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十,百花谷。
京中各色华贵马车如流水涌入百花谷。
锦绣扶陆亦柔下马车后,转头见瑞王也刚好下马车,同他相视一笑。
锦绣视线往前进一步,见早已到场得夏轻水朝瑞王拼命挥手。
瑞王自然无视之。
锦绣再看这百花谷口,首先闯入眼帘的是挺拔高耸的山峰,视线顺峰向上,其直入缭绕云雾中,遮挡人的视线使其望不尽峰顶,岩壁上布满的碧绿藤条似乎是从云中垂落,阵风拂过,藤叶轻微律动,山峰脚下正中,开凿出一处拱形洞口,门外仅三人把守,查看来往宾客的拜帖。
锦绣望向那洞口,幽暗空洞,微微有点亮光,稍稍靠近,有清香阵阵,扑鼻而来。
踏进谷内,眼前的世界瞬间暗了下来,洞内光线昏暗,并未有想象中的开阔天地,空间反倒是逼久狭小,只有脚下的一条小径,宽度仅够一人前行,每走几步便能看到洞眼中镶嵌的夜明珠散发出淡淡的光芒指引宾客向前。
小径不长,却迂回婉转,迈出一拐角处,眼前天地霎时豁然开阔,阳光倾洒,让刚刚还处于黑暗中的他们感到微微刺目。
一整片天地的紫蓝色花海猝不及防的就映入几人眼底,几人置身其中,顺着在花海中唯一的小径往里走,锦绣仔细观察小径两侧的花,皆是有着细长的茎干,花形如小麦穗状,末梢上开着小小的紫蓝色花朵,甚是像她前世里看到的薰衣草,但细看又不像,那些花朵表面光洁,从正面看它并无异常,但从侧面观望,这些花朵在冬日柔阳下竟泛着点点银光,当风吹起时,一整片望不到尽头的花朵如波光嶙峋的大海,翻卷着银色的波浪层层迭迭的上下起伏,异常美丽惊艳?。
小径末尾的天地较之刚才波澜浩瀚的花海,仿佛又是另一个天地。
这里空旷宽阔,花树错落有致,将多姿多彩的花朵搭配的雅致而不艳俗,
虽临近寒冬,谷内却不见枯败之相,这里得景象让人仿佛回到了春天一般,万物复苏,处处充满让人振奋的生机,微微有些凛冽得风吹散了花朵的浓重只剩阵阵清香,沁人心脾。
锦绣深吸一口气,空气里像是带着甘甜,和着清冷风息灌入心脾,真是突然没来由的心情大好阿。
在空地正中,装扮精美的宴桌拼接整齐,延伸有百米之长,其上摆满各色甜点及花酒,旁边还有统一绿色服侍的侍俾前后奔波忙碌。
京中各家公子小姐都已到场,这里倒是没有规定的开席时间,也未有主持酒会之人,吟诗品酒,赏花漫步皆是随心所欲。
夏轻水拨开层层人群,将锦绣生拖硬拽到一僻静处:“今晚你一定要帮我撮合瑞王。”
“我人都带来了,姐姐你能别为难我成不。”
锦绣苦着脸,可怜兮兮的问。
夏轻水无视锦绣此刻拧巴着的脸,只是四处张望,嘴里嘟囔着:“哎呀,陆亦柔呢,不会又和贤王在幽会吧?”
“别以为你这样威胁我,我就会帮你!”锦绣怒道。
“咦,杜云儿呢,她也可是对贤王痴迷到不行呢!”夏轻水踮起脚尖张望不远处的人群,认真的模样当真像是在找人。
“好!”锦绣按住不停踮脚张望的夏轻水,带着哭脸道:“我答应你!”
“那谢了!”夏轻水脸色一秒变换,笑容满面的拍拍锦绣单薄的肩,随即奔向人群寻找瑞王的踪影。
锦绣觉得,如此甚好的心情,夏轻水毁了一半。
若有美酒补偿倒也欣慰,锦绣靠近宴桌,斟满酒杯,低头闻四溢的酒香,淡淡的花香夹杂其中,光其酒香便让人醒神清目,锦绣不由得咽咽口水。
“我说,”瑞王突然出现拉住锦绣,左顾右盼后低声道:“你今天一定要帮我摆脱夏轻水那疯娘们!”
锦绣手一抖,杯中的酒洒了一半。
“你……说什么?”锦绣哭丧着脸,美酒也抚慰不了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践踏后的伤痕……
“你这什么表情,你不是说我来这百花谷就帮我摆脱夏轻水吗?”瑞王在锦绣身侧慌忙的张望,生怕那夏轻水找到自己。
“可……”
“那疯婆娘好像看见我了,”瑞王见远处夏轻水走近,无视此刻锦绣拧巴痛苦的表情,拍拍锦绣的肩膀:“事成了,我请你喝酒好兄弟!”
说罢,慌乱的躲蹿而去。
锦绣仰面老泪纵横,一个求撮合,一个求拆散,老天为啥要这么折磨她?!
仰头一口饮尽杯中酒,眯眼看眼前匆匆过往的人群,点头,那句话这几天她说了很多遍:这个忙,我帮!
多年以后,明月庄的老人们给后辈讲起往昔百花谷的酒会,必定会提起元贞五年那年的酒会,那是一向严谨、循规蹈矩的她们所经历的最最混乱的酒会,没有之一!
而始作俑者嘛,想必大家也都能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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