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儿给祖母请安。”“起来吧。卿儿可好些了?”微微抬头,轻声道“多谢祖母关心,卿儿好多了。”老夫人打量着白妤卿,看着眼前的孙女,是越发倾国倾城了,也越发像她那百年大族出身的母亲了,一样温婉端庄,一样透出一股名门之气。但却更让人讨厌了。老夫人恨白妤卿母亲那与生俱来的贵气与优越感,恨那股从骨子里散发的优雅。让自己和自己的儿子总显得低她一等。虽然白妤卿的母亲是一位实打实的贤妻,尊敬婆婆,爱自己的丈夫与孩子,宽容大度。但是老夫人依然不满意,因为心底的自卑。
白妤卿看着盯着自己出神的老夫人,问道:“祖母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卿儿脸上有什么东西?”老夫人回过神慈爱一笑道:“卿儿是越发出挑了。”白妤卿淡然一笑:“谢谢祖母夸奖了。”看着白妤卿淡淡的反应,老夫人心中闪过一丝不满,要是妤柔听到这句,一定是开心的不得了,这卿儿与自己竟是如此生分。
与老夫人说笑了一会儿,看着要用午饭了,白妤卿起身告辞道:“祖母,卿儿便先回去了。”老夫人挽留道:“今天卿儿就在祖母这用饭吧,问兰,让厨子今天给卿儿做点她爱吃的菜。”问兰:“是,老夫人。”便出去传话了。白妤卿见状便将拒绝的话咽下了,轻轻一福道:“那谢谢祖母了。”“这孩子,与祖母竟是如此客套。”又互相寒暄了一会儿,问梅便开始摆饭了。不一会儿,叶氏与白妤柔也来了,估计是听说老夫人留白妤卿吃饭,怕让白妤卿得了老夫人的喜爱才来的。
白妤柔望着正在同老夫人用饭的白妤卿,一抹怨恨在眼中转瞬即逝,不过敏感的白妤卿还是感受到了,怕是白妤柔听叶氏说了今天的事,要来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白妤柔一身淡蓝色素衣,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挽逶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柔美,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双颊边若影若现的红扉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的娇俏可爱,又不失如柳枝的柔美,袅袅之姿的确动人。
白妤卿认为如果自己是男人,见到这种柔弱如风般的妙人,也一定会生出一股保护的欲望。只不过这柔美之感太过娇弱,显得小气了。
白妤柔同时也打量着自己的这位嫡姐。身穿是青色玉莲花长裙,淡雅处却多了分出尘的气质。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其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润亮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无施粉黛的脸也是靓丽华美的。相比自己的精心装扮,白妤卿的简单随意,自己这位大秦第一美人竟是差了三分。眉间便有一丝恼怒与嫉妒。但转而想到等下将要上演的好戏,又忽而得意起来。
白妤卿看着她眉间的变化,只觉得好笑。竟是和叶氏一样,什么都藏不住的性格。
“柔儿给祖母请安,祖母安好。”甜甜的声音哄的老夫人眉眼笑开,招呼到:“来来,柔儿坐到老身身边来。今儿是怎么,你们娘俩挑这时候过来了。”白妤柔粲然一笑,往老夫人肩膀上一倚,撒娇道:“柔儿和母亲想祖母了就来啦,想在祖母这蹭点好吃的,祖母可允许吗?”像是才看见白妤卿的,故作害怕的说:“啊,姐姐在这呢!柔儿无理了,望姐姐不要怪罪。”
这句话一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白妤卿是个怎样小心眼的跋扈小姐,更显白妤柔可怜兮兮了。没等白妤卿回答,老夫人脸色一板,“姐妹之间哪有什么怪不怪罪的。卿儿,是吧?”“祖母说的是。”叶氏给老夫人端来茶盏,说道:“母亲,柔儿还小,望母亲多包涵。”老夫人脸色缓和了许多,说:“你也是个懂事的,柔儿是我的亲孙女儿,还说什么包不包涵,都坐下吃饭吧。”“是,母亲。”
一顿饭各怀心思的用完了。白妤柔把老夫人哄的开心的不得了,直夸她懂事。相比下白妤卿就显得清冷了。
白妤柔得意的看了看白妤卿。白妤卿想到,终于憋不住了要说了吧。的确,和白妤卿估计的一样。白妤柔装作无意间提起了话题,“祖母,柔儿听说张公子今天去了。”老夫人惋惜道:“是啊,大好的男儿就这么没了。”白妤柔叹了口气:“唉,倒是委屈了大姐姐,多好的夫婿啊。”老夫人神色一紧,忽然想到今天府中传的话,难不成,卿儿真是克夫?抬头看看向白妤卿,只见她依旧神色清淡,轻言说道:“是啊,可惜了。”
叶氏以为她进套了,连忙说道:“老夫人,这可对卿儿的名声不好啊。”“夫人,您这话就不对了,为何对我名声不好了?张公子这病是从娘胎里带来的病,这么多年大家也有目共睹,而且我今年才会及笄,若没发生这事,明年才会出嫁啊。现在卿儿都还没嫁过去,这怎么会侮了卿儿名声?莫不是哪个黑心肝的歹毒人乱传谣言?卿儿和心儿早早没了母亲,没人关心,祖母可要为卿儿做主啊。”说完眼中便含了一股水气,泪水在眶中直打转,看者尤怜。
本就没见过白妤卿柔软一面的老夫人立马就心疼了,佯怒道:“哪个黑心肝的敢乱传,老身立马把她绑到大理寺,给下贱的卖出去。叶氏!你作为卿儿的庶母竟也如此说,我看,这就是你放出去的话吧?”这句话实则诛心了,叶氏一听,立马跪下道:“母亲明察啊,妾身虽不是卿儿的亲母,但这些年姐姐去了,妾身也没亏待卿儿半分啊,这事是妾身轻信了闲言碎语,妾身今天绝对将那些乱嚼舌头的丫头给处理好,还卿儿一个公道。”白妤柔见状,也立马跪下,哭着道:“祖母,真的不是母亲啊,姐姐,姐姐,你说这些年,母亲可亏待过你?母亲岂会做这种事对你?”老夫人一瞧,心便软了,但此事又不能直接揭过去。
白妤卿看着老夫人的神色,心中也明了,再追着不放,只会讨老夫人不喜。还不如给老夫人一个台阶下,便起身行礼道:“祖母,就别追究夫人了,只要夫人能够帮忙解决好这事就好了。”老夫人一心只想把事带过去,也没细想白妤卿的话,点头道:“你们起来吧,这事就算了,明天要是我还听到有人传卿儿的不是,拿你是问!”“是,母亲。那妾身和柔儿就先退下了。”老夫人点点头允了。
叶氏和白妤柔灰头土脸的走了,白妤卿突然想到一句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知道痛不痛啊哈哈。心中虽如此想,但面上白妤卿还是一脸委屈的流着泪,看起来及其可怜。老夫人见状,拍了拍白妤卿的手,安慰道:“卿儿,这事是委屈你了。别担心,有祖母在,祖母会为你做主的。”
说完,又从手上褪下一个极品冰玉镯子到白妤卿手上,说:“这还是你爷爷当时娶我送的聘礼呢,说是他们家的传家宝呢,如今祖母把这个传给你,只希望你好好保存。这么多年,是白家欠你和心儿的。”白妤卿受宠若惊,一时想不明白为何老夫人要这么做。但看着老夫人一脸愧疚的深情,也说不出来拒绝的话。
答应后,老夫人便说自己乏了,让白妤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