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燕自知理亏:“是我不好,我给你道歉。”
“道歉有屁用啊。你知不知道那是江北城所有的竹筐,最少能卖四十两。”小凌子伸出四根手指比量了一下,心里更气了,他等了好些时日,终于有人找上门,谈好了价钱就带人去提货,地窖里自然是什么都没有了。买家顿感上当受骗,当即就命打手将他暴打了一顿,好在他街头混迹久了,也颇有些打架斗殴的经验,花拳绣腿总会一些,一顿拳脚挨下来,除了一些皮肉伤,就只断了一根肋骨。
凌燕一听四十两,自己也觉得可惜:“那能卖多少白菜啊。”
“你就知道白菜!”小凌子埋怨,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你卖竹筐的那十两,还剩多少了?”
凌燕想也没想:“没花呢。我打算明天去收菜。你也去呗,我一人推不动。”
小凌子却摇头:“我收那批竹筐的时候手里的钱只够付订金,现在还欠着编竹筐的那帮瞎子八两银子。你把钱给我,我明天付了钱,给你把菜买回来。”
“凌拾!”凌燕气势蹭的就上来了,声音拔得老高,极尽咬牙切齿挤出每一个字:“你怎么不被人打死!”
小凌子也蹭地火了,凭嘛这女的吃他用他住他还凶他!“干嘛,不满啊,把钱拿出来!”
一阵鸡飞狗跳。
小凌子最后拿到了钱,却是被凌燕用扫把轰出家门,并且一夜没让进。
第二日清晨,等凌燕开了房门,小凌子人已经不在了。
要你走你就走,凌燕怨念地从缸里掏了几颗酸菜,放到车上去摆摊。她一个孕妇,挺着老大的肚子实在费力,行至半路又开始想起小凌子的好。若是平日里,他都会帮她把车推到集市,摆好摊位,再陪她叫卖一会才离开,这会儿不会是真生气了吧。
罢了,左右还剩些音量,他这些日子也够辛苦,晚上给他加个菜,再郑重地道个歉好了。
这样想着,脸上的笑意又多了几分。她当真是美貌如花,粗糙老土的头巾盖住了她一头乌黑柔亮的青丝,却没能掩去她一笑间的风情,此刻更是眉目柔媚,一舒一展见当真动人无比,引得几个刚从青楼出来还未酒醒的公子哥频频看她,其中一人色欲熏心,也没瞧见那扫兴的肚子,只盯着脸猛看,一下拦在凌燕身前,与旁人笑道:“哟,瞧着小娘子双眸含春,是想男人呢吧。”
凌燕赶早集,此刻天刚蒙蒙亮,地方又偏僻,路上几乎没有行人。从前有小凌子陪着,并未觉得危险,况且她这一身酸臭,也从没有色狼会调戏。可是那几个色狼已经喝得忘乎所以,自己都浑身酒味,其他什么也闻不着,几人起哄地围到凌燕身边,有色胆大的,伸手上来摸她的脸。“小娘子长得真俊。”
凌燕又怒又怕,一把拍掉了抓过来的爪子:“滚!”
那色狼抽回手,不过还是摸到了,“哟,滑不溜手呢。”说着伸出手,准备再摸。
凌燕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却不知何时背后已经站了一个人,被一把从后面抱住。
“小娘子哪里跑,跟爷来吧。”那人伸出肥硕的手掌捂住了凌燕想要尖叫的嘴,将她把一旁的小巷子里拖。其他几人也跟了过去。
“唔唔。”凌燕拼命挣扎,无谓地拳打脚踢,很快被摁到了冰冷的墙壁上,伴随着布料撕裂的声音,胸前一凉,她的身体和肚子都暴露在空气中。
凌燕一下子惊呆了,眼神蓦地变暗,心开始不断下沉。
“切,怎么是个孕妇?”一人啐了一口,颇为扫兴。
凌燕心中猛地一丝希望,却在下一刻摔进了无底深渊。
另一人淫邪地嘿嘿笑着:“不知道了吧,孕妇玩起来也别有一番滋味呢。”然后其他几人也跟着笑了,纷纷伸出手,将女人所剩的衣服一层一层剥掉。
只是那女子再没了声音和任何反抗。她像是一个布娃娃一般,感到有人分开了自己的腿,全然没有半点反应。
“哟,真嫩,给爷亲一口。”
她被架在墙上,胳膊、肩膀、腰腹、大腿,身体的四处响起了淫靡的舔吮声。
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手指狠狠地摁在墙上,慢慢收紧,指甲断落,留下十道鲜红的血印,但是感觉不到任何痛楚。
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而后空无一物,所有的光明都消退,化作无边的黑暗,漫天盖地地扑来,把她淹没。
这是生不如死的感觉,她早该死了,为什么活到现在。
她的心变冷,身体一寸寸地变冷。
“靠,不会是死了吧。”注意到了她不正常的体温,一人抬起脸:“爷可没有奸尸的嗜好。”说着就伸出手去探凌燕的鼻息,还没碰到就停住了。
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一字一顿,带着将人千刀万剐的锋利无情:“你才死了。”
“谁?”那人回头,迎来的是一块坚硬且巨大的石头。还没有明白什么,他就脑袋开花地倒在地上,乳黄的脑浆迸裂,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