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后,苍泽恒与刘月果然还没有回来,玉岚悦估摸着今天他们是不会回来的。这才放心的在大街上逛了那么久,还雇了马车回府,至于回来时那王府的马车,早就被她遣回王府。
回到王府,吩咐几个小厮把东西搬回西厢,禁足的生活又开始了。
晚饭简单的吃了点,玉岚悦早早便挥退了嘉儿,然后躺在在了床榻,把早已准备好的要放在了枕边,睁着眼等待那已经成为习惯的刺骨折磨。今日又是七日之期,也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现在在哪儿,自从遇上她的毒,师傅发现自己居然解不了之后,便赌气的满江湖跑,发誓一定找到解毒之法,这会儿也不知道行去了哪里。今晚看到药瓶那唯有的几颗药丸,便想到了还在为她奔波的师傅,唉,只望他老人家一切安好,玉岚悦兀自叹息。其实对于解毒,她已经无所谓能不能够解得了了,或许是有些消极的情绪在里面,但最多的却还是深知自己的毒无解,她的生命已经被师傅延长了那么多,她早就知足了。
闭上眼睛,心里暗自计算着时间,快了。玉岚悦紧紧的握住了手掌,蚀骨的痛还没有开始,她已经习惯的开始了紧张。
“踏,踏踏,踏…”
“你们做什么,这是王妃的屋子,站住。”
一阵整齐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嘉儿的怒声惊呼,玉岚悦奇怪的起身。“嘉儿,怎么了?”玉岚悦本来就没有换衣,所以很快的便从房间里出来,看到的便是一队护卫朝着她的房间里来,嘉儿双手张开挡在了前面。
刘成见玉岚悦自己出来了,便对身旁其他人道:“拿下。”本来他奉命过来拿玉王妃,料想王妃已经睡下,还有些尴尬,这会玉岚悦自己出来了,到还省了些尴尬。
“大胆,你,你们反了,竟敢抓王妃。”嘉儿大着胆子,颤抖着手指,指着想要上前的人,大声的怒斥。
“我们只是奉王爷的令,带玉王妃去一趟刑房。”刘成一眼一板的说,挥手想要叫人把嘉儿拉开。
“我跟你们走。”不待嘉儿反抗,玉岚悦淡然出声。“嘉儿,先去休息,不用担心我。”虽然不知道什么事情,但是想到上次的三十大板,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但她只希望他们快些,因为时间就要到了。
“不王妃,你不能去。”想起上次王爷无情的惩罚,嘉儿早已面无血色,两只手紧紧的抓着玉岚悦的袖子,不让玉岚悦跟着那些护卫离开。
“嘉儿,他是恒王,而这里是恒王府。乖,就在这儿等着,我很快就回来。”看着已经有想要强行托人的护卫,玉岚悦挣脱了嘉儿的手,抬步快速离开西厢,护卫紧随其后。
“王妃,你等等嘉儿,嘉儿跟你一起去。”嘉儿哪里放心自己小姐一个人去,眼见着玉岚悦就要消失在院门口,提着裙摆便追过来。
这次玉岚悦被带进了另一个刑房,是上次杖责的隔壁一间,只见苍泽恒坐在首位,表情冷酷,眼神带着无尽的怒火看着被带进来的玉岚悦。“给我跪下。”一阵压抑的冷声命令,苍泽恒死死的捏着拳头,怨毒的看着玉岚悦。如果她不是老师的孙女,他早就把她碎尸万段了,居然敢向月儿下毒。
“为什么?”无缘无故的把她“请”来刑房,他要做什么?
“来人,让她给我跪。”为什么,她居然有脸问为什么?等会我就让你知道为什么,苍泽恒死死的盯着玉岚悦,无情的下达命令。
两个侍卫听令,捉着玉岚悦的手臂,就要摁她下跪。玉岚悦挺直腰肢,眼神倔强的看着苍泽恒,再次为了一句:“为什么?我犯了什么错。”她没有睁开侍卫的束缚,但也没有如愿的让他们把她摁下跪,她有她的倔强更有自己的尊严,留在这个食人的王府,究竟还是那一点不甘的期盼,现在呢,也该死心了吧。无缘无故的就把她请到这里,没有理由便斥责让她下跪,又是那个女人吗?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明明她已经安分的呆在了自己的小天地里面了。
“贱人,你居然问我问什么,这是什么。”说着拿出一根银针,“啪”的拍到了旁边的桌子上。“来人东西拿来。”敢下毒,我就让你尝尝这些毒的滋味。
随着苍泽恒话落,立即有一个人从侧门进来,手上拿着一个蒲苇,上面插着满满的竖立的细小银针,玉岚悦一看那银针,便知那些针全都是淬了毒的,眼神震惊的看着苍泽恒,他要做什么?
“放到她脚下。”苍泽恒收了那怒气横生的眼神,却依旧一身冰冷。缓缓起身,苍泽恒走到了玉岚悦的面前,挥挥手,擒住玉岚悦的两个侍卫便放开了她。看着已经放置在玉岚悦脚下的蒲苇,苍泽恒走到玉岚悦的后面,眼神中狠戾一闪而过。
玉岚悦已经猜到苍泽恒想要做什么了,只是她的反应没有苍泽恒的动作来得快。“啊。”猝不及防的剧痛让玉岚悦惨叫一声,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冷汗从额迹滑落,贝齿咬住了双唇,不一会儿便见了血,脸色已经苍白的透明了。
苍泽恒从背后死死的擒住了玉岚悦的双手,一只脚用力的踏在玉岚悦的一双小腿上,不让她起身。
从刚刚苍泽恒极快的擒住玉岚悦的双手,然后更是大力的朝着玉岚悦的腿一踢,没有设防的玉岚悦,便呛啷的跪倒在蒲苇上,倒竖的针全部没入了她的腿上。所有的银针都是淬过毒的,毒素快速的在身体里蔓延,加上早已潜伏的毒,本来还没那么快发作的毒,顷刻间爆发,两种毒在玉岚悦的身体里肆意暴虐,痛,痛入骨髓,冷汗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为,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对她,她什么都没有做过啊。
死死的按捺住想要脱口的痛呼,玉岚悦声音颤抖的问着已经放开她的苍泽恒,透过已经模糊的眼,她看到了他眼中的极致的厌恶、鄙夷,以及恨?
“为什么?你有脸问为什么,月儿好心邀你一起祈福,你居然向她下毒?既然你那么喜欢毒,那就让你尝个够好了。”看见从月儿身体里取出那枚银针的时候,他的心里恨不得这个贱女人去死,可是不能,她是老师的孙女,如今她哥哥又手握三十万兵权。既然不能死,那就生不如死好了,苍泽恒无比怨毒的想。看着玉岚悦极致的隐忍,苍泽恒心里一阵的畅快,他为月儿报仇了,任何伤害月儿的人都别想好过。
毒?她什么时候下过毒,刘月中毒?这关她什么事儿。“没,我,我,没有。”腿上的银针,体内刺骨的痛,玉岚悦已经没有太大的力气,却还是挣扎着被自己辩解。
玉岚悦的声音虽然很轻很小,但苍泽恒还是听见了的。“没有,还狡辩。不是你是谁,今天月儿接触的人就只有你,难道你要说是寺庙的那和和尚下的这根毒针,还是你想说是本王下的?”苍泽恒拿起桌上的那根银针,丢到了玉岚悦的面前。
银针?刘月?玉岚悦想起了刘月与苍泽恒成婚那天自己的失控,以及后来从左臂取出来的银针。可刘月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现在不仅是王妃,更是他爱的人不是吗?玉岚悦想要开口说话,无奈已经没有力气了,本来这次毒发就没有吃药,再加上银针上的毒,她的力气早就消磨殆尽了,现在还能够笔直的跪着,无非是不想在眼前这个男人面前屈服,她宁可直接昏厥,也不愿低头承认莫须有的罪名。可为何每次都不让她晕过去呢?这样就不会有太多的痛苦了。
怎么没话说了吗?那就好好享受这种痛苦,加诸在月儿身上的痛,他会为她百倍千倍的讨回。“关她三天,任何人不得探视,否则杀无赦。”想到刚刚收到的消息,苍泽恒冷酷的命令,看也不看卷缩在一起的玉岚悦,转身离开了刑房。
玉岚悦闭起眼睛,此时她很想大声的笑,可是眼泪却一行一行的落下。他居然连证据都没有,什么都不查,就判定了她的罪行,甚至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不,他压根就没有想要给她辩驳的机会,刑具不是早就准备好了吗?
什么时候他已经不在是记忆中她的恒哥哥了,原来她从来便没有了解过他,可笑,她居然把他当成了一生的执念,早该放弃的不是么,她期待的从来只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