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们聊的开心的时候,屋外传来一声鸭嗓子的声音“冯昭仪驾到”。我和高贵人赶紧站起来,准备迎接冯昭仪,她毕竟比我们的地位高,她穿了一身大红的锦袍,梳着堕马髻,珠光宝气的,俨如一个高高在上的贵妇人,她年龄也不是很大,每次把自己打扮的这么艳干嘛,只有年龄大的女人才会把自己朝艳的方向打扮。
“臣妾、民女参见冯昭仪,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我和高贵人一起朝她行了礼,久久不见她叫我们起来,我的腿都快麻了,我又不能抬头看她,要不就是失礼了。我只好忍着,终于,她缓缓说了一声“平身吧”,说完她便自己朝主位走去,并坐了下来。
她看我们还在站着,便假装笑眯眯的说道:“你们也赶紧坐下吧,自家姐妹不要客气呀”
我静静地坐在那,把既然她那么说了,我当然不会客气,跟自己的腿过不去。我拉着高贵人朝旁边的椅子那走去坐下来。玩着手指,等着她开口,看她到我这来欲意何为。
不出我所料,她果然按赖不住先开口说道:“姐姐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妹妹昨晚跳的舞甚是惊人,姐姐想请教一下妹妹,那是什么舞曲呢?”
原来是奔着我的舞曲来的,告诉她也无妨,反正我还懂得很多舞曲,虽然只是在电视上见舞者跳过。而我没跳过,可是冯清这副身子是天生的舞者,我脑子里想的舞步她都能跳出来。
“妹妹昨晚跳的那个名为”霓裳羽衣曲“,姐姐若是感兴趣,妹妹很荣幸可以跳给姐姐看。”我乐的给她一枝橄榄枝,接不接就看她了。
她的脸上乐得都开满了花,连连说道:“那就有劳妹妹了,姐姐没有别的兴趣爱好,就是痴迷跳舞,还望妹妹成全。”
我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便走到客厅中央,舞起来。等我舞完之后,她也走到了场地中央,舞了起来,她还真是舞者天才,才看了两遍就会了,跳的一丝不差。我瞬间对她有了一丝敬佩。
她转过身对我说道,“妹妹,你看姐姐跳的可对?”
她眼里有藏不住的自傲,确实,在舞蹈方面,她很有才华。我点了点头,“姐姐跳的一丝不差,姐姐真是舞学天才”,我拍了拍她的马屁,反正又不花钱,又不会少了什么,能把她糊弄住才是最重要的。
她疑惑的看着我,两眼紧紧的盯着我,似要把我看穿,然后她开口说道:“妹妹,你真是变了不少,从前的你可是从来都不会夸人的,看来你生了一场病,失了忆,性子大变呀。不过我喜欢,我就是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看她那副以自我为中心的样子,真是让人觉得讨厌,敢情让她生一场病呀,看她还能不能说出这样的话。若不是她,冯清不会哮喘病复发,命丧黄泉,让我得以借她的身子还魂。
我没有接她的话题说下去,而是沉默了下来,她转而和我身边的高贵人聊了起来。“高贵人,你怎么会到这里呢,太医不是说你的身子需要静静休养吗?”
高贵人不卑不亢的说道:“臣妾也是被冯妹妹昨晚的舞姿吸引住了,所以今天才不顾身子的不适,那请教妹妹关于那舞曲的事。”
冯昭仪责备的说道:“高贵人此言差矣,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怎么可以如此不重视呢,高贵人赶紧回去好好养身体吧。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一起探讨舞蹈。”说完她朝转向对我说,“姐姐和高贵人搭个伴,就一起走了,不打扰妹妹了”也没等我回答,她便站了起来,拉着高贵人一起走了,我看到高贵人依依不舍的回头看了看我,我懂了她的意思,用口型对她说道“我一定会去看你的。”
当她们都走了之后,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猛然间,还有一丝不习惯,我是寂寞久了吗?来到这个异世之后,虽然有他一心一意的爱我,有如儿一心一意的对我好,可是总是觉得生活少了一点儿什么。还有,我还能回到我的那个世界吗?如果我能回去,路在何方呢?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如儿走到我身边,告诉我该用午膳了。我没有什么胃口,便挥了挥手,告诉如儿我不想吃了。如儿缠着我,说我早上就没吃什么东西,中午必须用膳。如儿这丫头被我惯得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我被她缠的没有办法,只好胡乱地吃了几口饭。吃完我便去睡午觉了,心情不好,便什么都不想干。
晚上的时候,如儿把我叫醒,告诉我陛下来了。我突然不想见他,便告诉如儿,让她和陛下说我不舒服,不方便和他一起用晚膳。
如儿转身就去告诉陛下,我的泪再也忍不住,缓缓落了下来。我以为我和你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可是自我见了高贵人,我知道我的愿望要落空了。一个帝王怎么可能只爱一个人呢?纵观历代帝王,凡是专宠一人的,都没有好下场。周幽王为了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最终落得个亡国的下场;顺治帝专宠董鄂妃,最终落得个出家为和尚的下场;若是陛下他只宠爱我一人,那么后宫必然会乱,后宫乱了,也就相当于陛下的后院着火了,那么陛下哪里还有心情和尽量去管理朝政呢?再者说,如果在后宫里的平衡被打破了,那么势必也会打破朝堂里的平衡,对他的江山会造成威胁的。这是我所不愿意看到的,可是,要让我和别的女人分享他的爱,我真的做不到。我是来自现代的人,我接受的是“一夫一妻”的制度,现在让我接受“一夫多妻”的制度,让我情何以堪?让我如何接受?真的好纠结呀。
或许是因为我熟读历史的缘故吧,以史为鉴,我知道为了他好,我不能独占他,我还得劝他要雨露均占,恩泽广布。一想到这。心里就难受的不行,所以我不知该怎么面对他,那就暂时不见吧。等我理清了自己的心意,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再去见他吧。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人在向我靠近,我以为是如儿,便大声呵斥道:“不是告诉你了,我不舒服,让你去回绝陛下吗?怎么又进来了?”
等我说完后,我没有听到我意料之中的转身离去,然后关门的声音,我“腾”的一下就起来了,准备好好教育一下如儿。这丫头,果然被我惯得越来越放肆了。我转过身,当看到站在我眼前的不是我所以为的如儿而是陛下时,我愣住了,如儿怎么没有拦住他,让他进来了呢?
我逃避似的又立马躺下,背对着他。
他坐到床边,抚摸着我的头,轻声细语地说道:“清儿,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宣太医来给你瞧瞧?”
我没有起身给他行礼,反而是背对着她躺下,可他却没有责备我。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这样你让我该如何开口劝你要雨露均占,不能独宠我一人。我会舍不得的,我会难受的,我会放不了手的。
他把我扶起来,让我靠着床头坐起来。“清儿,你到底怎么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出违背我心意的会让我的心阵阵痛的话语,“陛下,我没什么事,只是天气有些酷热,我胸闷难耐而已,多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他立马说道:“等会儿朕让他们给你这宫殿多送些冰来消消暑,再让他们给你送些冰镇酸梅汤和消暑的水果来。清儿,以后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吩咐底下的奴才,让他们去办。”
听着他事无巨细的为我安排着,心里一暖,又要攻破我的心里防线了。不行,我得赶紧把对我来说很残忍的话说出来,要不然我怕自己一自私,就说不出那些话了。
“清儿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我藏住了自己被他感动的稀里糊涂的心思,假装很严肃的和他说道。
他笑着用手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宠溺地说道:“清儿和朕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清儿只管讲吧,朕会洗耳恭听的。”
“清儿恳请陛下雨露均占,恩泽广布”我一板一眼的说道,无比的真诚。既然我已经决定要和别人分享他的爱了,那么我就说的真诚点,让他觉得我是无比认真的吧。
他摊了摊手,作无奈状,“清儿,你是在考验朕对你的爱吗?能不能不要玩这么幼稚的游戏呢?”
“清儿是认真的,宏哥哥,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作为一个帝王,你最主要的任务是心怀天下,专心朝政。若想朝廷里势力平衡,则首先后宫就得平衡。宏哥哥如果你专宠清儿,那么势必打破了后宫的平衡,不仅不利于皇家子嗣的繁衍,更会让后宫乱,让朝堂乱。宏哥哥,清儿不愿让你成为江山社稷的罪人,清儿希望你能当一代明君,清儿不愿成为人们口中的红颜祸水。”
我一口气说完了所有我想表达的东西,因为我怕我一停顿,就失去了再说下去的勇气。
他怔怔地看着我,似乎不敢相信这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他一把抱住我,“清儿,朕很欣慰,你能为了朕愿意和别的妃子分享朕的爱,可是朕既然答应过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朕就一定会做到,朕就算专宠你一人,朕也不会让朝堂乱的。朕有的是办法让朝堂的势力均衡,清儿,你就不要为了朕而操心了,要相信朕的能力。”
我很感动他所说的那番话,可是我知道,他只是太自信了。作为熟读历史的我,我清楚地知道后宫和朝堂有着莫大的联系,它们可以说是一荣则荣,一损俱损。要不然后宫怎么会有那么多胡汉联姻的妃子呢?只要他心里爱的是我,我不介意他为了江山社稷去宠幸其他的妃子。
“宏哥哥,周幽王为了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结果落的个亡国的下场,作为一个君王,太爱一个人或许会毁了自己的,清儿知道宏哥哥心里有清儿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宏哥哥,你答应清儿,雨露均占,好吗?”
他放开了我,站起来,愠怒地说道,“清儿,你一定要怎么做吗?朕的爱只有一份,朕只想给你,朕只问你一句,这份爱,完整的给你,你要还是不要?”他无比认真的看着我,我看到他的手紧紧的攥着,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紧张。
我沉默了一会儿,感性告诉我,爱情是自私的,这份完整的爱,你应该毫不犹豫的接受,人这辈子不长,要对自己好一点。可是理性告诉我,这份完整的爱,你不能要,你也要不起,要不然今后将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摇了摇头,拒绝了他。
他不可置信地看了我一眼,愤怒外加失望的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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