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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心如止水,身化尘埃。唯一清晰不逝的是我和你的过往。我用生命在成长,想要现在与你同等的高度,与你并肩看天地浩大。只是你还未曾染指我最美的年华。你已不在了,而我也无所谓了。我们之间开始只剩微乎其微的记忆联系。就这样,也好。

放完暑假回来,沐晴兮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吓唬顾聿北。当她背着书包出现在理科班顾聿北的面前时,顾聿北彻底的惊了,而且还做了一个很不符合他形象的表情——瞪眼。

沐晴兮甩也不甩他的就坐在了顾聿北的前面,而且非常破天荒的没有和他搭话,而这种情况足足持续了一天。

“沐晴兮!你在搞什么鬼?为什么会选择学理科,你是头脑发热还是脑袋被门挤了?”

“明明理科烂的睁不开眼还要选择理科,你找虐呢?!”

这是距咖啡馆事件发生之后顾聿北第一次用恶劣的语气和她说话,不是没有因为顾聿北可怜她才容她赖在身边而难过过,只是打过骂过之后,面对顾聿北怎样都不离开的神情,沐晴兮再也狠不下心去赶他,更何况,她是比谁都要敏感、缺乏安全感的人,虽然说承认她缺乏安全感并不与她混混的形象相符合。

沐晴兮第一次安静的站在旁边听顾聿北漫天飞唾沫腥子的发表他的长篇大论,而在顾聿北教训她半个小时之后,沐晴兮终于忍不住了:顾聿北,我想吃巧克力。

沐晴兮可怜兮兮的抬起头仰视顾聿北,毫无意外的收到了他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

“顾聿北,秦也和那个女的要去美利坚资本主义国家,要我们去送行。”

“嗯。”顾聿北头也没抬的看书。

“他们去个美国干嘛要咱们送呢?真是太可恶,太霸权主义了。”

“嗯!”顾聿北终于从课本中抬起头扫过炸炸呼呼的沐晴兮,瞄了一眼沐晴兮身上的美式休闲服,瑞士名表,书桌上的日产动漫,无语抽搐嘴角,从嘴里吐出简单的几个字:你也去。

然后,沐晴兮泪了,顾聿北你更霸权主义!

送机那天,无论沐晴兮找出多么蹩脚的问题顾聿北都一概置之不理,仍强拉着沐晴兮去了机场。

想要回到从前,依偎在你的肩膀,可是再也闻不到那蚀人的香气。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记忆,下次的相遇,你多了双洁白的羽翼。我只能仰望天空,你已遥不可及。伸手触摸记忆的边际,总是很简单的遗忘一些事情,包括你说爱我时躲闪的双眼。黑色的沉寂,泯灭受伤的痕迹。转身说忘记,谁在你的怀抱入迷。爱是简单的咒语,让我很沉迷。你还是会离去,从爱你变成恨你,你又何必太在意。

送秦也离开回来,沐晴兮并没有回家,也没有去学校,而是窝在了上次被顾聿北找到的那个角落。似乎,从那天开始,她对顾聿北的依赖度超过了自己的承受范围。这并不是一个好的现象,至少对缺乏关爱的沐晴兮来说不好。

秦也是带着满心的伤痕离开的,一个下午的时间沐晴兮都在想那个绝望的眼神。为什么错的是他,但她却好像狠心的那个人?

此时的顾聿北依然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色让人心疼。而沐晴兮则是呕吐着逃了出来,她是个对医院敏感的人。

“回来!”

手机响过几遍,沐晴兮终于鼓足勇气接了起来。顾聿北已经苏醒,虽有气无力但也透着坚决。只要顾聿北的语气一变深沉,再无理取闹的沐晴兮也会妥协,这次更不例外。

当沐晴兮终于拖着两天麻痹的双腿出现在病房时顾聿北正用左手艰难的喝着粥,看着这副光景,沐晴兮只是在门缝里透出一双惊怕的眸子并没有迈进去。

“沐晴兮,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况且我还是因为你才受得伤,于请于理,你都该伺候一下我吧。”

“你,你没事了吧?”

沐晴兮仍是在门口看向他,没有迈进一步。

“没事?你感觉我这样像是没事?”

顾聿北抬起固定石膏的右手和右腿,挑眉说道。

每个人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每个过往都是他们的伤痛,不愿提及的事,对于有着缩头乌龟精神的沐晴兮连有关它的所有东西都不敢触及。只是,现在,沐晴兮想要诉说埋藏在心底的那颗刺,只是因为,倾听的那个人是顾聿北而已。

沐晴兮小心翼翼的走进病房,并且很乖巧的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床边,然后看向窗外,锁住淡淡的柳眉,淡淡的说话,只是眼神的迷茫,似在回忆一个遥远的不能再遥远的记忆。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小女孩也有一个非常非常幸福的家庭,那时候小女孩的家里并不富裕,但是女孩的爸爸妈妈很疼很疼她,直到六年级的时候,小女孩的爸爸外出打工,不到半年就带回好多好多钱,于是,她全家搬到了城市里边,而小女孩也在城市里的一所贵族小学上学。在那里,小女孩并不喜欢与人交流,而那些小公主们自然也不喜欢和她接触。直到后来,连小女孩都不知道她的身后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小跟班,从此以后,小女孩只和小男孩一起玩。再后来,他们考上了同一所初中,初中的时候他们在一起了,小女孩感觉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后来,他们也考上了同一所高中,小女孩以为只要过了高中他们就能永远的在一起了。然而,小女孩的思想是天真的!小男孩有一个奶奶,她很随和,而且她并没有和他的爸爸妈妈住在一起,男孩经常带她去奶奶家玩,奶奶很喜欢女孩,而女孩也把她当做亲奶奶看待,每个周末不管男孩在不在就会去奶奶家陪她。直到一天中午,女孩陪奶奶在街上散步,却碰见了爸爸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而且她们的举止还很亲密。”

沐晴兮闭上眼,脸上布满了顾聿北看不懂的表情,像是仇恨又像是绝望,或者可以说是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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