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一下?
这人,真是一点都不肯吃亏。
“呐,亲这里。”南宫云深抬手点了点自己额头,见他半天没有动静,脑袋一歪,指向了自己脸颊,“好吧,亲这里也可以。”
还是没动静!
混账,要亲就亲,害她在惴惴不安中竟然有些期待,是闹哪样?
“不亲拉倒!”南宫云深抬头,瞪他。
夜竟夕比她要高出一个头,站的远了还不发觉,一站近了,南宫云深看他就得仰起脑袋。
南宫云深这一抬头,就望进了他漆黑的眸子里。
那双漂亮的眼眸里,黝黑的颜色与平常截然不同,似乎多了些压抑的情感,形成了一个幽静深邃的漩涡,只看一眼,她的心头就像被什么东西猛烈地撞击了一下,连心神都恍惚起来。
这男人分明不是妖孽的性格,却长了一副妖孽的面容。
特别是那双眼睛,她不止一次在那双眼睛里迷了神。
夜竟夕看着她迷惘的小脸,呼吸瞬间就急促起来,身体往前一倾,南宫云深的身子被夹在门与他之间,两人顿时更加亲近了。
喜欢这样,夜竟夕叹息一声。
与她离得越近,他就越是欢喜,这种感觉虽然之前的生命里从未出现过,他却希望以后的生命里一直都有。
这是喜欢吧?
他突然有些理解当年娘为什么一眼看见爹就升起了非君不嫁的心思。
如今的他,除了眼前这个人,也是谁都不愿意娶的。
夜竟夕的脑袋略略低了低,抬手轻轻碰了碰南宫云深的嘴唇。
“亲这里好不好。”
说着,夜竟夕就将额头抵上了南宫云深的额头,说话之间,两人的气息交融,暧昧的气息渐浓。
抿唇,推开夜竟夕的脑袋,南宫云深觉得这男人真是会打蛇上棍得寸进尺啊,还做的理所当然,似乎本该如此。
“不好。”
本来气氛就有些暧昧,还亲嘴巴,要是擦枪走火怎么办。
“可是……”见南宫云深不同意,夜竟夕的语气顿时变得委屈起来,幽幽的,带着点犹豫,吐出俩字。
“可是什么?”南宫云深一边问,一边用手推开夜竟夕靠的太近的身体,“退开一些,挤得慌。”
“我想亲你,就那里。”任由南宫云深将自己推开,他也不反抗,只是将两只手撑在门上,将南宫云深圈在自己怀中那一方小小的空间里。
没等南宫云深回答,门外就响起了笃笃的敲门声,接着是江叔的声音。
“少主,时候不早了,我们得尽快赶回学院。”
夜江头皮都有些发麻,屋子里的情况他模模糊糊能听到一些,他也不想在这种时候破坏少主的好事,但是,这个时辰天都已经快亮了,再不走,赶回学院的日子又得推后,到时候,学院真的会开除少主的学籍。
少主就读的学院在伽蓝大陆上并不出名,但是稍微有点见识的人便会知道那绝对是伽蓝大陆上排名第一的高等学院。
学院里招收的学生都是伽蓝大陆上天资卓越之人,有时候,如果没有达到那所学院的招生标准,就算是有雄厚的背景也无法进入学院学习。
少主这次能够出来,本就是学院通融的结果。
在外边这么久,再不回去,学院里那些长老肯定不会再容情了。
南宫云深松了一口气,面对着这么执拗的夜竟夕她正好也无措的很。
伸指点了点夜竟夕的肩,南宫云深道:“去吧,别耽误了行程。”
夜竟夕的眸色一深,将她揽进怀里,问:“我要走了,你很开心?”
南宫云深嘴角一垮,这男人太敏感了吧,她只是提醒他别误了时间,怎么就是很开心了?
“我哪有,难不成我该哭么?”
闷闷的哼了一声,夜竟夕的心情不怎么好。
站在外边的夜江一听他这声冷哼,身子都不禁抖了一下,满头汗啊。
他又不是故意要打扰少主和南宫小姐相处的,只是情势所逼么。
叹了一口气,夜江摸了摸辟邪的脑袋,自言自语道:“你说我是不是命苦,到时辰了,提醒主子也不是,这不提醒吧,也不是。哎……”
辟邪听着不是很懂,索性不说话。反正它与这人也不是很熟,刚才他主子还想把它给煮了吃呢。
哼了两声,辟邪撇头,不理会。
这下子倒是夜江哭笑不得了,他咋就这么难呢,连一只小狐狸都要给他甩脸色瞧。
夜竟夕将脑袋埋进她的发间,声音愈发沉闷,轻轻在南宫云深身上蹭了蹭,他闷道:“不想离开你。”
说完这句,两人都再未开口。
时间仿佛就静止在两人相拥的这一刻。
“能永远都不分开就好了。”不知过了多久,夜竟夕低低地溢出一句低叹。
永远么……
南宫云深唇角微扬,问道:“一辈子,就我们两个人吗?”
“嗯,永远,就我们两个。”
南宫云深浅浅笑了。
这算是承诺吗?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虽然她从未想过在这个世界与某个男人白头偕老,但是从现在起,有了这个憧憬,似乎也不错?
抬手环住夜竟夕的后背,南宫云深道:“你和江叔回学院吧,我们会再见面的。”
答应了娘亲的话她会做到,未至灵尊,绝不踏足伽蓝,但是她会为了早些见到夜竟夕,努力修炼的。
如今,她修炼的动力里又多了这样一条理由,这让她觉得,灵尊似乎并不是那样遥远。
夜竟夕低低的唔了一声,他当然知道他们会再见面,也一定会见,但关键是,他现在真的不想离开她身边。
松开手臂,夜竟夕突然一吻落在南宫云深脸上。
鼻尖充斥着属于她的馨香,夜竟夕深吸一口气,压抑道:“一定要想我。”
南宫云深咧嘴笑道:“放心。”
“尽快来找我。”
“放心。”
吐出一口气,夜竟夕揉了揉她的脑袋,又狠狠地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
她不去伽蓝找他又怎样呢?他总会回来找她的。
步出门外,江叔早就恭敬的候着了。他低着头等候的样子,倒像是怕夜竟夕发怒似的。
夜竟夕撇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却让夜江心中暗暗叫苦。
辟邪见两人出来,也懒得在夜江怀里窝着,小腿一蹬,就窜回了南宫云深身上。
那边夜竟夕头也没回,就与江叔两人消失在夜色里。
南宫云深许久才收回视线,拎起辟邪:“困了,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