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内只有两人如行云流水般的一问一答。
夏冬柯心里哼哼,想着大禹的混世魔王还不是被自己骗得团团转,心里窃喜,等着周公托梦给你吧!
“没想到这样的高人都会找夏姑娘求医,识得如此高人,医仙之名当之无愧”大皇子看着两人若无他人的一问一答,尴尬的插了话。
“大皇子若是信得过,可以回去多睡睡觉,周公还有周公子一般都是白日托梦的”夏冬柯郑重的提醒。
“夏姐姐懂得真多,不仅医术好,人脉也这么广,你要是入宫做了太医,宫里的太医都要告老还乡了,他们的医术那里及得上姐姐的三分,连芯雅姐姐的病都治不好,还好四哥专门把你寻了来!”平和公主羡慕道。
夏冬柯心底不快,这宫里就是个大染缸,人人戴着假面具攻于心机,这平和公主看着单纯可爱,也不知这话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试探自己是否有入宫的想法。
“平和说的对,以夏姑娘的医术留在民间实在埋没才华,不如入宫为官,本皇子可以奏请父皇封夏姑娘为首席太医,而且宫里宝贝众多,若是喜欢,本皇子一样可以做主送你!”大皇子看着夏冬柯,薄唇微勾,淡淡道。
这句话语气虽然说的轻松,但是房间内空气刹那变得沉重起来。
禹文轩面色沉暗,警告道:“大皇兄别忘了她现在住在四哥的府上,而且相信大皇兄不会没有听到这几日传言,以后六弟说不得要叫他四嫂的!”
“六弟真是说笑,四弟为人我很清楚,留下她的目的你以为我会不知道吗,无非是想以情动之,让她竭尽全力治好芯雅妹妹,别忘了之前的大夫,太医对那病全都束手无策,连药都不开,其中之事我不说相信你也明白,并且他跟父皇请旨赐婚,父皇要他治好芯雅妹妹才肯赐婚的,只要芯雅妹妹一天没有痊愈,他就一天不能娶她”大皇子看着禹文轩唇角上勾,不屑道“而且你叫夏姑娘四嫂,那你至芯雅妹妹于何地?堂堂将军府大小姐,会给四弟做侧妃吗?就算芯雅妹妹同意,恐怕欧老将军也不会同意吧!”
禹文轩面无表情,只是一双眼睛越加昏暗,他愤怒地看向大皇子,“这些事跟大皇兄无关,请谨言慎行”
大皇子讽刺的勾起唇角“六弟是在怪我说的不够清楚吗?父皇根本不想有人治好芯雅!”
禹文轩侧过头沉声道“大皇兄如果喝醉,就不要乱语,弟弟只是认为夏姑娘和四哥很配,大皇兄府上不也是妻妾如云吗?”
“你的意思是夏姑娘愿意做老四的侧妃了?”大皇子讽刺的笑了笑,转过头仔细打量着夏冬柯,“我看夏姑娘无论怎样也不像给人做小之人!”
夏冬柯越听越心寒,脑中片段不断闪过,回想起回京途中,在车厢内每每见到禹杰辰看着手中一块玉佩目光柔和,上面不就是刻着雅字吗?自己曾经好奇问过这是谁的玉佩,颜色雕刻都这么精致,而他只是淡淡的扫了自己一眼,便闭目不再言语。想到这脸色霎那苍白,只对一个玉佩就有那么柔和目光的人,可见对玉佩的主人有多么的在乎,怎么可能几天就移情别恋,心中那片已经塌陷的柔软一阵绞痛,自己真是太傻,竟被柔情迷了眼。
禹文轩似乎注意到夏冬柯扶着桌边的指尖因用力泛着青白,心下一惊,连忙抬头对上夏冬柯冰冷的目光,开合的嘴角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看着禹文轩无言以对的样子,心下悲凉,嘴角却挂上浅浅的微笑,只是那笑不及眼底,“请轩王转告寒王,要我夏冬柯救人,不用如此麻烦设计于我,只要出得起价钱我都会尽力而为”
之前一直都叫四哥名字,此刻竟然改了称呼,这个称呼从她口中吐出,似乎很陌生、很疏远。
禹文轩一见夏冬柯起身离开,连忙道“夏姑娘,你别听大皇兄一面之词…”
夏冬柯打断道“轩王不必多说,是我自己。看不清现实,不打扰了”
“夏姑娘若有意进宫,可以到太子府找我,府邸大门随时为你而开”在夏冬柯双手开门之际,大皇子淡淡的声音传来。
“不必了”夏冬柯头也未回的冷声道。
应声而开,门口站着端着丰盛食物的掌故的,只是此刻无论饭菜多香,也无法引起五脏庙的喧闹。
夏冬柯眼帘轻合,遮住眸中的伤痛,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用情未深,不过这未深的情伤人也这般痛,在掌柜的侧身让出门口的道路后,深吸口气,台步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禹文轩向前追去的脚步被大皇子横栏,对着禹文轩吃人的目光,淡淡道“夏姑娘有权知道真相”
万里无云,晴天的午后,连风都是凉爽的,街边商人招呼着过路的行人叫卖起伏。
夏冬柯迈着散乱的步子,缓缓的行走在热闹的街上,这么热闹的街道也无法带给自己寒冷的心丝毫温暖。看看天,是啊,这几日夜里都是满天繁星,注定都是个好天气呢,想起之前桃花飞舞中的柔声细语,这几日的夜夜观星,心募得又一阵疼痛。
望着前面宽敞的街道,散乱的脚步终于停下了,还要回去吗,他那样欺骗自己,利用自己,自己不是最讨厌虚情假意之人吗?转过身朝着另外的街道漫无目的走着,看着两边的莹莹绿草,这一刻真的很想回到青峰山,想啾啾糟老头的胡子,拽拽自己师兄的耳朵。
思绪飘远,直至自己的视线中出现一双深蓝色缎面的锦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