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伽琪开车到秦氏,走进秦氏大厅,坐电梯到20楼,这一层,只有秦南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她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还未走到门口,却隐隐约约听到一个女人哭泣的声音,她越加小心的走过去,背靠墙壁站着。
秦南办公室里传来熟悉的说话声:“秦南……离开你才六个月,我却觉得仿佛是一生的时间。我每天都想你,我以为我可以忘了你,可以祝福你和陆伽琪,可是我现在才发现我做不到……秦南……”
“雅然……”秦南的声音带着无奈苦涩和温柔,是对陆伽琪没有过的。
“秦南……我忘不了,忘不了我们牵手走过的8年,忘不了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无论快乐的、痛苦的,我更忘不了我们相拥而眠的每一个夜晚,那些记忆都已经深深盘踞在我的脑海,心间……”
陆伽琪站在门外,一颗心随着林雅然说的每一个字,跌落到万丈深渊。
为什么?既然已经放弃,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要在她和秦南关系开始改善的时候,在她看到希望的时候回来?
她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强迫自己不要哭出声来。
“秦南……你忘了我吗?你爱上陆伽琪了吗?”林雅然满脸泪痕,目光楚楚的看着秦南。
“雅然……这些话,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说?”秦南满脸痛苦。
“我以为我放得下……我以为我放得下!”林雅然大声哭着说,扑进秦南的怀里,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
“秦南,我们重新开始,重新来过,好吗?”林雅然仰着头,说完,不等秦南回答,贴上秦南的唇。
秦南的身子猛的一颤,这一瞬,他的脑海里冒出的是陆伽琪苍白憔悴的脸和哀怨的眼神。
他下意识推开林雅然,林雅然却一边吻他一边扯他的衣服。
“雅然……别……”秦南握住林雅然不安分的手,试图推开她。
林雅然更加热切的贴过来,在他耳边喃喃说:“秦南,抱我……”
站在外面的陆伽琪只觉得大脑轰的一声,紧接着一阵空白,好一会儿,她才会过神来,却听到办公室里异样的喘息声。
她捂住耳朵,像来的时候一样,轻轻地,悄悄的离开,她出了秦氏,她甚至忘了到停车场去取车,只是不辨方向的在街上跑,顾不得路人惊讶的目光,好奇的眼神。
她摔倒了,又爬起来接着跑,一直跑到一个小广场,扑在广场中心的喷泉池边缘,大声哭了起来。
此时,广场上还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她哭得伤心,她感到自己的一颗心都空了。
陆伽琪不记得自己哭了好久,直到有一辆银色的车子从广场边缘驶过去,然后又倒回来。
接着,熟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伽琪,爱哭鬼!”
陆伽琪听出是徐正彬的声音,她已经跪趴在喷泉的石台上,只是不停的流泪。
徐正彬在陆伽琪身边蹲下来,感觉出今天的陆伽琪视乎和往常不一样,他小心的伸出手,搭在陆伽琪肩上,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他。
轻声问:“怎么了?”
徐正彬这么一问,陆伽琪本来就没止住的泪掉得更快了。
看着陆伽琪满脸泪痕,伤心失意的表情,徐正彬心里抽痛,他猛然将陆伽琪拥入怀中,紧紧抱住她,心痛的说:“想哭就哭吧,大声的哭,把心里的不愉快都哭出来。”
陆伽琪抬手抱住徐正彬,她现在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她一边哭,一边呜呜噜噜的问徐正彬:“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徐正彬什么都没说,只是抱着陆伽琪的手又紧了紧。
陆伽琪一直趴在徐正彬肩头哭,直到哭得累了,声音已经哭沙哑了,才慢慢的放开她,抬起头。
“谢谢你,徐正彬。”陆伽琪道了声谢,站起来,却应为跪得太久腿已经麻木,整个人向前扑去。
徐正彬慌忙扶住她,“小心。”
他扶着陆伽琪站起来,说:“我开车送你回去吧。”陆伽琪摇头,“我现在不想回去。”
“那你想去哪里?”
“去哪里都行,只要不回去。”
徐正彬扶陆伽琪走到车旁,打开车门,让她坐到副驾驶的位置,才绕到另一边,上车。
“要不去我那里?”徐正彬边发动车子,边问。
陆伽琪看着窗外的夜色,点点头。
第二次到徐正彬住的公寓,还是那么的清爽整洁。
陆伽琪目光扫了一圈,直接走向厨房,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拿着一瓶开好的红酒。
她坐在沙发上,仰头就喝。
“伽琪!”徐正彬夺过她手里的酒。
“徐正彬,你就让我喝吧,我现在只想一醉解千愁。”陆伽琪伸手去夺酒。
“我只知道借酒消愁愁更愁,”徐正彬在陆伽琪身边坐下,“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不如说出来,说不定心情会好一些呢。”
“我现在只想喝酒,管她什么‘解千愁’还是‘愁更愁’!”她朝徐正彬摊手,“给我!”
“真的想喝?”徐正彬问。
“嗯。”陆伽琪点头。
“非喝不可?”徐正彬接着问。
“嗯!”陆伽琪再次肯定的点头。
“一个人喝多没意思,我陪你喝。”徐正彬说着,起身去拿杯子。
陆伽琪醉了,她倒在沙发上,想哭,却已经哭不出来。刚才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已经过去,现在心里只余冷和麻木。现在她才知道,原来痛到极致,是冷!是麻木!
“呵呵。”她笑出声来。
“伽琪,睡觉了,好吗?”徐正彬从洗手间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块冒着热气的毛巾,一边给陆伽琪擦脸,一边问她。
陆伽琪只是笑,过了一会儿,又骂徐正彬:“徐正彬,你这个傻瓜!我们都是傻瓜!大傻瓜!”
“是!是!我是傻瓜,我们都是傻瓜。”徐正彬把毛巾放在茶几上,弯腰抱着陆伽琪进了卧室。
他拉过被子,盖在陆伽琪身上,摸了摸她的额头,“睡吧,不管怎么不开心,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