邕跟郑林夕就在门外站着,一直到太阳向西方的地平线迫近。
“两天就这样过去了吗?”宇文邕望着远处的斜阳,状似自语道。
行宫离长安本就不近,从司空府行了一日才到,算算日子,答应宇文邕的十日,已过了两日。
“时光不留人。”不知怎的,我倒也有些伤感,心里竟涩涩的。
“喝酒吗?”宇文邕挑眉问道。
“有酒?”
“我说有就有,跟我来。”宇文邕拉着郑林夕往后院走去。那儿有一棵老桃树,宇文邕便拿了铁器从那颗老桃树左边靠墙的树根下挖着,没挖几下便有陶罐与铁器碰撞发出的尖厉之声。
“还真的有酒啊。”
“接着。”宇文邕扔给郑林夕了一小罐。
“嗯。”
“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好!”
郑林夕与宇文邕双双坐在大树下,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二人,这种舒适惬意的感觉,让郑林夕透过古人的诗词篇章终于体会到了。
然而,就在他们身后的墙上,因着没有防守得以窥视的那个人,正死死的盯着树下的二人,因着ta的身体,残余的月色也被遮掩住,
ta的周身散发着阴冷之气,天上的暗云更多了。
ta的眼睛迸射出寒冰之箭,无言的散发着此人身上的怨怒。
郑林夕!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在乎你,偏偏我什么都得不到。不可以!郑林夕,只要你在乎的人,我都要将他们毁掉,让他们痛苦,这是你欠我的!
——翌日——
“哎呀~好痛啊。”浑身怎么会那么痛。
“夕儿,你没事吧。”宇文邕也醒了,从郑林夕身旁起来查看郑林夕有什么异样。
“浑身都好痛。”怎么会这样……
“怕是受凉了,是我大意了昨晚让你露宿。”看到郑林夕这样子,宇文邕不禁蹙眉“很难受吗?”
“刚刚很难受,现在不难受了”
“为什么?”
“因为我第一次发现你那么温柔。”
宇文邕挑眉不悦道“怎么?我平时都很难相处吗?
”怎么会……“郑林夕打着哈哈。想想初次相见被泼了一身茶水,郑林夕在心里暗暗吐舌。
”知道就好。“宇文邕起身站定向郑林夕伸手道”来。“
郑林夕忍着浑身的酸痛任由宇文邕将她扶起。
”怎么,你很有意见?“见郑林夕板着脸,宇文邕挑眉道。这个女人真是的,又不是他不让进屋睡,自己喝的酩酊大醉还来怪他。
不过宇文邕一直都没有发现他眼中的柔情,对郑林夕的宠溺,若要换到一个月前,他从来都很吝啬对别人笑,甚至是一个眼神,如今这一个月宇文邕究竟笑过多少次,连他自己都未察觉。
郑林夕瘪瘪嘴道”怎么说都是因为你,我要惩罚你!“
”怎么惩罚?“宇文邕勾起唇角道。
”嗯……让我想想,对了,这里有没有装订好的无字之书?
“自然是有,你要这个干什么?”
“等下你就知道了,书房在哪?”
“跟我走。”宇文邕疑惑的带着郑林夕去了书房。
书房里,宇文邕疑惑的看着郑林夕在书的封面上歪歪扭扭写下了两个周国的字体。
“象经?”宇文邕疑惑的看着书面,有些摸不着头绪。
“这就是惩罚。”郑林夕将毛笔放下,得意的望着宇文邕道“罚你将这本书著完,名字就叫象经!”
“有写得这么难看的象经书名吗?”宇文邕再望望''象经''二字,有些哭笑不得。
额……确实有些非常难看,不过,郑林夕怎么肯承认“我是故意写成这种字的,鼓励你要好好用心写出有大智慧的象经来,就想象经的书名一般,晦涩难懂,你该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吧!”
“好,这没问题。”宇文邕昂头道,这有何难,不过是一本象经,他可是对象棋早有研究的。
不过,宇文邕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对郑林夕道“夕儿,我一定会写出象经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