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凌燕想笑,眼泪先掉了出来。“子轩少爷,您来的可真及时。”
君子轩将凌燕的头放在自己的怀里,冰凉的薄唇贴着她的耳朵又轻又温柔地呼气:“你那男人已经知道你以前的事了,他还会要你么?”
凌燕干笑了两声,突然不怕他了。
凌燕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怕了。
凌燕从来没有这么勇敢过。
凌燕生平第一次用轻蔑的态度说着拒绝子轩少爷的话:“子轩少爷,你就不要再缠着我了。我对您已经没有感情了。”
君子轩一愣,抱着她的手隐隐颤抖,突然恼羞成怒。一把将她推到地上,起身在背上踹了一脚,当真是下了死力气。
凌燕叫了一声,捂着肚子将身体蜷成一只虾子。她瞬间爆发的勇气几乎耗尽了全部的能量,在被对方踢爆以后顷刻流逝,她什么也不能做、不敢做,软弱地不敢抬头直视男人的怒火,并开始嘤嘤地哭。
君子轩抽搐着眼角,嘴边扬起一丝扭曲的笑意。他的身后一片狼藉,鸡飞狗跳地一阵喧闹后,带来的打手们完成了破坏的工作,径自站成一排等着主人下达命令。
“轿子。”抛出两个简单的字,立刻有人跑去找轿夫。君子轩蹲下身,一手扯过凌燕的头发,强迫她看向自己,并无视女子的惊呼狠狠用力。
“不要。”凌燕伸手去掰的指头,她的力气像是给君子轩挠痒痒。好痛。
君家下人的效率快的出乎意料,一顶豪华的轿子停在狭小的路口上。君子轩就这着这个姿势直起腰身,把手中乌黑的发丝当做绳索,狠命地要把凌燕拖向拿顶轿子。
凌燕痛的忍不住尖叫,全力挣扎开,因为知道自己如果跟着君子轩回去一定会死的很惨,此刻为了求生她再一次爆发了潜在的力量,十指紧紧地扒在地上,摇动臻首力图将自己的头发从对方的魔爪中解救出来。
可君子轩就是不松手,她也不松力,这样做的后果是一缕发丝终于脱离了头皮,真正落进了君子轩的手掌。用手一掳那发根,掌心都是红的。
凌燕一得自由,立刻拼命朝着远处爬去,却没到半仗远,又被两个粗壮的家丁捉了去,摁在地上反绑住双手。
“放开我放开我!”凌燕扯着嗓子尖叫喊,被塞进了轿子以后还喊个不休。君子轩就让她叫,也没有拿布堵住她嘴的意思,只是攥紧了那缕带血的头发,一甩衣摆,跟着钻了进去。
“起轿。”随着一声令下,轿子离开地面,徐徐前进。
这种可以说当街强抢妇女的戏码引起了大片人群的注意,但是无人敢上前插手,就是敢也不愿。凌燕的名声已经被传坏了,没有人会为一个人尽可夫的烂货出头,况且抢劫者看起来还还有权势的样子。
“小奴继续喊啊,你的声音真好听,子轩少爷最喜欢了。”轿子内,君子轩用纤长的食指戳着凌燕的脸:“怎么不继续喊了,喊啊!让全城人都听听你美好的声音。”
凌燕别过头,她快喊破了嗓子,无力感笼罩下来,只好淡淡地说道:“小奴肚子疼。”
君子轩眸光暗了暗,凌燕终于承认了自己是“小奴”了,他知道那是一种卑微的祈求,希望获得自己的同情和原谅,他多想原谅她,但是现在……啐了一口:“孽种!”
凌燕身子开始发抖,咬紧了嘴唇不敢反驳,眼泪簌簌地往下落。肚子真的有些痛,后背也痛,还有头顶,她一向最怕疼,可是更怕孩子会保不住。
如果孩子保不住,她也不要活了。
君子轩看见她的眼泪,怒从中来,到现在她还试图用眼泪打动他,甩手一个狠狠地耳光:“贱人!”
凌燕被反绑着,重心不稳,身子一斜,竟然离开了座位,朝着轿帘载去,可那软软的帘子外面哪里有什么挡头!
“啊——”
凌燕终于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脸先着了地,然后就是肩膀,肚子!
痛——
殷红的鲜血染红了她麻黄色的布裙,一声过后她再叫不出来,只是瞪大了眼睛瞪着腿间涌出的血液,好刺眼。于是抬头避开那凄厉的颜色,看见高高在上的子轩少爷,他的身子挡住了午后灿烂的阳光,冰雪般的肌肤好死透明的一般,却在她身在的地方投下大片阴影。
她终于昏了过去。
雨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