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厢唐军大败隋朝军队,杀了阴士师,赶走了宇文化及父子,顺利夺下皇城,李渊在长安称帝,建国号为唐,年号为武德。
李渊称帝自然将魏公李密气个半死。悔不该当初,就不应该放走李世民。到如今事实摆在面前,瓦岗众头领提出了不同的建议。如今唐军攻下长安,对于瓦岗军形成拦路虎的趋势,瓦岗军前行是不可能的。长安是天险,要不是房玄龄发明了大炮,除非肋生双翅,不然瓦岗军是不可能攻下长安城的。而他们的后面还有王世充部虎视眈眈。
对于瓦岗的出路,头领们有了不同的意见。一路是以翟让为首,认为李世民有治国平天下之才,理应投奔唐军,让这场战乱尽快结束。一路是以徐茂公为首,认为应该先和王世充联手,一起除掉李世民,再借机会干掉王世充。头领们意见相左,相持不下,终于爆发了一场血案。李密本就忌惮翟让,此次借了一个名头除去了翟让以及他的所有部属。
本来内乱也已经平乱,却添加了一些烦心的事情。因为瓦岗寨不仅仅是军营,也是军属的聚居地。如今翟让被诛,牵连到了翟让及其部属大大小小几十口家属。
徐茂公,楚潇潇,秦琼等人向李密求情,但是杀红眼的李密却没有放过这些老幼妇孺。
一夜之间,哀鸿遍野,一夕之间,瓦岗人心涣散,不少瓦岗旧部见李密失了人心,纷纷各找去路。
有人投奔了最近的王世充,也有人赶往长安。
阴冷的战场。
瓦岗军受到王世充部及窦建德部夹击,大败。
“秦大哥在想什么?”秦琼一个人站在营外,呆呆看着远方。楚潇潇拿起一件外套披在他的肩上。
“谢谢楚姑娘。”秦琼并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头。
“秦大哥,有什么打算?”瓦岗大败,是时候为自己找一个投奔的方向了。
“裴元帅不是已经有了主意了吗?”秦琼回答。
“难道秦大哥真的要投奔王世充,据我所知,王世充不是一个善良之辈。”楚潇潇有些担心,像秦琼那样讲感情的人,恐怕会误入歧途。裴仁基对秦琼有知遇之恩,既然裴仁基决定的事情,秦琼估计不会有异议。
果然,秦琼就是这样想的:“楚姑娘,除此之外,你认为我还有什么选择吗?”
的确,秦琼心念长孙姑娘,但是长孙珑儿却是李世民的未来妻子。如果秦琼前去投奔李世民,必然会见到长孙姑娘,这叫秦琼情何以堪。楚潇潇唯有叹息。
“不要说我了,听说徐大哥决定去长安?”不知道为什么秦琼对于徐茂功等人的离开,还是有几分感伤,想不到昔日辉煌的瓦岗如今却四分五裂了。
“不错,师兄决定投奔李唐。所以我明天就要和师兄离开安阳了。”楚潇潇想到就要离开秦琼,不免感伤。
“此一时,彼一时,想不到当日徐兄还要和王世充联手,今日却要投奔李唐了。”世事变迁,李世民攻陷长安,使得瓦岗众将对李密的能力产生了怀疑,最终使得瓦岗走上了不归路。
“当日师兄还是拥护魏王的,他知道李世民将是魏王最大的对手,所以他的策略是利用王世充,先干掉李世民,然后再消灭王世充。只是魏王终究不是万民拥护,最终离心离德,众叛亲离,真是太可惜了。如今瓦岗如一团散沙,再无能力角逐帝位,也是师兄该离去的时候了。”楚潇潇知道秦琼是一个耿直的人,必然不耻师兄见风使舵的行为。但是在这乱世之中,过于迂腐,却是会丢了性命的。秦琼是一个良将,只是没有遇到对的人,只是他会承认李世民才是他的未来吗?
“我一直很钦佩徐兄的眼光和见地,此去长安,想必是楚姑娘最好的归宿,楚姑娘,天色已晚,姑娘明天还要长途跋涉,不如早些休息。”秦琼对于楚潇潇有着难解的情绪。他一心想着的无非是长孙珑儿,但是楚潇潇的告白,他也并不是无动于衷。只是这是一个乱世,他连自己的未来都不知道何去何从,他又如何去保证这个姑娘的未来。他相信徐茂公的眼光,楚潇潇跟着他无疑是安全的。
“如此,楚潇潇就在这里和秦兄告别了。”楚潇潇没有回头,因为眼泪已经随风飘落,如果他叫住她,或者她会留下来,就算知道和他去的是地狱,她也不会后悔。只是他终究没有出声……。
楚潇潇和徐茂公一行一万人马,趁黑夜离开军营向长安挺进。楚潇潇一步三回头。
“潇潇,你不要等了,秦琼这个人迂腐的很,是不会来的。”徐茂公拉住马头,等她过来。
“原来师兄早就知道我去找过秦琼?”楚潇潇这才前行。
“你对秦琼的这点心事,谁看不出来?也只有这个呆子才会无视你的存在。潇潇,良禽择木而栖,我们身逢这个乱世,如果不懂这个道理,那是很难生存下去的。如今只有李唐才是我们唯一的出路。”徐茂公语重心长。
“师兄,潇潇明白。”楚潇潇不再恋恋不舍,快马加鞭,紧跟徐茂公左右。
“师兄,怎么了?”楚潇潇见徐茂公勒住马头,焦急询问。
“前面有人。”徐茂公放慢了步伐。
“好像是灵儿和王伯当。”还是楚潇潇眼尖。
“师兄。”宋灵儿和王伯当拍马来到他们面前。
“王伯当,你还是决定跟着李密吗?”徐茂公生气的询问王伯当。
“魏王对我有恩,我无法弃他而去。”王伯当脸有愧色。
“既然你的命都是李密的,我还能说什么,只是让灵儿跟着你,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徐茂公担心小师妹宋灵儿。
“师兄,伯当的命是魏公的,而我的命是伯当的。”宋灵儿知道李密已经没有任何胜算,曾经辉煌的瓦岗寨如今人心涣散,她和王伯当显然不会有未来的,但是王伯当决心赴死,她只有跟随,或者这就是真正的生死相随了。
“灵儿。”楚潇潇唤的凄厉,好像宋灵儿在他们面前早就是一个死人了。
“灵儿,听师兄劝一句,人不可以太认死理,有时候也要为自己考虑一下。”徐茂公无奈离开,显然王伯当是一个固执的人,而宋灵儿何尝不是。
瓦岗寨。
“魏王,你将来有什么打算?”李密依然端坐在聚义厅首领的位置上,只是时过境迁,这里一片萧条,哪有当初的人声鼎沸。
“伯当,灵儿,我并没有看走眼,你们才是我李密真正的朋友。”李密老泪纵横。悔不当初,只是什么药都可以吃,只有后悔药不能吃。
“魏王,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太难过了,还是为自己想一个未来吧!”
“未来?难道你要让我投奔李世民这个黄毛小儿,还是让我向王世充这个小人示好?”李密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既然魏王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我和灵儿一定死守瓦岗。”瓦岗是一个天险。师兄选择了李世民,那么拖住王世充也算是对师兄的一次帮助。
师兄,潇潇,来生再见。
王伯当和宋灵儿坚定地站在瓦岗山头。
瓦岗寨脚下营地。
“父亲,郑王接纳了我们,封我为右军统帅。”裴元庆兴冲冲的跑进元帅大帐。
“老爷,还有好消息,为了显示诚意,郑王将他的女儿王青英许配给少爷了。”三儿是裴元庆的亲信,也是裴仁基的家仆。
“以此看来,王世充是真心要接纳我们。既然如此,我们明日将部队重新整编,成为郑的右边路军。”
“是”程咬金,秦琼等人唯命是从。
王世充办事非常有效率,第一天整编军队,第二天就让裴元庆和王青英完婚。
其实,裴元庆曾经和王青英在战场上切磋过。
王青英善使一把长枪,也曾经打败过不少瓦岗的弟兄。
洞房花烛夜。
一对曾经在战场上厮杀的敌人,如今却含情脉脉的坐在一起。
“青英,我不大会讲话,如果弄疼你了,你就咬我吧!”
谈情说爱,不是他们的强项,那个时代,他们一生下来,注定就是为了攻城略地而活。
“裴元庆,我在战场上打不过你,在这里,你能不能让让我?”王青英提出了无理的要求。
“你的意思是…。”裴元庆正急吼吼压上她。
“就是…。”王青英趁他不注意,翻身骑在他的身上。
“哈哈哈…。”程咬金等弟兄吃饱了酒,躲在帐门外偷听。
“王青英,你听明白了,我是你的丈夫,你必须听我的,我可是右军统帅,你不能让我丢了面子。”裴元庆用尽蛮力将她抱了起来,三下五除二,就将两人的衣物丢到一边。
“爽不爽,要不要。”年轻气盛,两人上上下下,王青英早就没有了往日的霸道,在裴元庆的身下娇喘吁吁,如痴如醉。
营地不远处,秦琼一人点着篝火,不停地灌酒。
“秦将军,这样喝酒会伤身的,还是我陪你喝。”裴素衣抢下秦琼的酒壶,一饮而尽。
“裴姑娘,今天是令弟的大好日子,你为何?”秦琼拿起地上的一坛酒。
“昔日瓦岗,如今安何在?”
“是呀!徐军师走了,潇潇走了,伯当和灵儿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瓦岗?”
“秦将军,谁都能看出潇潇姑娘对你一片情深,你又何必拒她千里之外。”
“自己都没有将来,何苦耽误了她。”
“男人的未来就是女人的未来,你何必自苦。”裴素衣夺过他的酒,又一次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