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赫连紫佑被取了封穴的针后,便转身在慕容倾的床上坐了下来。他一向不是一个无聊的人,可是他眼下却是忍不住的想试探眼前的女子是否对于男子坐她的床也可以无动于衷呢!
慕容倾确实无所谓的没有开口制止,她是毒医。虽是毒医可也是医,她其实并没有太多的讲究,再说了,这陈旧的破床她本来也不喜欢。他想坐便坐好了,依他那名贵的衣着,想来出点坐床的租金还是付得起的。
慕容倾在离床不远的梳妆镜前坐了下来,一脸打量之色看向赫连紫佑满声的疑惑“你可以帮我做什么?”慕容倾虽知道眼前的男子身份不凡,身家也不低。可是她不知道亦不清楚他有多不凡,身份有多不低。
“呵,我最多的是银子吧?要吗?”赫连紫佑平凡的五官因为银眸的邪笑,整个脸似乎这一刻恍然生出万千风华。
“嗯,本姑娘虽没钱,可最缺的不是银子。我想要信息,你能给吗?”慕容倾说这儿也只是随意赌一赌,虽然眼前的这个自称赫佑的男子看起来很不缺银子,可是她并不知道他有没有信息网,或者信息网够不够全面。
“还有没有?”赫连紫佑虽惊讶现前女子要的是信息,可是面上仍是一幅邪气的笑着看向坐在梳妆镜前的慕容倾。心中却是欣赏起眼前的女人,这个女人绝不同与其她只知道后宅争斗的女人。
“咳,如果可以。我还想要一套针,和一套刀。”慕容倾看到赫连紫佑银眸中的疑惑,忙开口又说道“我想要的针和刀,我可以画图纸给你。”
慕容倾对这异世太陌生,而现在她只是府里的大小姐,行动上很是不便。而今天那杜文言短短几句话,却是可以看出并不是真心的待她这个大女儿。她本身除了身手快点,并没有什么功夫傍身。如果她没有勾魂针和剥皮刀,她心里很没有安全感。
赫连紫佑一双眼眸凝在慕容倾身上,细细的将她打量一遍,这是第一次他很认真的审视一个女人。
月牙白半旧的丝质长长睡衣长至脚裸,一头墨发柔顺的披在脑后肩头,长及腰间。一张瓜子脸肌肤嫩白晶莹剔透,眉细长如弯月,长长卷翘的睫毛覆盖在眼帘之上。
冷冽如夜空星宸的双眼,仿佛那双眸中蕴含着天地万物之精华。不点而朱的红唇泛着诱人的光泽。赫连紫佑越看的仔细,心中便对慕容倾是慕容家女儿的身份确信不疑。这样的倾城样貌,分明便是顺京那个她。
慕容倾看到赫连紫佑只是看着她,却不言语。而那眼中的不是惊艳,不是迷恋。而是有着一丝并不明显的恨意。慕容倾脑中猛然出现今天在那茶楼之上那个一身白衣飘飘如仙,却是一幅血红鬼面犹如地狱恶鬼的男子。
“怎么?你做不到?”慕容倾努力将脑中那白衣如仙如鬼的男子摒弃,看向眼前依旧光着上身坐在她床上的赫连紫佑。
“你画图便是。还有无其它?”赫连紫佑突然对眼前的女人很感兴趣,他想知道她到底还需要些什么?
“嗯?”慕容倾心中升起一丝警觉,这厮不会是耍她的吧?应该不会,他的命可是攥在她的手上呢!
慕容倾站了起身,向前走了两步捡起扔在地上赫连紫佑那墨色绣了暗纹的腰带,在腰带内一阵摸索。两指间便捏出一个小药包“你把这个送给我就好了。”又伸手一番摸索,几张银票便夹在慕容倾手指间“这个,便是你刚才坐本姑娘床的租金了。”
“不错,这你也能找到。”赫连紫佑现在是真心的愿意娶眼前的女子。反正他需要一个妻子,而眼前的女子无论是身份还是脑子,都配的上他。唯一让他讨厌的也只是她那张脸罢了。当然她似乎还有点小贪财,他只不过坐了她床一下,就拿了他二千两的银子。可以买她十张床了。
“那当然,我是谁。”慕容倾傲骄的抬高脸,得意的看向赫连紫佑。其实就算是这样平凡的五官,也丝毫不损眼前男子的风华。
赫连紫佑站了起身,看向慕容倾“解我的毒,需要什么药材?什么时候可以解。”
慕容倾摇了摇头“什么药材都不需要?我刚才说的针和刀,还要一个和你同样血脉的人愿意为你渡血。”
赫连紫佑点了点头“知道了,你把图给我。”
慕容倾想到可以马上就又有自己的工具包了,乐呵呵的点了点头。马上在梳妆镜前的一个小盒子里拿出了纸和笔墨。可是看到那毛笔,慕容倾有些无力的感觉。终是一狠心,将那毛笔的毛一剪刀下去,全剪没了。这才傻眼的看着那砚台和磨石,这玩竟她好像也不会。
转脸看向一边站着一脸好笑的看着她的赫连紫佑,没好气的唤道“我现在是为了你的小命耶,过了磨墨。”
赫连紫佑破天荒的没有转身而去,而是听话的上前拿起磨石,缓缓磨了起来。
终于慕容倾完成了图,送走了赫连紫佑。得意的看着她手上刚得的那包药粉,嗯这玩意可是好东西。是居家宅斗的必备呀!
虽然兴奋,可是窗外的天色亦是渐渐发白,慕容倾打了哈欠“去睡了。明天有了黑眼圈,那得多难看呀!”
原本慕容倾是想睡到日上三杆的,可是她刚去和周公的帅孙子约了个会,就被人吵醒了。被拉起来一番梳妆打扮。慕容倾很郁闷,很伤感,很想睡觉。
慕容倾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一袭烟碧长裙拽地,袖口上净是花纹交杂着。只是裙摆绣着一只蝴蝶,外披水绿色薄烟纱衣,稀薄的丝线中却绣着慢慢的桃花郁郁而绽,雅致却不失妖媚之气。
一头青丝绾起,用一支烧蓝点翠桃花簪固定,垂下少许流苏,缀着几颗铃铛,走起路来,发出清脆的声音,发间亦又横插着一支带坠桃花银簪。脖间戴着一条黛熏钰彤链,手上戴着碎花金湘镯,衬得肌肤细白如瓷。
而镜中那房间的一应用度却是简单甚至简朴的。半旧有些发白了的床帐,一张梳妆台,一张四方桌,两张小凳。还有床头那有些掉漆的两开门衣柜。
慕容倾嘴角含着一抹浅笑,自镜中又细细的将房内打量了一遍。这样简朴的房间,而今天却给她送来一套这样的盛装。要她不多想都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