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聿北,再见,再也不见。
火车站人声嘈杂,过往的旅人都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等着或者等到火车,脚步匆忙,赶往下一站旅途。
沐晴兮并没有被外界所打扰,带着疲惫,沉沉进入梦乡。
梦来到了高三的某天一个晚上。
“顾聿北,我爸妈今天终于离婚了,我被判给了我爸,你也知道的,他现在根本就不管我的死活,每天只知道和别的女人厮混,妈妈现在也装作没有我这个女儿,我现在没人管了,自由了,真好啊,以后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再也没有人管我,多好,顾聿北,你羡慕吗?呵呵,我真是太开心了。”
大排档里,沐晴兮的眼前摆了好几个啤酒瓶。
“来,顾聿北,为了我的自由身,我们干一杯。”
沐晴兮举起酒杯,有些疯狂的笑着。顾聿北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沐晴兮一杯一杯的往肚子里面灌酒,不允许也不阻拦。
见顾聿北待着不动,沐晴兮发问:
“顾聿北,你不替我高兴吗?”
“嗯,高兴。”
顾聿北敷衍的点头。
“高兴为什么不喝酒呢?你看我都喝光光了你那杯还是满的。”
沐晴兮摇晃着脑袋,将手中的被子倒置,示意自己喝光了。
顾聿北还是静静的看着沐晴兮,任她在自己面前发着酒疯。
“顾聿北,你不行啊,都不会喝酒,还是不是男人啊?”
顾聿北黑线。不会喝酒就不是男人了?!顾聿北有些生气,但看在沐晴兮醉的一塌糊涂的份上好心放过她一次。
“顾聿北,你说他们怎么就离婚了呢?我本来以为我不介意的,我以为他们离婚不关我的事的,可是你说我现在心里怎么就那么憋屈的慌呢?你说我是不是在犯贱啊,他们都不把我当做女儿了,我还想着他们干嘛啊。”
其实沐晴兮以前的酒品很好,不发酒疯不惹事,喝醉了就倒头大睡,即使第二天起来也没有什么大事。但这次似乎是太过悲伤,还没有喝几瓶就醉倒在那里。又哭又闹的,不让人省心。
顾聿北看看手上的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沐晴兮早已醉的不行,遂结了账,强行将沐晴兮拉走。刚开始沐晴兮还不愿意走,顾聿北被她闹腾的没办法,一把将她扛在肩上,并毫不客气的朝着沐晴兮的屁股狠拍了下去。沐晴兮因为这种姿势,头脑充血,难受的无以复加,不过在醉酒的她也感觉到了顾聿北的生气,于是安安静静的倒挂着,任顾聿北扛着自己。
顾聿北没有将沐晴兮送回她的家,而且他自己的家沐晴兮也不方便去,于是他就在附近随便找了一个旅馆,也不管脏不脏的,随便要了一间放,放好水,将沐晴兮扔到浴缸里面就出去了,再也不管沐晴兮的死活。
接触到温水,沐晴兮酒醒了一些,思绪也渐渐回笼,迅速将自己洗干净出去,顾聿北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那个,谢谢你啊。”
沐晴兮有些局促的揉着还在滴水的头发,顾聿北抽空看了她一眼。
“把毛巾拿来。”
意识到自己刚刚的疯狂,沐晴兮脸色发红,乖乖去浴室将毛巾取来递给他。顾聿北则有些粗鲁的拽住她,有些生疏的给沐晴兮擦头发。沐晴兮惊讶,却也没说什么,将脸埋在顾聿北腿上,任由顾聿北摆弄自己的头发。
“沐晴兮,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我也能体会你这种绝望。可是,生命是自己的,即使你父母不要你了,你也要坚强的活下去,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关心你的人的。”
“如果实在难受,就大哭一场,哭过以后就会好点,不要一个人将所有的事埋在心里,你可以向我说说的。不要再向今天似的喝酒,身体是自己的,你不能喝酒太多的,不然酗酒的毛病会犯的。”
“我知道你现在心情很不好,所以我允许你今天喝酒发泄一下,但下一次就不要喝酒了。伤身。”
顾聿北的话虽不是很感人,但沐晴兮就是想哭,想要发泄,于是她放纵自己,嚎啕大哭起来,没一会儿功夫,顾聿北的裤子就失了大片。
画面突然一转,回到了高三上学期的一次月考以后。沐晴兮因为父母离异的原因,并没有好好学习,所以当她的成绩单发下来时,她的成绩只能用惨不忍睹这四个字形容。她将成绩单藏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笑嘻嘻的来到顾聿北身边。
“顾聿北,彼岸花都开了,你陪我去看好不好?”
“你的成绩单呢?拿出来吧,我看到你刚才藏起来了。”
不搭理沐晴兮的话,顾聿北突然提出要看成绩单。
沐晴兮的笑僵在脸上,在看到顾聿北坚持的脸色时不情不愿的跑回座位掏出成绩单递给顾聿北。
大略的浏览了一下成绩单,顾聿北意味深长的看向沐晴兮,沐晴兮扭脸不看顾聿北的神情,在一旁装傻。
“沐晴兮,看着你这么臭的成绩单,要是我,早就切腹自杀以谢皇天了,没想到你竟然不死,甚至恬不知耻的要求我出去陪你玩。”
听到顾聿北的毒舌,沐晴兮目光闪烁,有些尴尬的继续扭脸。
“去看彼岸花什么的你想都不要想了,如果下次再考不好,你以后就没有巧克力吃了。”
顾聿北非常爽当的要求着沐晴兮。沐晴兮转过脸,瞪顾聿北。
“彼岸花不去看就算了,为什么还不让我吃巧克力啊。”
“怎么,你有意见?”
看着顾聿北要发表长篇大论的表情,沐晴兮非常识相的摇头,
“没有,没有。”
笑话,如果让他说的话,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心里承受力能接受顾聿北的毒舌而不吐血身亡,大女子能屈能伸,坚决不能因为个巧克力而像顾聿北屈服。然而等到一次月考,沐晴兮看着手上第十五的成绩单,有些生气自己的没骨气。
“乖。真听话,一会儿我就去给你买巧克力。”
顾聿北抢过沐晴兮的成绩单看了一眼,有些兴奋。
梦境停止,沐晴兮从梦中醒来,不解为何自己会突然梦到这两个场景。又仔细回想了一下过去,沐晴兮笑的苦涩:顾聿北,你始终没答应我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