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公主藏在柳树的粗壮的躯干后观察着小径和假山的动静,猛然间她的肩膀被什么东西拍了一下,接着才传来一句不急不缓的话:“你是谁?”宁远公主判断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大花园里,一路都没撞上什么人,唯有追捕她的士兵,难道这是士兵不成,但他为什么不立即把她逮捕或将其他人喊过来。这时候惊慌失措的她立马起身跳了起来,没来的及回头看看是谁,脚踩在湖边的青石上,脚下一滑,就坠入了在暮色中泛白光的湖里。
噗通一声,闪着白光的湖面溅起了几朵水花,宁远公主掉入了湖里,此时正值初春,湖里的冰雪还未消融,湖面在晚间时候结了薄薄的一层冰,湖水冰凉刺骨。宁远公主在建康也想学学游泳,可是父皇死也不答应,于是只得作罢,今天是完了,没得活了。更何况她破洞似地的衣裙灌满了水,任他怎么努力,也是一直下沉。在冰凉的湖水里她觉得自己快死了,残存的几口气也用完了,冰水像锋利的刃一样刮过她的喉咙。
她的意识却越来越清晰。她记起了她十岁那年,陪母妃在花园里看一树木兰绽放。母妃猛然间问她:“心儿(宁远公主的小名)长大了想做什么?”她说:“我要嫁给那个写‘雨从天上落,水从桥下流。拾得娘裙带,同心结两头’的男子。”母妃想了好久对她说:“世间的男子多薄情,就像你的父皇。”她立马肯定回答:“杨广不会的,在他的诗里可以看的出来。”宁远公主没料到自己在临死之际还惦记这他。惦记着那个从未谋面,却从十岁起伴随她长大的诗人。在母妃去世的那段日子里,她不吃不喝,陪伴她是她手抄的他的诗文。在她的生命里,她爱他,她用尽全力的爱她,为了见他,她来到大隋参加选妃,可如今只能冰封在这不知名的湖泊里了。她只想有一天他能够在她长眠的湖泊边伫立一会,看一看碧波荡漾,这是她最后的遗愿。
宁远公主不断的下沉,在冰凉的湖底,她的意识渐渐的消失,但她的脑海里不断的想像着他的形象。她想她命该如此,于是她闭上了眼睛。
宁远公主没想到自己还活着,隐约记得自己的沉入了湖底。没想到睁眼看到自己在一个小室内。她慢慢的睁开眼,窗棂里漏进来的阳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她左右看了看房间,才发现这是个相当豪华的小室。小室中间是紫檀木的方桌,桌子的边缘镶嵌着珠玉,桌子周围摆放着四五个鸡血藤编织的圆凳,桌子上摆放着玉壶和琥珀的酒杯以及各种翡翠金银的器具。在小室的正西方向的墙壁边有一张紫檀的长桌,桌子上摆着兽首人形的香炉。墙壁上挂着个大条幅,上面写着“暮江平不动,春花满正开。流波江月去,潮水带星来。”字迹清秀,透出一副灵动和飘逸。她猛然间颤抖了一下,这不是杨广的那首《春江花月夜》吗!这首诗全天下没有人比她更熟了。这小室的主人是谁,难道他也喜欢杨广的这首诗。
她盯着墙壁上的条幅浮想翩翩,却被身边的声音吓了一跳。
“喂,能不能把衣服穿上再看?”
宁远吓的哆嗦了一下,自己的身边能么还有男人。她低头瞧瞧自己,惊讶的发现自己连衣服都没穿。雪白的胳膊的露在外,上身只穿件薄薄的胸衣,自己的胸像山峰半傲然的挺立,绯红的锦被只遮住了自己的大腿中间,头发四周垂下。她的脸像天边的晚霞,在雪白的脸颊上燃起的火烧云。她闭起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是这个样子。
她不敢看身边这个男子,就是这个禽兽把自己玷污了,把自己弄的衣衫不整,她的梦中情人杨广若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样,她不敢再往下想了。她开始恨这个身边的男人,心中的怒火就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
“你倒是快点啊!我要起床!”
宁远公主豁出去了,猛然间睁开眼睛,眼睛里喷着怒火,她不管不顾自己的形象,跳起来一脚将身边这个禽兽踢下了绣床。声嘶力竭的说:“滚出去,快点滚!”说完后她的眼泪在眼眶里的打转,但始终没有落下。
男人被眼前的一幕给吓着了,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个女子从床榻上踢下来。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体,有些惊奇自己怎么会不受自己控制,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他看着她稚嫩的脸,以及垂下来的长发,素色的摸胸以及露出的雪白的大腿,心里升起一种冲动。在她的面前自己几十年的修养突然消失了。女人他见多了,可从没有像今天一样的冲动。
宁远见眼前这个男人竟然盯着自己的身体发呆,更加的生气,用眼睛仔细的扫视周围有什么可以利用的武器。她的脚下一根翠绿的翡翠玉钗斜放在一件桃红的长裙上,她的眼里渐渐有了杀气。她缓缓的低下腰,拿起玉钗,飞起来扑倒了还在看她的男子身上。
男子见这个女子向自己扑过来,猛然向后倒下了,向后空翻像是空中翻身的鹞鹰,最轻柔的步伐落在了离她三步的距离。
他不解这个女子为什么要对自己痛下杀手。难道仅仅是他看了她一眼。
宁远公主见他躲过去了,一击不中,再次扑向他。她的脸变得苍白,下定决心要杀了他。她绝对不让他活在世界上,不管他是谁,她一定要杀了他。因为她已经看到了他不该看到的东西,而且对她的亵渎是她不能原谅的。
男子见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于是在半空中抓住她拿着玉钗的手,将她扑倒在地上。他薄薄的汗衫贴着她的酥胸,脸贴在她的冰凉雪白的皮肤上,闻的见她身上带的幽幽的体香。她的眼睛的就像一湖碧绿的秋水,黑黑的眸子,长长的睫毛,尤其是她眼角的泪痣,更加使她的整张脸生动起来。他的身体开始发烫,就像炽热的岩石。
宁远公主被男子压的气都喘不过来,脸上还贴着他的脸,硬硬的东西抵着着她,渐渐发热的身体是她更加暴躁。
就在她想着如何挣脱他的压制时,门咯吱的响了一声。一个穿绿裙的丫鬟进来,瞧了瞧和宁远公主抱在一起的男子,小声的说:“晋王殿下,奴婢把给你和这位姑娘熬得参汤放桌子上了!”
男子没有出声,丫鬟将参汤轻轻的放在了紫檀木的桌子上,刚要带上门,就听见宁远公主怒气冲冲的问:“你叫他什么,晋王殿下?”
绿裙丫鬟不知道该不该回答,愣在了原地。
宁远公主又大声的说:“他是晋王杨广?”
绿裙丫鬟跪在地上,生气的说:“二殿下的名字是你叫的吗?”
宁远公主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竟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她哭着背诵起了那首《江陵女歌》:“雨从天上落,水从桥下过。拾得娘裙带,同心结两头。”
男子听了宁远公主的话,嗖的一声从地上跳起,吃惊的问宁远公主:“你是谁?这首诗你如何能背?”
宁远公主仔细的瞧了眼前的男子。他高大的身材,粗粗的眉毛,开阔的额头,挺拔的鼻梁,宽大的嘴唇,棱角分明的脸,虽然带着一点点的幼稚气,可是他的英俊无法让人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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