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段时间,陆游和唐琬形影不离,有时在桃园抚琴奏笛,共鸣一曲,有时在书房吟诗作对,赋说新词,感情逐日升温。
这一日,天气晴好,陆游问唐琬:“琬妹,我们换装踏青去?”
唐琬掩嘴逐笑道:“公子有旨,小女子遵命。”不一会陆游换装出来,唐琬要慢一些,然亦很快出来,见陆游的服饰,赞道:“公子好打扮哈,锦衣玉带,乌簪翠佩,英挺之身影流露出平日睥睨万物的气度。”陆游道:“琬妹也娇媚哈!鬓发低垂,斜插凤钗,淡扫娥眉眼含春,烟笼梅花百水裙,白色牡丹碧霞罗,出水芙蓉越勾魂,肩若削成腰约素,肌若凝脂红丹唇···。”
唐琬赶紧道:“停!我要找地方扶一下。”
陆游疑惑道:“怎么,哪里不舒服?”
唐琬皱眉道:“你刚把我赞的头有些晕。”说完噗嗤笑了起来。
陆游道:“呵,何时学会骗人的?”
“近墨者黑,皆是拜你所赐。”唐琬不服道:
陆游唐琬遂于父母打过招呼,命仆人赶上马车,来到鉴湖(绍兴西南)。由于近日和风煦煦、青草依依、许多俊男俏女,亲近自然,也想让心灵放几天假,其中不乏大家闺秀、贵府公子也来踏青,三三两两在一起说笑,嬉戏,追逐。个个春衫阔袖,面似芙蓉。三月春日景色新,鉴湖水边多丽人,一瓣一影羞芳草,一袭一缕揉皱裙。
二人见此情景,自然耐不住寂寞,买了二只五彩风筝,互相追逐着向湖边的小山坡跑去,边跑边说:“我的飞得高,飞的稳。”
一直闹了半个时辰才累的坐在草地上,陆游顾不得衣服的光鲜,自顾躺在青草地上,唐琬也没了平时的扭捏,躺着靠在陆游身边,沐浴着阳光温暖,享受着微风习习。
彼此依偎着躺了一阵,唐琬坐起身道:“表哥,帮我捶捶背。”
陆游道:“你呢?”
唐琬面有难色道:“给你揉腿如何?”
“勉强吧,吃点亏就吃点,谁让吾是你哥呢。”陆游带着吃亏表情道:其实陆游心里乐,唐琬轻轻为陆游揉着退,道:“力度可否?”
“哦,上面,哦,下面,哈,凑合吧,”陆游好不惬意道:
“我们去游湖吧,好久没游了”唐琬道:
“我累了,不想去,你自己亦可以去。”陆游故意道:见陆游不愿意去,唐琬摇晃着陆游的手臂央求道:“好哥哥,你不会让吾自己去,你不放心我,是吧,?”陆游还是拿着,唐琬又低声道:“吾知哥哥在意我,那吾让哥亲一下,你可要与吾同去!”
陆游把话套来了,于是半推半就道:“其实吾不愿意游湖,你愿意去,唉,勉为其难吧,你把脸凑过来,”
唐琬慢慢把头靠在陆游肩上,微闭双眼,陆游轻轻抱住唐琬翘tun,感觉唐琬娇躯颤了一下,于是想,如唐婉不愿意我就是乘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想到这里问唐婉道:“琬妹,你心里愿意,还是不得已而为之?”
唐琬没说话,面颊绯红点了点头,陆游似乎明白,轻轻、慢慢、柔柔吻住唐琬丹唇,顿时,一缕女子香气袭来,陆游不由抱紧唐琬,手却不老实,朝衣内摸索道:“好光滑的肌肤。”唐琬却挣开,小声羞涩道:“表哥,你已吻过。还要做什麽?”。
陆游后悔道:“吾没尝出味道。”
唐琬媚眼含羞轻声道:“来日方长!”
经过刚才亲密接触,虽一闪而过,然唐琬主动,让二人关系明朗化,陆游挽住唐琬纤腰,唐琬亦享受陆游手指传递的温存,俨然一对情侣,唐琬依偎着陆游朝鉴湖走去。
踏春旺季,鉴湖多有乌篷船。乌篷船乃江南水乡独特交通工具,因篾篷漆成黑色而得名。在江中或行或泊,行则轻快,泊则闲雅,乌篷船是水乡精灵,更是水乡风景。
陆游与唐琬独雇一舟,陆游扶唐琬上前舱走上扶梯,见前舱书画小屏门,写有“寒雨连江夜入吴、月落乌啼霜满天”。
陆游随口道:“江南才子皆风流,随处风花雪月,塞北佳人亦聪慧,精通书画琴棋。”
唐琬道:“皆风流?你也是风流人物?随处风花雪月?”
陆游赶紧解释道:“说错了,是自风流,没吾的事,风花雪月更是没有;江南佳人向妖艳,迷倒众生一片;身边有琬妹,岂有心思去想别的。”说着轻揽唐琬入怀。
唐琬也不挣扎,只是道:“什么江南佳人向妖艳,还是本分之人居多,不许看妖艳之女。”
陆游调笑道:“吾之后只看小家碧玉。”
唐琬用手刮了一下陆游的鼻子道:“汝心之内,容吾永驻。”
陆游感动道:“吾虽自恃有才,却不风流,此生拥你足矣,吾虽不及战楚宋玉,然顾琬妹之心日月可鉴!”
唐琬自然知道宋玉,更知流芳千年的典故:“宋玉曰:”天下之佳人,莫若楚国;楚国之丽者,莫若臣里;臣里之美者,莫若臣东家之子。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然此女登墙窥臣三年,至今未许也。“(战国‘登徒子好色赋’)
陆游深情掷地有声,感动唐琬以娇躯贴往陆游。两人相拥而视,四目相对,彼此从对方眼里读懂了流露出的深情,今生的相许···。
忽陆游感觉船身有些晃动,有节奏晃,陆游道:”琬妹,吾去看一下“。说着出来便明白了,原也是一艘乌篷船,与自己船一样也没划,顺其自然漂流,所以两艘船贴住,舱内男女在卿卿我我,哦,船振。动作弄的船也节奏颤动。陆游自不会管这些事,机会难得。请勿打扰。却把船划了几下,彼此分开,回到舱内,
陆游故作神秘道:”琬妹,你右手伸展,吾看看手相。“
唐琬笑道:”你懂观相之术,吾焉不知?“
陆游道:”吾研究诸葛亮之马前课,懂星相占卜学,观手相自是手到拈来。说着把住唐琬的手仔细看了一阵···吾知道你的姻缘在哪里?“
唐琬道:”哪里?“陆游道:”听我仔细道来:你的婚姻线不是很清楚,故此需是相识并相知之人,比你年长一岁,无兄妹,家住越山附近,如此方可。“
唐琬假装愁道:”越山如此大,吾哪去找这等条件苛刻之人,实在找不到,即学姜公之马氏。六十八亦不晚。
陆游慌道:“你勿学马氏那般没眼光,受不得小难。”
唐琬羞道:“吾又不是嫁你,急什么?”
陆游霸道:“这些条件我自是符合,所以捡不如撞,婉妹就从了我吧。”
琬妹妩媚道:“什么叫从了你,难听死了!”
相传马招弟一直待字闺中,直到六十八岁以黄花之身嫁于七十二岁的姜子牙,婚后姜子牙运气不佳,做什么皆赔,马氏常抱怨,无法忍受贫困生活,更对他拿无钩的鱼竿钓鱼反感,马氏遂改嫁。后姜子牙发达,马氏想回,但姜用水泼地,告知覆水难收的道理。马氏死后,姜封马氏‘扫帚星’也。
快日落西山之时,二人不甘心的分开,坐在中舱,陆游拿起‘十景窗’上的点心对唐琬道:“琬妹,来用些夹心茶点,口味甚佳。”
唐琬道:“不喜欢里面的夹心。”
“哦,这没事的,我吃夹心,你吃饼干。”陆游笑道:
唐琬也笑道:“我先吃。”
陆游头往后闪了一下道:“你可别把夹心带上口水。”
“哈哈···,别人想吃我还不给呢。”唐琬笑的花枝乱颤:
陆游崩溃。
吃了几块,二人站在船头,陆游用丝巾拭了拭嘴角的夹心,对唐琬道:“眼观两岸的山水,田园风光,真有‘山阴路上行,如在镜中游’之感,我们乘的乌篷梭飞随波荡漾,没有躅浆,自由漂游。”
唐琬羞涩道:“我们只顾相拥了,哪有心思去划,自然随水流而漂。”
看天色已晚,二人遂下船,唐琬任陆游揽腰而去。虽太阳落山,二人依然留下丽影成双的痕迹。
自今日一游,一种萦绕心肠的情愫为对方敞开,二人感情日益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