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阴森的黑暗处掀起一阵透着血腥味的风,风从头顶贯穿全身,阴冷刺骨让人毛骨悚然。“想活命离开黑崖山?”那道声音冷冽嗜血,明明口气是疑问句,可感觉确是肯定句。
尼玛!吴爽心口一颤,有种被死神捏着的颤栗。吴爽只是低头瞅了一眼皇甫浩,那一眼却让吴爽惧怕惊恐,冷冽眸光透着猩红未退嗜血的杀意,似一把利剑直刺她的喉咙,瞬间,濒临死亡的窒息感,像黑烟一般迅速的从脚底蔓延全身。
“嗯。”吴爽脊背发寒腿一软瘫下了身体,惜命胆小的姐不敢多言了,生怕其他任何一个发音都能让她在地狱走一朝。
皇甫浩手紧紧地捏住吴爽的脚脖,闭目不语,惨白的脸丝毫不减他的冷绝。吴爽僵着身体不敢动,不敢出声,生怕一个细小的举动会再一次勾起皇甫浩的杀意。
……
血腥味越发的浓郁,透着风不断向四周扩散,嗅觉灵敏的野兽似乎已经发现了踪迹,咔嚓咔嚓踩断树枝的声响不断靠近。
“喂!有…有野兽。”皇甫浩还算是个人,野兽可不和你讲人话的,吴爽一咕噜的起身,抽动脚脖想挣脱。
在吴爽眼里挺尸调息的皇甫浩终于有了反应,冷眸里的猩红淡淡退去,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捏着脚脖的手一松却反扣吴爽的臂弯,一借力的起身,但整个身体的重量大多数压在吴爽的身上。
即便皇甫浩现在虚脱成这样,可吴爽也不敢小瞧,趴在她身上的身体紧绷,以一种蓄势待发的姿势站着。两人身体贴的很近,相互间都能感受到对方的衣裳上的体温。
“你…你会轻功会飞吗?”吴爽警惕的看着黑漆漆的四周,杂草一动她立马握着匕首严阵以待。可纵马行空的大脑却还是受古龙大叔和言情玄幻小说的荼毒,认为古代会武功的人都是人体飞机。
沉默。
尼玛!当姐一时脑袋当机,这厮现在连站的力气都没有,哪还有功夫飞啊,要是有能力飞,姐一早被他灭杀抛尸了,还需要做他的行动拐杖。
两人相互搀扶尽自己最大的体能快速离开,可没有行十几米就发现四周的空气里多了几分野兽身上的腥臭味。
两人到是有默契的互看一眼,便快速将目光集中到一颗粗壮年久的大树,上树。可谁先上?怎么上?这年头谁的眼里都只有自己,吴爽是惜命的,而皇甫浩更是惜命的。
生死存活面前是不分男女,不分尊卑,分的只是弱肉强食。
尼玛!吴爽还没有碰到树干,便被皇甫浩踢中膝盖,腿一痛便趴在地上,着地的十指被棘刺扎得生疼,吴爽顾不得疼仰脸怒视已经踏着她后背窜上两米高树枝的男人。
操!死男人,姐迟早整死你。
吴爽心里狠狠的啐了一口,跃起抱住树干就往上爬,爬了一米左右便死死拽住皇甫浩的小腿,你不拉姐上去,姐就拉你下来。
黑暗的光线下看不清皇甫浩的神色,反正在吴爽用戳死人的眼光下,他伸手将她提了上来,大手还一拖将吴爽的身体又推高一米,自己也纵身跃高两米。
两人上树也是眨眼功夫,安全姿势还没有调节好,草丛中便窜出一只花斑老虎,老虎在尸体中来来回回的走了几圈,可能是不喜欢已经死掉的猎物并没有撕食,到是尾随它身后的几批野狼龇牙的隐藏在草丛里等待时机。
黑暗让吴爽已经看不清远处的尸体,只是一想起他们的命丢在自己的手中,心里就发寒,胃里更是翻江倒海的恶心,尼玛!这英勇人物做得挺彪悍血腥的,估计很长一段时间姐的心态要处于畸形状态了。
皇甫浩全身透着生人勿进的寒意一直沉默着,冷冽的双目瞅着远处猎食的野狼,阴沉杀伐。
沉默半响突将手伸至吴爽眼前,大手骨节分明细长,吴爽一怔,啥意思?吴爽眨眨眼瞅着皇甫浩,皇甫浩依旧不言只是微勾勾手指,似乎有点不快,浓眉蹙了蹙。
尼玛!是要牵手不?
吴爽纠结了,两人虽说有缘分,可那缘分是相互捅刀子的煞缘,然道、果真、就是……男主遇见女主患难见真情,钟情鸟?
吴爽微颤颤的伸出脏兮兮的黑手,额!这厮竟然嫌恶的避让开,薄唇一撇冷声道:“匕首。”
噗!姐囧了。
小说是玄幻,言情是虚幻,现实是坑爹。
……
离黑崖山最近的一个渡口镇一到夜晚便人声鼎沸、花红酒绿好不销糜,每每从东辄和南齐往返的商贩必在此地停留休息整顿,顺便打探两国各路小道消息。
可最近驻防官兵频频出动搜查,并严令禁夜使一向繁华的渡口镇人心惶惶,都在猜忌是不是两国之间又起纷争。
一座占地百亩的府邸,从高处看只见青砖白墙连绵起伏,绿郁葱蓉的树木遮掩着庭院阁楼,只有一盏盏高挂的红灯笼将整个府邸点缀的朦胧而神秘。
灯火通明的一厢房内飘荡着一阵流畅优雅的古琴声,琴声悠长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沁人心扉。
铮!
曲未完却陡然发出一声琴弦断裂的声响,只见厢房琴案旁坐着一位低首抚琴的公子,一袭胜雪白衣,墨黑乌发用白玉簪绾起,露出白瓷肌肤的脖颈,低垂着狭长眼眸遮掩了目下流转的神采,薄唇微勾浅浅一笑,恰似三月桃花满园含香。
可在白衣公子身边跪着的黑衣人,却在这一笑中瞳孔收缩,“主上,是奴才无能。”黑衣人俯首叩地,精壮的身躯却瑟瑟发抖。
“哦?”白衣公子语气轻柔飘忽,似乎正神游太虚中,不时的勾动琴弦,“几天啦?”
“回禀主上三天两夜。”黑衣人俯首的身体越发低沉,贴身的衣服已经浸湿一片。
“一天见尸。否则……”白衣公子微眯狭长的眸子,薄唇勾勒的笑意更盛。
“是。”黑衣人脸色惨白,忙领命叩首退出。
白衣公子伸出一指轻轻地勾动琴弦,发出了一声低哑的旋律,“你说,他可有命活?”厢房寂静无声,白衣公子似乎轻轻地一叹,神情无比悲悯惋惜,“天家均无情,只愿来生莫做天家中人。”
“放出消息就说东辄太子途径南齐至今下落不明,有细作汇报南齐心怀不轨,欲图东辄。而东辄欲巡回太子,调兵待发。”
“这天下还是乱点好,平静太久人都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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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溜溜的来瞅一眼,心拔凉拔凉的,还是灰溜溜的闪走.......继续写去,姐就不信,姐的写文人生也是悲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