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想学武功,夏侯哥哥。”晏祯的眸中有着坚定不移。
“好,那你必须搬到猯庸楼。”
“猯庸楼?”那是哪儿?
“晏祯呀,那是表哥所住的地方。”李清儿道。
“习武每日卯时而练,初习武的人要付出极大的努力与辛苦,你确定你可以坚持得了吗?”
“夏侯哥哥,晏祯不怕吃苦。”
“好,既然你已答应,那便不可半途而废。”夏侯缙眼中有着欣赏道。
“姐姐,我想习武,以后我要保护姐姐。”
“晏祯。”暮尘紧紧握住晏祯的手嘱咐道:“你搬去与夏侯哥哥同住之时,不要胡闹,要乖一些,知道吗?免得姐姐担心。”
“晏祯谨记姐姐的话,必定不让姐姐担忧半分。”他不想再为姐姐添加忧愁。
“你能这么说,姐姐便放心了。”难得晏祯如此懂事,不过是八岁的孩童呀,却有如此抱负,晏祯日后定非池中之物。
“好耶,表哥武功好厉害,晏祯,你可要把表哥的武功统统学起来,然后和表哥一较高下。”李清儿眸中含笑而道。
“你呀~就算是,我也算是他的师父,他出什么招我还不清楚么?”夏侯缙失笑。
“表哥,有一个成语叫青出于蓝胜于蓝,对了对了,表哥,你快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这个……”
时光匆匆,转眼已经过去了三年,几人的年岁皆长。在这期间,暮尘与李清儿依旧一同住在燕落阁,清儿如今的琴棋书画已经不同往日,只是暮尘并不爱同她一起刺绣吟诗弹琴下棋,日日捧着本医书,有时她把暮尘的医书拿走时,暮尘也不同她习得琴棋书画,日子久了,清儿也没暮尘的办法,便由着她去了了。
而晏祯跟着夏侯缙习武,身子也强壮了许多。夏侯缙因时常随同爹爹去安乱有功,被封一品将军。
燕落阁内。
李清儿正在沏茶,而暮尘在整理一大堆的医书。
两年时光,将二人雕琢得愈加精致。
李清儿身着淡蓝色衣裙,梳起垂鬟分肖髻,将发分股,结鬟于顶,不用托拄,使其自然垂下,并束结肖尾、垂于肩上。
而暮尘则着白色衣裙,衬得她愈发肤白如雪。
暮尘梳着堕马髻,其梳编法是将发拢结,挽结成大椎,在椎中处结丝绳,状如马肚,堕于头侧或脑后。
李清儿巧笑嫣然,伸手轻轻拿走暮尘手中的医书。
“暮尘,等下再弄好不好?”
“清儿姐姐,好,我等一下再整理。”暮尘回以一笑。
“暮尘,你看。”李清儿竖起雕花铜镜,轻捻梅红色花辫形花钿贴于暮尘额间。
“原来是梅花妆,宋武帝女寿阳公主,人日卧于含章殿檐下,梅花落额上,成五出花,拂之不去,经三日洗之乃落,宫女奇其异,竞效之。因故称之为梅花妆或寿阳妆。”
暮尘端详着镜中少女眸中含笑道。
“你呀,整日与书为伴也不懂得妆扮自己。”
李清儿伸手轻碰石墨黛,再轻扫暮尘的娟眉。
“龙须凤枕,黛眉几许低横。”
李清儿含笑望着眼前美若天仙的少女。
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暮尘,你好美,你以后要这样子妆扮,咦,这簪子真漂亮,暮尘,借我看看可好?”
只见暮尘发间别着一支白玉簪子。
“好。”暮尘脸上一红,将发间的白玉簪子递给李清儿。
李清儿伸手接过簪子,白玉簪子躺在她的柔荑中,更添几分精致秀美,簪子通透干净,雕着精致的牡丹花,花蕊泛着点点紫罗兰,几抹紫罗兰更添簪子丽色,这只簪子想必价格不菲。
“这簪子真漂亮,暮尘这簪子在哪儿买的?你也带我去看一看好吗?”
“不是买的,是……是夏侯哥哥送我的。”
“原来是表哥送你的……”李清儿轻楞了下。
“清儿姐姐,你怎么了?”抬头,却看见李清儿泛白的脸,她心中一慌连忙起身扶住李清儿。
“不碍事,兴许是我站得太久了,都怪我这身子,暮尘,我想去躺躺,休息一下。”李清儿微微蹙眉道。
暮尘扶着李清儿到床上躺下。“清儿姐姐,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暮尘放下暗红色帘子,退出房中。
鼻间盈满桂花甜而不腻的香味,深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接住飘落而下的桂花,轻捻手中的黄色小花。
这桂花开得愈发多了,竹子也长得愈发青翠了,而池塘的水也愈发清了,鱼儿也游得欢乐,只是桥还是那个桥,每踩几步便咚咚咚几声,只是清儿姐姐的身子还是那个身子,病色没有丝毫改善。
这几年来她苦读医书,医术早已进步神速,她时常煎熬药汤给清儿姐姐喝,只是不论她换了多少次药方,清儿姐姐的病依旧没有起色。
倒是清儿姐姐老是安慰她,说她这病是打娘胎便带来的,是治不好的,可是她不放弃,她相信总有一天能医得好清儿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