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心绯阁。
“大小姐大小姐,不好了,五小姐病了!”心儿的贴身婢女若杏慌慌忙忙的进来禀告。“病了?可请了大夫?”问到此处,若杏便开始啜泣起来,“早晨已经告诉二夫人了,夫人说知道了,可直到现在大夫也没来。”白妤卿眼神突然凌厉,“那怎么现在才来告诉我!都什么时辰了。”“奴婢奴婢,小姐不让。说怕大小姐操心。”“心儿小不懂事,你们也跟着胡闹?快带我去看看。”“是,是,大小姐。”
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二,用手试试了试温度,烫得惊人。“若雁,快去传大夫。不行就到谢府找舅舅。”“是,小姐。”忙不迭的出去了,“你们去打点水给五小姐降温。”“是,大小姐。”白妤卿掀起心儿的衣服想给她降降温,没想到在臂上却起了许多丘疹。心中不免一紧,难道是天花。“来人,看看小姐之前臂上有么?”几个丫鬟上前查看,摇摇头,“大小姐,我们早上给五小姐擦拭的时候还没有。”“知道了。”白妤卿在心中祈祷,千万不要是天花啊,娘亲,你一定要保佑心儿。
“小姐,大夫来了。”“见过。”“您不用行礼了,快来看看我妹妹,这是怎么了。”“是,小姐。”
众人看着大夫逐步诊断,大夫突然神色一紧。“小姐,五小姐这,应该是天花啊。”房中的人立马紧张起来,“啊?那我们怎么办?”几个藏不住心思的人便开始小声议论起来。“都给我闭嘴!你们的主子还躺在这生死未知,敢给我乱嚼舌根的本小姐让你们全家给心儿谢罪!”白妤卿拍案而起吼道。看着平常脾气秉性最好的大小姐如此,丫鬟们立马连声道,“奴婢们知罪,奴婢们不敢。”“够了,大夫,我想问问心儿这应该是什么时候开始起的。”一旁哆哆嗦嗦的大夫听到在问自己,立马回神答道:“回小姐,据我观察,小姐应该是昨天晚上开始发病,今天起的疹子。”“那谢谢大夫了,还要麻烦大夫帮忙开方子。”大夫摇摇头,“小姐,这五小姐的病症还得另请高明,我只能暂时开些抑制高烧的药物,根治,恕小人医拙。”“嗯,我知道了,不过今天这事,”“小人不会乱传的。”白妤卿满意的点头,“若雁,去帮我送送大夫。”“是,小姐。您这边请。”
白妤卿握着床上高烧不退的人儿,眼色一凌道:“现在这屋子里的丫鬟给我听清楚了。把五小姐今天和昨天接触的人,还有用过的任何东西,给我一五一十的交待出来,不然别怪本小姐不客气!”“是,小姐。”“若灵,这事交给你和若雁去办。”“是,小姐。”“若桃,过来。去帮我给叶姨娘传一句话。”“是,大小姐。”白妤卿提高音量,道:“告诉叶醉卉,要是心儿有什么事,我让你和你女儿还有整个叶家为她陪葬。”说完开始冷笑。
若桃哆嗦着跪下:“奴婢,奴婢不敢。”“出事了我担着。”“是,大小姐。”只得厚着头皮答道。
叶氏房中。
听到自己安排在心晴阁的探子如此禀告,叶氏心中一惊,白妤卿,莫不是知道了什么。这丫头,竟是越来越难掌握了。“你继续盯着就行了,我想她没那么聪明。”“夫人,我,”叶氏脸色一冷:“你难道想现在退?告诉你,你要是退了,落在她手里照样没活路。”若杏忙不迭的摇头,“不是,夫人,我想大小姐和以前不一样了。我刚刚明明见到她眼中的杀气了,我想大小姐绝不是说说而已。夫人您要多加小心。”“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是,夫人。”
心晴阁。
“小姐,您没出过天花,还是让奴婢来吧。”白妤卿摇摇头,躺在这的可是自己的亲妹妹,不管怎样,自己都不能离开她,泪水决堤而出。若杏看着大小姐落泪,五小姐祸福未知,也不免哭起来。“若杏,我知道你家也是谢氏的家生子,衷心我不用怀疑你。不过若桃这个人,你给我盯紧了。”“小姐是说?”摇摇头,“我暂时还是怀疑,你照着我说的做就行了。”“是,大小姐。求求您一定要救救小姐啊,这府上,小姐就只剩您了。”说完重重磕头起来,白妤卿起身扶起地上的人,“起来吧,擦擦眼泪。心儿是我妹妹,你不说,我也不会不管的。”“嗯!小姐。”
“来人!去告诉老爷和老夫人。问他们五小姐的命还要不要了。”“是,小姐。”
老夫人听完白妤卿派去的丫头的禀告,神色一惊。“青云,快来给我更衣去心晴阁,青瓷,去找京城最好的大夫来府!”“是,老夫人。”“陈嬷嬷,你快去把叶氏那个不懂事的东西给我叫到五小姐那去。”正吩咐完,便有丫鬟来传,“老夫人,舅老爷来了。还带着大夫。”此时也不计较亲疏分别了,只道:“还不去请舅老爷进来。还有你,快去把老爷请回来。”“是,老夫人。”
白妤卿看见谢翊一脸匆忙的进来,连忙微微一福道,眼泪也如泉涌,止都止不住,“舅舅,心儿她。如果心儿怎么了,我也无脸见娘亲了。对不起都是卿儿没照顾好。”谢翊看着自家侄女如此样子,安慰道:“卿儿别担心,不怪你。心儿会没事的。”“嗯,舅舅。快请这位大夫来帮心儿看看。”
此时来的大夫是京城济德坊数一数二的大夫,可还是摇头,只开了些抑制的药物,让谢翊另请高明。
老夫人带着叶氏一行人来了。“卿儿,心儿这是怎么了。”白妤卿看着来的人,又恢复到平常淡淡的神色和语气,“回祖母,心儿这是天花。”“这,可如此好?卿儿,你快出去,要是你也被传染了,叫祖母怎么对的起你死去的娘亲。”“祖母,卿儿没事,不过,要是等我查到那个让妹妹感染的人,我一定让她全家给心儿谢罪。叶姨娘,你说呢?”慢慢的把眼光投到叶氏身上。平淡的语气吐出这样一句血腥的话,老夫人也不免一惊。再看这眼神,莫不是叶氏这蠢货做的吧。“卿儿,现在别计较这个了,大夫怎么说?”“让我们另请高明。”老夫人听到这话,不免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倒,还好身旁有许多丫鬟嬷嬷搀着。“母亲,您可要注意身体啊。”“是啊,祖母。小心有人巴不得您和心儿一样。”“卿儿,不可无礼。”谢翊出声轻斥道。“是,舅舅。”“老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谢翊请求道,不过语气更像是吩咐。老夫人只好答应,毕竟这可是在府上出的事,听大丫头这语气,估计还不是个意外。只期望不是叶氏这蠢货做的。想到此处,便甩了一个眼刀给叶氏,直看得叶氏后背发凉。“祖母慢走,舅舅慢走。”“母亲慢走,舅老爷慢走。”叶氏也在一旁跟着恭送道。“叶氏,你就给我好好陪着卿儿两姐妹。有个什么长短的,我唯你是问。”“是,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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