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氏做皇帝之后,继续推行唐太宗李世民的政策,还破格提拔许多有才能的人,因而成为历史上有名的明君。虽然武氏为了做皇帝,使用许多卑鄙的手段。不过她到最后终于想通,觉得江山还是交还给李唐皇室好。就把贬到房州(今河北房县)的唐中宗李显接回洛阳(今河南洛阳),封为太子。
公元698年,雍王府传出婴儿的哭声,李守礼的妻子生下一名女婴。水灵的眼睛,挺直的鼻子,小小的嘴巴,娇嫩的皮肤,整副美人坯子。李守礼看了之后非常喜欢,整天抱在自己的怀里,并且取名奴奴。李守礼是李贤的次子,因为李贤的关系,武氏一直都对李守礼不好。武氏把李守礼幽禁起来,限制他的人身自由。其实李守礼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人,而且非常风流,子女数不胜数。李守礼的儿子大多不成材,女儿大多不贞洁。
李守礼的妻子姓何,是一名官家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相貌端庄秀丽,性格温顺,是一名典型的贤妻良母。不知道为什么李守礼并不是很喜欢她,大部分的时间都给侍妾,一个月才临幸她几次。何氏纵然心里很不开心,但是她也清楚不能改变什么,惟有把精神放到读书、写字、女红身上
李守礼特地请一名奶娘,来照顾李奴奴。奶娘也尽心尽力照顾李奴奴,李守礼见奶娘照顾得李奴奴这么好,对奶娘非常满意,经常赏赐一些东西给她。何氏非常感恩老天爷赐给自己这么可爱的女儿,对李奴奴非常疼爱。逐渐把精神从读书、写字、女红,转移到李奴奴身上。
这时,远在千里之遥的吐蕃,也发生一件喜事。赞普器弩悉弄的妻子那囊·赞蒙多为他生下一名男婴。器弩悉弄非常高兴,为男婴取名为尺带珠丹,器弩悉弄是吐蕃的第三十五任赞普。在松赞干布和文成公主死后,唐朝和吐蕃之间的斗争非常厉害。吐蕃大相钦陵在唐朝边境打仗,另一位大相也就是钦陵的兄长赞悉若,联合突厥攻打安西四镇。由于钦陵和赞悉若都领兵在外打仗,导致有贵族阴谋叛乱。
器弩悉弄的母亲没庐·赤玛类暂时执掌朝政。她下令钦陵和赞悉若回国平叛,并且停止对唐朝的攻击。唐朝趁机派李敬玄、刘审礼率领18万大军讨伐吐蕃,钦陵率领军队在青海防御。击败并俘虏刘审礼、王孝杰等人,李敬玄在黑齿常之的力战下逃脱。由于器弩悉弄年幼,而且吐蕃发生一系列内乱。为了掩饰权力的空虚,就隐瞒芒松芒赞逝世的消息长达三年。
直到公元679年,在完全解除来自内部和外部的祸患之后才遣使通告唐朝,并且公开祭祀芒松芒赞的遗体。而唐军乘机派遣裴行俭,假借送波斯王子俾路斯回国即位的名义出兵西域。征服突厥,擒获可汗阿史那都支、大臣李遮匐而归。当时在吐蕃,噶尔氏家族权力很大,执掌各地兵权,威望也超过王族。成年的器弩悉弄对噶尔氏家族越来越不满,一直想找机会借故铲除。
公元695年,器弩悉弄趁勃论赞刃在西域战败的机会,下令诛杀他的弟弟。之后,器弩悉弄用各种各样的名义,把噶尔氏家族逮捕杀害。经过几个月的时间,器弩悉弄终于把噶尔氏家族彻底铲除。由于钦陵在与唐朝的战争之中屡立战功,导致他的威望越来越高。器弩悉弄对钦陵的猜忌越来越重。公元698年器弩悉弄与大臣合谋,以狩猎的名义前往钦陵的驻地,捕杀他的党羽两千余人。钦陵想发兵抗命,但是部将都忠于器弩悉弄,因此兵溃自杀身亡。
钦陵死后,他的儿子弓仁和钦陵的弟弟赞婆,率领部众投奔唐朝,被安置在凉州(今甘肃武威)洪源谷防御吐蕃。唐朝和吐蕃之间的关系仍然很差,器弩悉弄以悉诺逻恭禄代替钦陵的大相之位。但是由于缺乏良将,吐蕃数次进攻都失利,此后不得不转为同与唐朝和解。
器弩悉弄很喜欢尺带珠丹,处理完国事之后,都会去看他。器弩悉弄与那囊·赞蒙多的感情很好,那囊·赞蒙多把后宫事务处理得很好,与其他妃子也相处得很融洽。使得器弩悉弄没有后顾之忧,专心致志处理国事。那囊·赞蒙多亲自照顾尺带珠丹,从不假手于人。尺带珠丹非常乖巧很容易照顾,为那囊·赞蒙多省去不少麻烦。
李守礼知道学识不好,所以在李奴奴六岁的时候,就请一位先生教她读书、写字。李奴奴读书非常用功,先生交代的功课都能够圆满完成。李守礼非常紧张李奴奴的学业,每天都召先生询问。先生对李奴奴的评价几乎是有赞无弹,李守礼都高兴得不得了。
有一天,先生邀请李守礼听课。李奴奴没有因为李守礼在场表现紧张,而是跟往常一样。先生提出的问题,李奴奴都能对答如流,李守礼满意地点头。李奴奴没有骄傲自满,她觉得自己只是在做一名学生应该做的事情。李守礼感激先生的教导有方,就赏赐一些东西给他。李守礼知道李奴奴学业繁重,每天晚上都会陪她玩。
因为李奴奴的关系,李守礼跟何氏见面的次数增多,这对于她来说已经值得高兴。虽然李奴奴只有六岁,但是她已经非常懂事。李奴奴对母亲、奶娘很孝顺,对仆人、婢女很随和。跟李守礼的侍妾和兄弟姐妹,相处得很融洽,所以雍王府上下都很喜欢她。李奴奴知道李守礼的名声不是很好,但是她没有嫌弃李守礼,依然孝顺他。
李奴奴空闲的时候,就会陪李守礼聊天,或者做一些小礼物哄他开心。李守礼觉得虽然自己被幽禁,但是老天爷总算对自己不薄,赐给自己一个好女儿,对李奴奴更加宠爱。到了尺带珠丹六岁,器弩悉弄请悉诺逻恭禄做尺带珠丹的老师,自己则亲自教尺带珠丹武功。器弩悉弄把自己所学倾囊相授,尺带珠丹也学习得非常认真。
尺带珠丹的学业,器弩悉弄每天都要过问。知道尺带珠丹和悉诺逻恭禄师徒关系融洽,器弩悉弄心里都很高兴。每隔一段时间,器弩悉弄都会对尺带珠丹所学到的东西进行考核,尺带珠丹都可以圆满完成。器弩悉弄非常满意,他赏赐很多东西给悉诺逻恭禄,感谢悉诺逻恭禄对尺带珠丹的教导。
公元705年,82岁的武氏病重。正月丙午,宰相张柬之、右羽林大将军李多祚等人率领五百余人羽林军,冲进玄武门,杀死备受武氏宠爱张易之、张昌宗兄弟,迫使武氏传位于李显。二月,复国号为唐,改年号为“神龙”。
一天,唐中宗李显举行宴席,邀请皇室贵胄、文臣武将参加。命妇就到后宫谒见皇后韦氏,何氏与李奴奴一同前去。李奴奴跪拜叩礼大方得体,韦氏一看非常喜欢,招手至跟前。韦氏把李奴奴抱到怀里,柔声地问:“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李奴奴看一眼何氏,她向李奴奴点一点头。李奴奴说:“回禀皇后娘娘,我叫李奴奴。”韦氏继续问道:“你今年几岁了?”“我今年八岁。”“你平时在王府都做些什么?”李奴奴回答说:“读书、写字,还有跟母妃学做女红。”
韦氏所问的问题,李奴奴都一一回答。韦氏微笑地对何氏说:“侄媳,奴奴这么乖巧、懂事,你真是教导有方。”何氏跪倒在地上说:“谢皇后娘娘夸奖。”韦氏向何氏询问李奴奴的情况,何氏如实回答。韦氏对李奴奴说:“奴奴,今晚留下来跟本宫一起好不好?”何氏说:“皇后娘娘,奴奴她还小,怕会打扰娘娘休息。”“之前,本宫在房州照顾裹儿的时候都是这样,没事。”何氏见韦氏这样说,也不再说什么。
韦氏知道李奴奴睡不惯陌生的床,就一直陪她聊天。直到子时李奴奴才睡着,韦氏看见李奴奴的样子,开心地笑一下,就躺在身边睡下。到辰时的时候,韦氏派人把李奴奴送回雍王府。何氏问李奴奴有没有闹别扭?李奴奴说自己很乖,只是不习惯睡在陌生的床上,直到子时才睡着。何氏听见李奴奴这样说,顿时松一口气。
晚膳的时候,李守礼问:“夫人,昨晚你跟奴奴一起觐见皇后娘娘,情况怎么样?”何氏说:“皇后娘娘一看见奴奴,就把她招至跟前,问了她很多问题。娘娘说奴奴很乖巧、懂事,还夸奖我教导有方。不仅如此,娘娘还让奴奴留下来,到今天才回来。看得出来,娘娘很喜欢奴奴。”
李守礼说:“奴奴长得这么可爱,而且知书达礼,有谁会不喜欢?”何氏赞同地点一点头。李守礼握着何氏的手说:“夫人,让你替本王照顾府里、照顾奴奴,辛苦你了。”何氏微笑地说:“王爷,你别这样说,我只是在做一个妻子的本分,我不觉得辛苦。”“跟你成亲之后,本王就一直在冷落你。直到奴奴出世,本王才跟你多了接触,你恨本王吗?”
何氏说:“其实开始的时候,我的确是很不开心。不过我也明白,有些事情是勉强不来的,只能说我和王爷有缘无分。”李守礼叹了一口气,说:“虽然本王妻妾成群,膝下子女无数。但是除了你和奴奴之外,没有人真正关心本王、孝顺本王。”何氏听见李守礼这样说,顿时眼泛泪光。
何氏反握着李守礼的手,说:“王爷,就算这个世上所有人都离你而去,我和奴奴都会留在你身边。”李守礼听了之后很感动,他抱着何氏说:“我李守礼对天发誓,从今以后绝对不会再辜负你。”何氏闭上眼睛,流下眼泪。
那囊·赞蒙多拉着尺带珠丹的手,在花园里面散步。走了一会儿,他们找一个地方坐下来。那囊·赞蒙多问:“尺带珠丹,告诉母亲,你长大之后想做什么?”尺带珠丹说:“孩儿长大之后,要成为勤政爱民的好君主,就好像先祖松赞干布和父亲那样。”那囊·赞蒙多开心地说:“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志气,母亲真的很高兴。”“母亲,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我要你为我这个儿子为荣。”那囊·赞蒙多感动地抱着尺带珠丹。
器弩悉弄批阅奏章,那囊·赞蒙多为他准备酥油茶和糌粑。器弩悉弄看见那囊·赞蒙多开心的样子,问:“赞蒙多,有什么事情令你这么高兴?”那囊·赞蒙多说:“赞普,你知道今天尺带珠丹对我说什么吗?”器弩悉弄问说什么?那囊·赞蒙多笑着说:“他说长大之后要做一位勤政爱民的好君主,就好像先祖松赞干布和赞普你那样。”
器弩悉弄哈哈大笑,然后说:“有志气,不愧是孤王的儿子。”器弩悉弄对着那囊·赞蒙多站起来,双手抓住她的肩膀说:“赞蒙多,谢谢你替孤王养育出这么一个好儿子。”那囊·赞蒙多握着器弩悉弄的手,说:“赞普,因为你的眷顾,我才会有今天。我惟一能做的,就是为你把后宫事务处理好,好好与其他妃子相处,养育好尺带珠丹。”
器弩悉弄深情地说:“赞蒙多,孤王感谢父亲把孤王带到这个世上,要不然就不会遇见你,也就没有现在的幸福。”那囊·赞蒙多听见器弩悉弄这样说,脸顿时哄起来,娇羞地低下头,器弩悉弄笑了一下抱着她。
唐中宗李显和韦氏在御花园散步,韦氏问:“陛下,你还记得奴奴吗?”唐中宗李显想了一下,说:“是守礼的女儿吗?”韦氏点一点头,说:“几天前,陛下举行宴席,邀请皇室贵胄和文臣武将进宫饮宴。侄媳带着奴奴,到后宫觐见臣妾。奴奴虽然年纪小,但是她肤如凝脂、明眸皓齿、淡扫蛾眉、樱桃小嘴、鼻若琼瑶。”
唐中宗李显笑了一下,说:“皇后,听你这样说,我们李家要出一个大美女了。”韦氏说:“陛下,奴奴她真的很乖巧、懂事,你看见她一定会喜欢她。”“有机会的话,朕真要要好好见见奴奴。”几天之后,唐中宗李显邀请李守礼、何氏和李奴奴进宫,说要增进一下感情。三人向唐中宗李显行礼之后就站起来,唐中宗李显柔声问:“你就是奴奴吗?”李奴奴并没有胆怯,她如实回答:“回禀陛下,我就是奴奴。”
唐中宗李显问:“你母妃有教你四书五经吗?”“母妃只是教我弹琴和下棋,四书五经都是由先生教我的。”唐中宗李显叫李奴奴背诵一段《孟子》,李奴奴一字不漏地全背下来,还让她说一下自己的见解。唐中宗李显满意地点一点头,说:“奴奴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可以理解得这么透彻,真是难得。”他对李守礼说:“守礼,你真是替奴奴找到一位好老师啊!”
李守礼说:“陛下,奴奴是臣的女儿,臣会把世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她。”“今天是家宴,你们不用这么拘谨。”唐中宗李显命御膳房准备上好的菜肴,他叫李奴奴尽情地吃,不够的话可以添加,李奴奴听了之后很开心。李守礼与唐中宗李显,一边吃一边闲话家常。李奴奴也很孝顺,她不时夹菜给李守礼、何氏和唐中宗李显。
回到后宫,唐中宗李显说:“奴奴她真的是一位很好的小姑娘,不但书读得好,而且很有礼貌,最重要的是还很孝顺。”韦氏说:“陛下,既然我们都这么喜欢奴奴,不如就认她做女儿吧!”唐中宗李显没有想到,韦氏会有这样的想法,惊讶地说:“皇后,奴奴毕竟是守礼的女儿,我们这样做不太好。”
“陛下,守礼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们都很清楚。他的侍妾和儿女都是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整个雍王府乌烟瘴气。虽然侄媳她是一个有教养,可以把奴奴教导好。但是奴奴每天耳濡目染,难免不会学坏。我们认奴奴做女儿就不同,宫里的环境这么好,她可以安心读书和生活。陛下可以请沈爱卿、宋爱卿这样的大文豪教奴奴读书,这样不是很好吗?”唐中宗李显想了一下,说:“皇后,你这样说也有道理。不过事关重大,让朕好好考虑一下。”
器弩悉弄和尺带珠丹在草原上牧马,突然尺带珠丹很想狩猎,器弩悉弄就命人拿来两把弓箭。由于父子二人配合得当,故射下不少猎物。他们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架起火烧烤猎物。器弩悉弄问:“尺带珠丹,你知不知道要怎样成为一个好君主?”尺带珠丹表示不知道。器弩悉弄说:“首先你要有治理好国家的决心,如果你治理得好国家就会变得强大,别人就不会欺负你。”
“相反国家治理得不好就会受人欺负,到时候整个国家就会灭亡。然后就是用人得当,一个君主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他不可能每件事情都要过问。这个时候你就要任用贤能的大臣,让他们各司其职。这样就可以为老百姓办实事,老百姓也会为自己有一个好君主而感到自豪。还有作为君主要亲君子、远小人,君主是一个国家的主宰,他可以杀人也可以救人。如果君主重用奸臣,就会有很多正直的大臣和老百姓死亡,到时候整个国家就会遭殃。”。
器弩悉弄说完之后,尺带珠丹久久不能回神,尺带珠丹说:“父亲,想不到要做一位好君主是这么艰难。不过孩儿会好好学习,怎样做一位好君主?孩儿一定会让吐蕃向大唐那样,成为数一数二的大国。”器弩悉弄把手往尺带珠丹的肩膀上一拍,说:“不愧是孤王的好儿子,无论你做什么,孤王都会全力支持你。”尺带珠丹向器弩悉弄表示感谢。
父子二人一边吃烧烤好的猎物一边聊天,等太阳下山之后才回王宫。那囊·赞蒙多见器弩悉弄和尺带珠丹感情这么好,心里觉得很欣慰。尺带珠丹在思考,今天器弩悉弄所说的话,久久不能入睡。
李守礼和何氏在聊天,李奴奴拿着一幅画像进来。李奴奴说:“父王,女儿画了一幅我们一家三口的画像,你看漂不漂亮?”李守礼打开一看,画里面的背景是凉亭,李守礼和何氏坐下来,两人依偎在一起。李奴奴则站在他们面前,手里拿着一只灯笼,画面非常和谐。李守礼说:“漂亮,这幅画父亲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