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血液的香甜。
凌燕被困在这里的第一天,就问夏桑要了一根簪子挽头发,长三寸有余,经过半月的时间,原本圆顿的头部已经被打磨的十分尖锐锋利,此刻正抵在他细白的脖子上,化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洁白的锦被上盛开了朵朵红梅。
凌燕死死地攥着簪子的另一端,不甘心就这么失败。她突然生出了无边的勇气和力量,她想要小凌子,想要平静的生活,想要两个孩子都平安无事。
她不想一辈子被囚困在这里,为此什么都做得出来。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的的勇气和力量在君子轩的眼中那么好笑,他便就笑了,抓着小奴手腕的五指慢慢用力,瞧着她痛苦的表情不由心情大好。
她的骨子里有股野兽的凶狠,不被逼至绝境不会显露出来的本性。这些在她很小的时候曾经显露出来,却在没有成型的时候被埋葬,未死,却连她自己都忘了。
只有他还记着。
因为她是那个人的女人,他永远都记着。
真是纤细的手腕,他想就这样折了,没这么做,不过因为舍不得。
他就是舍不得怎么样,他可怜的小奴现在又聋又哑,他怎么忍心再要她断条胳膊呢。
碧绿的簪子掉落在床铺上,凌燕放弃了挣扎,待君子轩一松手就软软倒了下来,胸口剧烈的起伏,一边惊恐地向后退着,终于感到了害怕。
子轩少爷一定会杀了她的。
君子轩却低头闷笑,渐渐又转为朗声大笑,一时忘了他的小奴听不见:“好,好,我认栽,我输了,你一定很得意吧。呵呵,你那么怕做什么,我都说了不会追究了。”他一把上前扣住她的后脑勺,把她吓得花容失色,又好气又好笑,痴痴地问着:“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凌燕哪里听得见,还以为君子轩好杀自己了,拼命地摇着头,想开口求饶,喉咙却发不出半点声音,那美丽的眼里泪水盈盈,分明祈求着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你不愿意?”君子轩面色一沉,凝眉:“别给脸不要脸,本公子都不嫌你。”
凌燕还是摇头,怕极了,不知哪又来了力气,一把推开眼前的男人,迅速逃跑。
可是她的“迅速”在君子轩的眼里还是太慢了,屁股还未离开床,后领又传来一股力量,一拉一拽,后背跌进了男人的怀中。
不,不要!
凌燕想叫叫不出来,想挣扎,却见对方将手按在了自己圆圆的肚子上,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再也不敢乱动一下。
这就对了么……君子轩笑了,他讨厌凌燕骨子里的野,更喜欢她柔顺的样子。轻抚上她的脸,又滑到细嫩的脖颈轻轻摩挲,见没有遭遇对方任何拒绝,他出尘的面容越发明媚起来:“只要小奴乖乖的,子轩少爷一定会温柔。”说着修长的指就来到凌燕的胸前,挑起她前襟的带子把玩了片刻,而后轻轻一勾,烟罗纱的外衫散开,露出素白的里衣。
凌燕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君子轩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剥下,直至一丝不挂。她的身体无比美丽,如缎子一般的细腻柔滑,映着素白的锦被,更显得欺霜压雪。
他的胸中有一团烈火,已经熊熊燃烧了多年,张开嘴,狠狠地咬住她的嘴唇、脖颈、娇乳,直到鲜血横流,在觉得稍稍发泄。
凌燕不敢反抗,闭上眼睛,浑身狠狠地颤抖。
“哈哈。”想要朗声大笑出来,不知是因为恨意得到了发泄,还是彻底掌握这个女人的快感。
他永远记得,三年前,那个炎热焦灼的午后,他的小奴被苏雨桥抱在怀里,而他只能一步一步走出君家的大门,那种无能为力、冷彻心扉的感觉。
再次狠狠拽起小奴的头发,将她提到自己的眼前,面对面,一阵铺天盖地的亲吻。
眼泪不知何止自凌燕的眼角花落,沿着面颊淌进两人交缠的口中,君子轩尝到了那咸涩的滋味,心中酸楚,竟似也要掉下泪泪。
凌燕瞪大了眼睛,眼珠动也不动,目光灰败涣散,像是看着君子轩,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只是泪水,不停地往下落。
君子轩忽感到胸口剧痛,低头一看,那只三寸有余、经过半月的打磨已经十分锋利尖锐的簪子,整个没入了自己的身体里。
抬眼,看着他的小奴,她的目中闪着野兽的凶狠。
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小奴,记着……”紧紧握上那簪子在身体外的部分,一咬牙,嗤地一声,是金属离开肉体的声音。
素白的锦被上绽放开朵朵红梅。
君子轩手持那滴着血的凶器,慢慢朝着他的小奴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