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
请跳转新地址 m.158xs.com

在二人说笑时,前面传来女人哭叫求饶之声,甚是痛苦,二人急朝前走,到的近前,已有好多人聚集,见一五大三粗的大汉对一个瘦弱的妇人拳打脚踢,那妇人在地上被男人踢的满地痛苦的翻滚,嘴里不住的求饶,旁边一个瘦小的小女孩,约摸七八岁,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亦在哭着,边哭边说道:“求求不要再打娘了,我可以去挣钱!”

那妇人哭道:“回家就要钱,家里哪还有钱,皆让你赌输了!”

那大汉道:“我不管,赶紧爬起来为爷拿钱,再烫壶酒。”妇人慢慢从地上颤颤巍巍的起来,一瘸一拐的走道小女孩跟前,把嘴角的血用补丁接补丁的衣衫拭了一下,随着嘴也痛苦抽搐了一下。

“阿君,我们回家。”说着拉起依然在地上坐着的女孩,那女孩很乖的起来,依在妇人身边道:“娘,我们家还有买酒的钱吗?”妇人无奈道:“看剩有什么可以卖掉。”

此时有人拍陆游的肩膀,陆游回身看,原来是秦飞,于是客气道:“秦兄,这些时日忙什么?也不见你。”

秦飞道:“我怎比的你。虽在衙门做个仵作,然公务繁忙。”陆游与秦飞乃远房亲戚,平时走动甚多。

陆游道:“这男人怎么打自己的妻子?”

秦飞无奈的叹口气,道“陆兄有所不知,县衙的仵作乃这家邻居,从他口里知道的多些,妇人叫春香,贤惠勤快,平时在一大户人家浆洗衣服,然挣钱怎够她男人造的,她男人叫唐白虎。每日只做二件事:一件去花街柳巷,二件去赌坊,外加喝些小酒。每输钱就在妻子身上出气,嫁了如此的丈夫,甚是无奈。都家徒四壁了,亦可怜了她女儿,瘦的皮包骨头!”说完摇了摇头。

陆游道:“这等事官府不管吗?”

秦飞道:“管过几次,按律法抓他坐牢,可等出来便把妻子暴打一顿,说是她告的。让他在里面受罪,不能喝酒赌钱,打的他妻子爬不起来床,自然不再抓,亦不管了。”

这时王丝雨气道:“此等男人该打,让他也体验一下挨揍的滋味!”

陆游道:“这种人不该活在这个世上!”说着叫住快进门口的妇人,对妇人道:“大嫂,我这有点碎银,予你女儿买些东西吃罢。”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些银子。春香见有人予女儿银子,忍着疼痛勉强万福道:“谢这位公子慷慨,然受之有愧。”

这时小女孩伸了出来,道:“谢谢叔叔,我长大能挣钱了,定还你!”这时唐白虎急过来,一把从小女孩手里抢过银子,后对春香玩味的笑道:“呵,原来贱人在外面养汉子,我说每次要钱你都有,看你养的汉子模样是个小白脸,出手挺阔气,很有钱吧?你再向他多要些。我花着也方便······”话没说完,陆游飞起一脚把唐白虎踢出几米外,一闪而到踩住唐白虎的胸,大声道:“尔等什么东西!吾好心予你女儿银两,让她买身衣服,买些吃的,你是她父亲吗,怎可如此对待自己的女儿。简直猪狗不如!”“哈哈··”唐白虎在地下躺着道:“我不是,那你是吧?早怀疑长的不像我。原你们早有一腿,哎呦!”陆游补了几脚。这时秦飞与王丝雨过来,将陆游拉住,

王丝雨道:“勿理此等小人,但心脏了自己的鞋。”

陆游道:“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

秦飞道:“陆兄,勿与这等人一般见识,会低了身份。”说着二人把陆游拉走。陆游回头道:“再如此待她们母女,小心我还来收拾你!”

元宵灯会,不夜之城,绝对一个狂欢之夜,虽已近亥时,古街仍人流如织。店铺亦是昼夜营业。秦飞见陆游仍余怒未消、怫然不悦,便道:“陆兄,我二人许久没在一起说话了,附近有家酒肆,我们去饮几杯。”

王丝雨看一眼陆游,道:“我自没事,也同去,给你们斟酒如何?”秦飞见方才王丝雨劝陆游时说话亲近,认为他们彼此熟悉,于是道:“有美人斟酒,自然求之不得。”

进的酒肆,三人便找个桌子坐下,秦飞道:“小二,来几个小菜,烫壶酒。”

小二大声回道:“好嘞,客官稍等,不知客官看店门张贴的‘就餐须知’没有?三人互相看看,秦飞回道:”只顾说话,哪里看见,上面写些什麽?“

小二回道:”不收日元!“”哦,知道了。“心道:”谁花小日本的钱,放在口袋里都嫌有味道!当手纸用还要看心情!

“秦兄,怎么过来也不招呼兄弟?”见一人笑着从旁桌走过来。秦飞抬头:“呵,白捕快,到你家附近,本应招呼我才对。”说罢二人笑了起来。

“来,白捕快请坐。”秦飞客气道:

白捕快道:“元宵佳节,晚上亦没事,出来小饮几杯,本在那桌与别人说话,听的你在叫酒,过来对饮几杯。”说着坐到桌前,秦飞道:“白捕快,介绍一下,此位乃陆游,越州才子。我远房亲戚,今恰巧遇见。在此小坐。”

白捕快紧站起欠身道:“早知陆才子大名,今见方知陆才子亦是英俊潇洒,令人羡慕!”王丝雨见有人夸赞陆游,心中莫名的欢喜。

“哪里,白兄折煞小弟,皆是外人予吾面子,才子不敢当,只是些闲词杂赋而已。”白捕快此时看着王丝雨,意思是你是谁,王丝雨何等精明,马上站起万福道:“白兄好,吾乃陆游表妹。”说完撅起小嘴、用央求目光看了陆游一眼。陆游听王丝雨介绍,抬头看王丝雨,正好和王丝雨眼光碰上,便理解王丝雨意思。只得点头道:“哦,对,是吾表妹,一同出来观灯。”

几杯酒过后,话便多了,秦飞道:“白捕快,你邻居那男人品性颇差,竟大街之上殴打妻子,别人还劝不得,谁走的近,便咬谁一口。”白仵作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春香嫁予此人亦没的办法,乃春香自己应允,外人怎好干涉?”陆游疑惑道:“如此说,春香在唐白虎手上有什么短处?”

白捕快摇摇头,道:“短处怎么会,春香原是大户人家,三从四德自然明白,此事我甚是清楚,说起来就长了,不说也罢。”

陆游与秦飞、王丝雨皆一头雾水,既然你最清楚,却不说,钓我们胃口。

白捕快笑道:“吾卖什么关子,只是不愿提起罢了,每提起便伤心。”

秦飞道:“既然总伤心,你今日再伤心一次!多一次又如何?”

白捕快唉声道:“春香原本亦是大户人家之女,有一弟春成,家境富庶,春香亦是聪明伶俐,风姿绰约,俏丽若仙芙蓉貌,清丽秀雅骨均匀,加之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上门提亲的皆是官宦子弟,春香亦挑的仔细。然春香出嫁前几日,府上忽燃大火,烧了三天,一切变为灰烬,父母为进去抢拿屋内值钱的东西,亦葬身火海。春香本定亲的那家原打算沾光,知春香家大火,见没的便宜,即退了婚,春香与春成连买棺材下葬父母的钱都没有,姐弟抱头痛哭,没的办法,姐弟即去原有些交情的人家求借些银两安葬父母。

说道这里。白捕快仰头,两行热泪从面颊流下,王丝雨此时已泪眼婆娑、梨花带雨。好一会,白仵作道:”当时吾也去现场勘查过,看是否有人故意放火,经勘验方知,乃屋内炭火取暖所致。

时值冬天,二人因在睡梦中从床上奔出,哪顾得上穿保暖冬衣,姐弟二人冻得瑟瑟发抖,无奈世态炎凉,偏天降大雪,二人去了好多家,每去一家,姐弟皆在大门外跪下,二人在雪中等着要点银两。然少有人施舍,即使给也少的可怜,都闭门不见,怕沾上晦气,甚至有一家放狗出来,吓的二人掉头就跑,那时春成大概不到十岁,春香实在无路可走,即对外放出话去,哪个肯出钱把父母安葬,即下嫁于此人。

白捕快自顾的把酒一饮而尽,继续道:“其实在春香与那家定亲之前,唐白虎便知春香有些姿色,找媒婆去提亲,然唐白虎好逸恶劳,远近皆知,春香父母自是不能同意。现遭了难,唐白虎见机会来了,去借了高利贷,把春香父母安葬,春香自兑现了承诺,嫁于唐白虎。可过门没几天,债主便找上门来。

唐白虎对春香道:”借的银子是安葬你的父母,自然你要还债,与我没半毛钱的关系。“此时春香才知真相,然苦于没钱还债,亦不得已而为之,抛头露面出去,在大户人家做些杂工来还债,唐白虎亦本相尽露,重操旧业,即喝花酒,赌钱,然逢赌必输,回家便打骂春香,且振振有词道,皆是你个丧门星,把你父母尅死,连霉运带我家来,害的我总是输钱。连春香怀有身孕也照打不误,春香亦饱受虐待。”

陆游道:“春成怎么不管这个姐夫?”

白捕快叹气道:“前几年,春成年龄小,偷偷来姐姐家弄口吃的,然每次让唐白虎撞见都把春城揍一顿,吓的以后也不见来,可能出去讨饭去了。不过,前段时日听闻春成来了姐姐家,带几个人把唐白虎修理了一顿,留下了话,如再欺负姐姐,即把唐白虎杀死。”陆游道:“春成现多大?”

白捕快道:“今该有二十,春香女儿今年九岁,春香出嫁时春成应有十岁,一晃十来年过去,春成亦长大了。”

秦飞道:“春香邻居怎不管唐白虎?”

白捕快道:“如何管,原有些附近有威望的人劝他,然唐白虎道,吾家之事哪轮你们说话?后逐渐都离得远远的,我有时让内人送些散碎银子予春香,还有一些不穿的衣服皆送于她。”

秦飞道:“你直接给春香一样。”

白捕快摇头道:“使不得,此人心胸狭窄,认为春香漂亮,盯的很紧,万一碰见了,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春香回家亦要挨打。”

“唉,几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此等伤心之事不说也罢。”

这时白捕快的内人许氏慌慌的进来,道:“官人,吾找了你好几家,原在此饮酒,快回去看看,春香死了。”

听的此言,几人的酒杯差点掉在地上!

友链:小7看书

  1. 上一章
  2. 目录
  3.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