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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染新绿,无意竟已春!

此时的宁倾城心思本不在这春意当中,必竟景仁宫的失势牵连众多。眼下这局势,恐怕所有人都怕和景仁宫扯上半点干系。

若非无奈,谁愿意来淌这趟浑水?

“小姐,到了!”

奢华的软轿闻声落地,宛心马上挑起帷幔,轻扶宁倾城下轿。

望了眼头顶上方的三个大字:内惩院!

不觉心中一凛:内惩院!

龙炎王朝帝王将相,哪个不是谈及色变,如此晦气之地,恐怕也只有自己肯来吧?

宛心朝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马上前去通报。

紧接着,内惩院的侍卫如同接见圣驾一般恭敬的出来迎接。

看到侍卫的那丝敬畏,宁倾城的眼角闪过一丝笑意,并未开口命那些侍卫起身,只是肆意的走进。

院内,无边的死寂,唯有刚吐出新枝的宫墙柳,为这份死寂凭添了一抹生机。

内戒阁各色的刑具看的宁倾城不免心惊,难怪那些犯了罪的皇子宁愿死,也不愿被贬入内惩院!

宁倾城心里想着,脚上的速度不觉加快,这种地方,着实不愿久留。

“怎么?爱妃前来,可是想念本太子了?”

一道虚弱却字字邪肆的声音骤然响起,惊的宁倾城瞬间驻足,听出是龙弈天的声音后,暗自定了定神!

他称她爱妃?宁倾城心里一阵不悦,但想想和他也却实曾有过婚媒之约,他如此称她,到也不足为过。

龙弈天的声音刚落,刑房内的蜡烛骤然点亮,宁倾城还未来的及看清龙弈天的情况,只听到“啪啪”两声,紧接着,传来狱卒毫不避讳的谩骂:

“狗奴才,宁小姐可是你这等贱奴调戏的,还当自己是万人尊崇的太子吗?呸,只要进了内惩院,你连狗都不如!”

寻声望去,只见寒墙之处,一道赤裸着上身的男子,被一对弯钩穿过古铜色的肩甲骨钉在墙上,健硕的身上,血迹斑斑,一缕乱发散在胸前,因刚刚被打,脸上留下明显的巴掌印,血顺着薄唇缓缓淌下,只有那对鹰一般的眸子,带着一股戏谑,紧紧的盯着宁倾城。

宁倾城的心再次一凛,这就是龙弈天,惜日养尊处优,意气风发的太子龙弈天!

看到此时的龙弈天,宁倾城再次确定了此次前来的正确性,看来姑姑说的没错,这便是弱肉强食,虎落平原被犬欺。

宁倾城微微抬手,狱卒识意马上弓身退出。

刑房内只留下两个相相对望的人。

宁倾城缓缓的靠近那道血迹斑斑的强健身体:

“既然进了内惩院,就别想着还能出去,识实务者为俊杰,聪明如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纤细的手指轻拂过龙弈天的脸郏,一路下滑,最终以食指勾起龙弈天的下巴,话语里多了份止高气昂。

此时的龙弈天应该是极怒的,必竟记忆中的龙弈天也算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男人,宁倾城心里暗付,只有他怒了,才有机会能探出一丝蛛丝马迹!

谁知,龙弈天不但没有动怒,反而是一脸贪婪,脏污的脸在宁倾城的指腹上来回斯磨,眼里擒着邪笑:

“此刻,本太子最想做的,就是能在爱妃的身上发泄一下全身的欲望!”

龙弈天的话到是惹得宁倾城思绪微乱,和龙弈天虽是指腹为婚,年长后和他也算有过数面之缘,对这个养尊处优的准太子,谈不上排斥但也并无喜欢,生在帝王家,首先学会放弃的就是情爱。

只是此时龙弈天的反应,到是出呼宁倾城的意料,才不过短短数月,他竟然如此看的开?难到从前他的温文尔雅都只是表象?

定了定神,宁倾城瞬间收回手!到底是惜日的太子,此时虽为阶下之囚,但依旧显露出与生惧来的王者风范!

后退了一步,宁倾城转身,负手而立:

“敬酒不吃吃罚酒,龙弈天不怕疼不惧死,本小姐佩服的紧,只是苦了景仁宫那位!”

果然,题及景仁宫,龙弈天的鹰眸微眯了眯,盯着宁倾城的眸子里多了丝恨意。

良久,龙弈天脸上的恨意慢慢退去,再次换上了宁倾城无法接受的邪肆:

“想不到,爱妃也竟有如此雄才大略,一直都觉得你会是本太子的襄中之物,想不到,最终却是便宜了弈礼那小子!”

龙弈天连连摇头,玩味叹道。

闻言,宁倾城转身,唇角伴着一抹得意之笑:

“龙炎王朝的太子可以随时换,但太子妃之位,却只会唯本小姐所有!”

这一点,务须质疑!凭她宁家在朝中的地位,凭她姑姑在宫中的得宠。也之所以,半年前的一朝政变,太子被废,但却保留了太子妃之位。

“爱妃果然足够聪明,本太子喜欢,只恨当初自己不曾下手!”

龙弈天的话语依旧带着戏谑!

宁倾城红唇染笑,对上龙弈天的眸:

“既然知道本小姐的手段,所以,只要你说出那本册子的下落,本小姐定会保景仁宫的周全。”

闻言,龙弈天只是轻笑出声:

“保全景仁宫?算了吧,我更想你能成全我的欲望!”

龙弈天的声音刚落,只见他正无视钉在肩甲骨上的利钩,向前一步,顿时,汩汩鲜血再次顺着赤裸的上身急剧而下。

景仁宫,迟早都会一败涂地,这一点龙弈天清楚的很,普天之下,已无人能保的了景仁宫了。

微眯了眯杏眸,看着此时龙弈天疯狂的举动,宁倾城暗咬银牙,看来今天想从他嘴里套点蛛丝马迹着实是不可能的了。

龙弈天肩膀处血流如柱,宁倾城目视良久,而后,从怀里拿出一方锦帕,缓缓的踱至龙弈天的身前,抬手为龙弈天擦了擦流血的伤口,擦试两下,将锦帕塞进龙弈天的手里,转身渐渐朝门口走去。

“既然你不想说,本小姐也不逼你,总之肖家已败,对那本册子,本小姐试在必得!”

龙弈天望着那道纤细的背影,握着锦帕的手掌慢慢纂紧,当那抹身影终要蹋出内戒阁时,龙弈天终于一改刚刚的玩世不恭,话语里多了一丝沉稳:

“试在必得?宁倾城,你可曾听过萧何的典故?”

闻言,宁倾城顿时驻足,他的话所谓何意?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典故她当然知晓,只是,他所指的萧何又会是谁?

良久,宁倾城一时也猜不出其中所以,但打心眼儿里,她还算感激龙弈天,此次前来,有他这句话便够了。

“你保重!”

话落,宁倾城大步走了出去。

龙弈天死不得,所以,来此之前她便在那方锦帕上撒了些无色无味的止痛去腐生肌散,既使他不说,她也会将那锦帕给他,就当是报了他惜日婚约之情吧!宁倾城想着,她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救他出来!

……

走出内惩院,天际已被夕阳染成一片橘色!

此时宁倾城的心,竟也抛去了来时的压抑,多了几分豁然,或许是因为龙弈天的那句话吧!

“你们先回府,本小姐和宛心随意走走!”

打发了轿夫,宛心扶着宁倾城缓缓的走在青石铺筑的小路上。

宛心看到宁倾城心情大为转好,终忍不住问道:

“这个人,留下还是做掉?”

宁倾城当然知道宛心口中的这个人指的是龙弈天,缓缓的走着,叹了口气:

“留下吧,在这场政变当中,其实最无辜的还属他!圣意难测,想不到皇上竟拿最为宠爱的太子开刀,狠是狠了些,但皇上将他贬入内惩院,其实还是想留他一命,所以此时,我们最好顺从圣意。”

宛心细细的听着,最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不知不觉,两人竟也走至繁华的主街道上,看着前方越来越多的人流,宁倾城忍不住轻问:

“今天是什么日子,这街上怎么这么热闹?”

宛心皱眉:

“小姐忘了,今天可是三月三!”

三月三!

龙炎王朝鹊桥相会的日子!难怪街上会是这么热闹。

宁倾城对此仿佛并未上心,忽然,脸上露出一副晓有兴趣:

“等等,三月三?”

“宛心,不如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话落,宁倾城朝着人群深处走去!

鹊桥!

顾名思意,这里是青年男女相会之地!

此时,月上柳梢,月光透过树枝将人影刻在地上,有的高大,有的渺小。

当宁倾城两人的身影出现在人群后时,突然听到有人惊呼:

“不好啦,宁大小姐来啦!”

那道声音,竟充满了浓浓的恐惧之意,果然,刚刚还如潮涌一般的人群,竟也如潮退一般,瞬间散开,而宁倾城的眼前,豁然开朗了一条光明大道。

见状,宁倾城眼里擒着冷笑,恐怕龙炎王朝所有的百姓都视她为毒蛇猛兽,唯恐避之不及。这样也好,至少证明这些人怕及了自己,今后也更容易树立威信。不管将来谁做皇帝,她终将会是六宫之首,当手掌凰权之际,这些人只会看到她的母仪天下,谁会记得她曾经的手段?

突然,一阵幽扬的琴音传来,散开的人群瞬间朝着琴音传来的方向冲去。

“宁二小姐!是宁二小姐的琴声!”

“是啊,我们快去看看,能亲耳听到宁二小姐的琴声,实乃三生有幸!”

四散的人群中,偶有人同样惊呼,只不过和前一刻的惊呼相较,前者是惊恐,后者是惊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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