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来,这件事始终在奴婢心口压着,不是奴婢不想说,而是奴婢的亲人在她手里,奴婢心里苦啊!如今奴婢的亲人已经被她残害,所以奴婢也不想苟活于世,与其心里始终压着这件事,到不如一死了之!”
“究竟是何时,还连累了你家人?”
老夫人怒问。
春香眼里含恨,对上老夫人:
“六年前,奴婢亲眼见到宛心将小少爷锦被里的棉絮换成了芦絮!而且奴婢还知宛心是惜日尚书大人孙名举的孤女,她化名宛心投身宁府,更被大小姐所重用,就是想找时机替她孙家报惜日满门抄斩之仇!”
“你胡说!”
宁倾城顺间惊呼,她怎么会知道宛心之事?这件事府里本应无人知晓,而且,宛心决不可能做这件事,从她自乱葬岗救活宛心之时,她就清楚,宛心只会一生忠于自己!
“大小姐恕罪,奴婢不敢胡言乱语,所以这些年来从不曾提起,而现在,奴婢的家人被宛心所害,奴婢也是生无可恋,是老夫人和小姐给了奴婢敢说出来的勇气奴婢才肯说的……”
春香一改刚刚的瑟瑟之相,忽然间口齿灵利了起来!
“贱婢,你明明就是在说慌,你所中之毒本就不会致命,你口口声声污蔑宛心,说,你是受谁指使?更何况,你说你家人被害,你敢报上你家人的姓氏吗?”
宁倾城心里泛起死怒火,冷冷的道,此生她最恨的就是有人敢在宁府栽赃架祸!
“姐姐,春香再是下人但也是一条生命,刚刚若不是救治及时怕是此时早就没命了,姐姐不懂医术,万不可说这等草菅人命之话。”
宁轻尘此时一边扶起混身是血的申玉蝶,一面温宛的说了一句。
没理会宁轻尘的满口人慈,自己懂医术之事是万不能透露骨的。
“奴婢敢对天启誓,奴婢决没有半句慌言,也并无任何人指使,奴婢的爹爹就是赵严术!”
闻言,宁倾城的心忍不住再次下沉:
“赵严术!”
宁倾城脸色顺间苍白,此时若说春香不是受人指使,她又怎么会知晓赵严术一事?只是此时自己虽然知晓,但却百口莫辩啊!
六年前,宛心的爹也就是惜日的尚书孙名举,一家被满门抄斩,视人都认为是孙尚书得罪了爹爹才引来此惨案,孰不知,尚书府是被暗中出卖所置,孙尚书死的冤啊!而后查出暗中出卖尚书府之人就是尚书府惜日的管家赵非,后化名赵严术。所以,后来当自己手撑权势之时,便替宛心捉了赵严术,将他关进天牢。只因此事关系到府衙的陈大人,所以此事并没公布于事,而是暗中操作了。赵严术在牢中经拷打,将之前自己的罪行吐了个干净,但近月来,却有传言说赵严术有见过自己一直要找的那本册子,所以,这几日整想着该如何多赵严术口中探得一丝希望,没想到他却突然咬舌自尽了。而赵严术幼时曾在宫里做过太监,所以一早宁倾城就知道,赵严术并无子嗣。
而此时春香字字句句称自己是赵严术之女,看来,自己这几年所有动早已被人看穿,终竟是谁?有这等心思?
宁倾城心里暗暗心惊!
“宁倾城,这些年人,你就是这样治理宁府的吗?你太让老身失望了?”
老夫人此时脸上露出浓浓的怒色与失望之意,声音如一把皮鞭,抽在宁倾城的脸上,硬生生的疼着。
“来人,去把宛心带来问罪!”
看着宁倾城此时的失神,老夫人再次下令。
“是!”
下人转身走出厅堂。
龙弈礼此时的脸上,更是一抹历色!本就对宁倾城不屑一顾,此时就更为不耻了。
看着下人离去的门口,宁倾城心里暗暗庆幸,还好昨夜就打发宛心出去了,既使宛心真的背了这黑锅,但至少保了一条命,有命在,就不怕其它。
唯今之计,只有圆了这个场面才有机会给宛心捎信,叫她永别回府才是。
宁倾城心里想着,突然厅堂外再次传来一阵脚步声:
“老夫人,大小姐,三皇子府邸派人送来个小贼,被打的体无完肤,说是咱们府里的人,他们也不好做的太绝,特意送了回来!”
闻言,老夫人脸上的怒气加重:
“带上来瞧瞧,终竟是不是我宁府之人,若不是,定要找他渲王府讨个说法,这不白之冤宁府定不会蒙!”
说话间,有侍卫带上来一个混身是血的人。
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宁倾城终究没能忍住:
“宛心!”
宁倾城的惊声引来所有人的目光,随着一声惊呼,宁倾城冲了过去,手搭上宛心的命脉后,发现宛心虽是气若游丝,但加以时日的医治和调理,还是没有大碍的。
“轻尘,马上给宛心医治!”
宁倾城急切的下令,这些年来,宛心与她情同手足,在她心里,宛心更胜过轻尘!
“慢着!”
老夫人忽然冷然置止:
“一大清早,不在大小姐房里伺候着,却跑去渲王府里偷东西,说,你偷了何物,出府时大小姐可知道!”
老夫人一改刚刚的置身事外,显然拿出一家之主之势。
“回老夫人,这小贼偷了三皇子的印玺,被侍卫捉个正着,在搜身之际还发现了这两种东西。”
其中一人说着,递来两样东西,看着那两样物品,宁倾城的心再次下沉。看来今天宛心是难逃一死了!轻轻闭目,露出一抹绝望,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不行,她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宛心被害,就算舍了性命,也要保住宛心之命。
侍卫将两样物品交到老夫人手中,面无表情的道:
“此令牌是宁大人亲自命人打造的,共四块,因为代表了宁大人的权力,也只有大人的亲信才能拥有,记得没错,宁大人自己留有一块,老夫人一块,宁大小姐一块,而另一块则在椒房殿的贤贵妃手里,所以,宛心手里的这块,肯定是她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