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圣上!”袁老公公拿出飞毛腿的本事,快活得如二十来岁的少年一般,欢天喜地奔向御书房。
“何事?”御书房内,夏侯戰很是不悦,从奏折中抬起头来。他身旁不远有一处软榻,专供随时可能疲乏睡去的圣武皇后享用。歌半原本昏睡得惬意,但经袁公公那高分贝的尖利嗓音一嚷,也不得不昏昏沉沉转醒过来。
袁公公听出帝王薄怒之声,自知冒失有罪,扰了皇后静养,但现下满心欢喜,却顾不得那么许多,噗通一声跪在御书房外,竭力压低了欢喜之声,急急言道:“圣上,有传令将士来报,古瑞赤炎大将军一举攻破天狼国,取天狼国主拓跋真律项上人头,即日便可凯旋回朝!”
“筹备接风宴,退下吧。”夏侯戰起身,并不唤那传令将士入内详述,而是迈步走向软榻,查探榻上之人是否被话语声惊醒。
御书房外的廊檐下,袁老公公张大嘴,满脸惊诧。
筹备接风宴,退下吧。
就这样?
就这样?!
如此平静无波,简单如常,似乎不该是一个帝王一统天下时该有的语气!
天下分裂数百年,如今终于一统,这可是彪炳春秋的千古霸业!无数帝王殚精竭虑梦寐以求,而又力有未逮求而不得之事,怎么他们年轻英武的圣武陛下,竟可如此的不在意!
一统天下,威加四海,之于帝王,竟是如品茶赏花般稀松平常!
是自己年老耳聋,听错了吧?!在御书房外瞠目结舌良久,袁老公公才回了神,满脸困惑却难掩欣喜的离去。
“就在样?”歌半也难掩心中诧异,借着夏侯戰伸出的双臂坐起身,顺势依在他胸口。之于帝王,听闻如此天大的喜事,也不见其喜形于色。要换做其他帝王,怕是要欢喜得如那袁老公公一样,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话说回来,欢喜得如袁老公公那般,才算正常。
闾丘歌半抬眼瞅着一点也不见激动的夏侯戰,甚至有些怀疑,眼前这堂堂一国之君,其实并未将大好河山放在心上。
夏侯戰,还真真是个“不务正业”的君王。
“就这样,不过是完成一件该完成之事,也不值得太过欢喜。在你面前,我也不想去计划表情。”夏侯戰望着歌半微张的唇瓣,简直就是无言的邀请,也不急着多做解释,就听凭心愿,俯首下去,衔住歌半柔软的唇瓣,温柔吸吮起来。
“……”好吧!歌半早就知道,这夏侯戰病得不轻,但唇上的感觉却是美好酥麻,一直酥麻到心里,也就趁着刚睡醒有力气,阖上眼,浅浅回吻。
夏侯戰眼眸忽然乍亮!
无人可知,这才是可让他心绪波动的惊喜!面对他人之时,种种喜怒,不过是他脑中计算好,又在同一刻,才准确释放出来的表情。
每一世转世,他的心与表情先是麻木,喜怒哀乐各种表情,不是自然而生,而是逐渐练习得来,直到这一世,遇到等候千年之人。
“歌半……”夏侯戰将人搂紧,指腹爱怜的摩挲着怀中人的面颊,吻得迷醉,也吻得更深了些,“难道你要做一世的姑子?”
“唔……”歌半昏昏沉沉大半年的脑袋,被这两厢缠绵的吻,吻得更是昏沉了,所以出口的话,也失了清明,“大概还是想的,不过现在不大确定了。”
“我们继续可好?”夏侯戰喉结滚动,艰难吞咽一下,温热的手掌却是不由自主的寻到歌半腰间衣带,轻轻扯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