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帝得知了自己最为喜爱的男宠,与他那刚死去又被称之为诈尸的废后通奸了,他的脸上该是何种表情?
“阿娇……”他突然唤道。
“嗯。”阿娇漫声应了,忽然一呆,这才发觉,这奸夫竟是在唤自己。
其实,她感觉十分好奇,她除了名字与那死去的废后同唤作阿娇以外,如今又被莫名其妙的错认,难倒她与那废后连容貌也是一样?
侧身向他望去,正见奸夫已经不知何时坐在了铜镜跟前,此时正回过头来,有些意味深长的望着她,悠然道:“过来与我束发罢。”
阿娇呆了一呆,踌躇了良久,不知是去还是不去。
有见过奸夫淫妇被拆穿奸情之后,还能继续如此有恃无恐的亲昵么?
阿娇一路蹭着,极不情愿的蹭到了他的背后。
他唇角微掀了一掀,从梳妆台前拿起一把木梳。
铜镜里,奸夫一身雪白亵衣,乌黑如墨的长发垂落在身后,他的唇角始终微微的扬着,有些魅惑。凤眸微挑,眉目间的懒柔衬着这么一副魅惑的神情,着实诱人。
阿娇又扭头向旁边看去,正见两边一左一右分别侯着两位宫婢,看她们那么一副卑躬屈膝的摸样,委实再无需她帮忙啊。
虽是这样想,但到底还是接过了他手中的木梳。
他的头发十分漂亮,触感柔软,漆黑亮泽。
铜镜中,奸夫就这样一直似笑非笑的将她望着,神情有些古怪。
她想起师父的青丝,也是这样的光滑,这样的亮泽……
自己突然不见,师傅可否会担心?
妆台上放着一只紫色玉簪,她拿了起来,将他的青丝簪好。左右观望了一番,觉得甚是满意,然后便将木梳往妆台上搁下了。
他仍在笑,手却在这时握住了她的。
阿娇反身性的就是一缩。
他却不由握得更紧了些,“你是故意的吧。”声音笃定。
阿娇一呆,什么……故意不故意的?
他侧身向她看来,
“你故意诈死,引我念及旧情前来看你,然后你便拉着我强行欢好,好让自己重新得宠,是不是?”眉挑着,唇角也微微扬了扬,似乎在笑,魅惑的嗓音也不高不低,不疾不徐,就这样好整以暇的望着她。
可眼里的神情却有些高深莫测,意味不明,透着疏离且喜怒难辨。
阿娇倏然瞠目,不可置信的瞪大了一双水灵灵的桃花眼,顿时羞愤难当,脱口而出:“我若是想重新得宠,保管直接找了陛下便是,何苦找你前来欢好让他人抓奸?”
奸夫的面色突然莫名其妙的一凛。
阿娇面上绯红一片,真丢脸啊真丢脸,难倒自己在入睡之时,真的强拉着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成?
此刻,她正维持着左手搭着他肩,右手还被他握在手中的姿势,此姿势真是十分尴尬,阿娇又不由屡次踌躇着将手抽开。
他却反而将她拉得更近了些,目光直直似要望入她灵魂深处,“阿娇,此次我就算是拼了身家性命,也定要求了陛下,保你周全,此后我们再双宿双飞,你说可好?”
阿娇屏息。
直直地望着他。
然后又将一口冷气吸得格外悠远深长,
“这……这个……不不大好吧……”她推拒推拒着。
他却目光一震,面色骤冷,幽深的眼底更是深不可测,一缕讶异与古怪稍纵即逝。
“你不愿与我离开双宿双飞?”
不知道为何,阿娇反倒被他看得怯了,在他火热犀利的目光当中几乎喘不过气来。
直觉便是要闪避他的目光。
此情形真是十分要命。
恰在这时,一道受惊不小的声音突然传来,近在咫尺。
“你们在做什么?”
随即又是一句,“阿娇?”声音十足的惊悚,带着颤音。
阿娇一惊,与奸夫二人齐齐往屋外看去。
便只见,那房门口不知何时已经开了,此刻那里正僵硬的站着一位老妇人,气质三分雍容七分精明。一双美目直往他们身上扫,定格在二人相交的手上,显然是受惊不小,想来还是没有从她诈尸的事实上回过味来。
她后面还跟着一些低眉顺眼的小宫婢们,排场甚大,其中门外不知道何时挤进来一个小宦官。此刻那小宦官望着阿娇吓得肩膀一抖一抖的,但还是没忘以他那公鸭嗓子尖尖的喊了一句,“太后驾到——”
阿娇一口气没喘上来,就吓得直直甩开了奸夫,倏的一下跳开了。
乖乖,没等来陛下,却等来了太后,且恰巧的让她撞见了自己与奸夫亲昵的镜头,这委实不是个好兆头。
阿娇瞧见门外那些个看守着的宫婢和侍卫们,此刻漆压压的全都跪了一地。
而太后的脸色也是又青又白,终于从门前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脚步有些虚浮,期间人不可避免的碰到了屋子中那些素白的帷幔。她一脸隐忍,眉头不动声色就皱了皱,一脸嫌恶样,幸好早有宫婢及时的为她拂了去。
阿娇正踌躇着要不要行礼,如何行礼,万分紧张时,奸夫却已经轻笑一声,一派从容的从梳妆台前走了过来,有恃无恐。
太后的目光扫向他,唇角动了动似要开口,奸夫已经先一步跪于太后跟前,行了一个大礼。
那行止虽是跪着,却仍旧显得雍容华贵,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他朗朗上口,“臣拜见太后。”
太后反射性的就是往后退了一退,一脸狐疑,但稍纵即逝。
阿娇也管不了那么多,吓得迷迷糊糊的便也跟着急忙跪了下去,“臣妾拜见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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