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医院，沐晴兮一把甩开秦也，面色不善的看着齐忧和秦也。
“说吧。”
沐晴兮克制着怒气，等着两个人的坦白。
“小兮，你确定你真的要听吗？”
见实在隐瞒不过，秦也决定摊牌。
“嗯。”
沐晴兮哼了一声。
“刚才你也看到了，他现在又不认识你了。”
“我知道。”
“其实，顾聿北每个月都会有这么一天，我也不知道他这一天是正常的，还是说只有这一天是不正常的。”
“往常，每个月的25号顾聿北就会和平常不太一样。白天里将自己锁在屋子里不停的弹琴，等晚上的时候就会去酒吧买醉。只是这次遇到了你，所以才没有喝酒。”
“以前，他总是因为喝酒喝的太狠，所以第二天就会被送到医院。但是当他醒来的时候，他就会什么也记不得，去了哪儿干了什么事都记不得。”
“为什么会这样？”
沐晴兮震惊，有些失神的问。
“医生说，这属于间歇性精神病，比第二人格还要严重些。有这种病的人，生活在两个两不相掺的世界，我们也曾尝试过看好顾聿北，但是他始终对医院有些抵触，而且现在的顾聿北除了脾气暴躁些也没有什么不对，并不像今天的顾聿北这般酗酒成瘾，所以我们也没有强迫他诊治。”
听完秦也的话，沐晴兮再也接受不了的晕倒在秦也怀里。心如刀绞，恐怕就是她现在的滋味了。
“小兮！”
齐忧和秦也同时喊出沐晴兮的名字。
由于这几年沐晴兮每天都有坚持锻炼，所以身体底子也还算不错，当秦也把沐晴兮载到团子时沐晴兮已经转醒。
“小兮，没事了吧。你还好吧？”
齐忧紧张的问。
“没事。”
“阿也，谢谢你载我回来。时间也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
说着，沐晴兮就要尾随齐忧下车。
秦也将她喊住：
“刚才你说顾聿北向你求婚，我劝你还是不要当真的好，毕竟他现在已不是他了。”
“今天，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让你伤心难过，而是我觉得他好歹替我陪了你四年，你有权利了解真相。小兮，我不想见到你哭的样子。”
沐晴兮勉强的朝秦也点点头，有些恍惚的被齐忧扶进团子。秦也看着沐晴兮的身影，有些心疼，又有点无奈，最终他也只是叹了口气，启动引擎，朝家驶去。
沐晴兮和顾聿北之间的事，他也不怎么了解，但解铃还需系铃人，他们俩之间的事还是得他们自己解决。
又想起刚才医生的话，秦也神情中透过一丝沉重，拿起手机拨给沐晴兮。
“小兮，现在我要说的是，刚才医生说顾聿北现在很脆弱，不能再受一点刺激，否则他的情况就会恶化。轻者当植物人，重者也是会疯掉。到时候除非有奇迹出现才能治好顾聿北。我知道你现在一定不甘心，可是为了他的健康我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决定。但是你要记住，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始终都会支持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就在秦也以为沐晴兮没有在听的时候，沐晴兮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说：
“我知道了。”
电话被挂断，然后又响起。在秦也看到老婆这个备注的时候，收敛了心神继续开车上路。
沐晴兮被齐忧搀扶着走进团子，听到动静的苏姐赶紧起来。
“怎么了？小兮，你现在的脸色好难看，发生什么事了？”
“苏姐，你也知道的是不是？”
“什么？”
被突然这么一问，苏姐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看沐晴兮的脸色，差不多也猜到了是因为什么事。
“你是说顾聿北的事么，是，我知道。”
“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要瞒着我，为什么啊？！”
沐晴兮歇斯底里的叫出来，仿佛被困得小兽，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小兮，你不要激动，先冷静一下。”
苏姐劝说道。
可处于悲伤中的沐晴兮哪里听的进她说的话，只是尖叫着发泄自己的委屈。
“啊！”
听到沐晴兮的哀嚎，老板从卧室出来，随即在沐晴兮后脑给了一记手刀，沐晴兮终于安静，晕倒在老板怀里。
“阿青，你下手太狠了。”
苏姐不满的抱怨。
“不狠不行啊，这丫头受刺激太大，与其让她醒着时难受还不如用最快的速度让她睡觉，忘记痛苦。”
老板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的说道。将她放到床上，苏姐和老板嘱咐了齐忧几句便走了。
沐晴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坐起身，沐晴兮揉揉被老板打的生痛的脖子，不满的低声抱怨着。
“醒啦。”
上来看沐晴兮苏没苏醒的苏姐看到沐晴兮坐起来，温柔的问。
“饿了吗？”
沐晴兮摸摸有些瘪的肚子，点头。
“你先梳洗一下，我让阿青给你做饭。”
“好。齐忧呢？”
沐晴兮环顾了一周都没有看到齐忧的身影，于是问道。
“她下去帮忙了，正是吃饭的点，小梅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齐忧就去帮忙了。”
沐晴兮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苏姐离开，很快又端着饭菜上来。沐晴兮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没有化妆，直接素面朝天，大大咧咧的吃起饭来。
“够吃的吗？”
看着狼吞虎咽的沐晴兮，苏姐问。
“嗯。”
从嗓音里发出一个单字，沐晴兮没有抬头，直接将脸埋进饭里。
“别吃那么急，小心噎着。”
回答她的只有沐晴兮拼命咀嚼的声音。
苏姐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