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摩诃带着杨广给他的吴钩和刺天戟消失在了长安如水般的月色中。杨广想他一定会查处那个施巫的萨满,因为他爱宁远公主,比任何人都爱她。
杨广和护卫影的血鸦一起背着宁远公主回到了晋王府,安顿妥帖之后。他本打算好好休息,可他的亲信王韵来报说太子来见他,说是有要事商量。他换了常服,在大殿里会见太子。
太子杨勇是高祖杨坚的长子,是杨广的大哥。可让杨广没有料到的是他的幼弟汉王杨琼也来到到了晋王府。
杨广对太子杨勇行过礼后杨广说:“大哥、五弟深夜来我府上有什么要事?”
汉王杨琼年幼,嘻嘻的说:“好久不见二哥来找我玩,所以来看看二哥。大哥当然是找你帮忙的!”
杨广说:“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喝喝茶,一起慢慢聊也不迟”杨广吩咐王韵安排好茶汤,邀太子杨勇和汉王杨琼一起落座。
太子杨勇落座后笑嘻嘻的说:“二弟上次你府上那个樊姬出来再为大家奏一曲胡笳。自从听了你家那个樊姬的胡笳,一天不听就浑身不舒服。”
杨广面有难色的说:“大哥我们兄弟待会要商量要事,若让乐伎之人听到,恐怕不好!”
太子杨勇哈哈的大笑,一边挥手让下人去请人,一边说:“二弟也太谨慎了吧!”
汉王杨琼带着童音笑嘻嘻说:“大哥你不是不知道二哥的脾气。二哥是害怕母后和父皇不喜欢。母后和父皇最为节俭,讨厌华府和乐伎。二哥就是不想让你沾染那些坏风气。免受到母后的责罚。三哥和四哥都谋划着如何讨好父皇,你就收敛一些!”
太子杨勇说:“好!就此一回!下不为例!”
不一会,一个美艳男子手抱胡笳,行过礼后说:“太子和各位殿下要听那一曲?”
太子杨勇抢先说:“就是那首《胡笳十三拍》!”
在空荡荡的大殿里,仆人和侍女已经将茶台搬到了大殿里。胡笳悲壮的声音慢慢响起,太子享受的听着音乐,暂时闭着眼睛养神。
杨广让侍女和仆人退了下去,亲自开始烹茶。
青铜制造的茶台上,木炭烧的的通红,上面放置着酱色瓦罐,罐里的沸水冒出一串串的珍珠。(隋唐时期茶叶的喝法是煮着喝,不是泡着喝!在此注明一下,以免被读者耻笑!)
杨广一边把饼状的茶叶放入了滚沸的瓦罐里,一边对太子杨勇说:“大哥今天有啥要事要说啊?”
太子杨勇说:“明日父皇就要问我最近关于天下大事的处理意见了。我想和你商量商量。”
杨广说:“最近发生啥大事了?”
汉王杨琼说:“二哥怎么会不知道最近发生的大事呢!第一件便是突厥有开始侵犯我边境了。”
太子杨勇说:“二弟我会奏请父皇在你完婚之后北上抗击突厥,在边疆建功立业。”
杨广一边用汤勺给太子杨勇和汉王杨琼的大瓯里盛鲜红色的枫露红的茶汤,一边说:“父皇恐怕会让三弟去的。”
太子杨勇拍着胸脯说:“二弟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尽力去办。这关系到了我们兄弟三个地位的稳固,怎么会不用心呢!五弟经常与父皇和母后在一起,要多说二弟的好处啊!”
汉王杨琼说:“这个自然!大哥就放心!第二件大事是父皇遇刺,幸好没事!我们现在要尽快查清楚行刺父皇的是何人所为?要不会被三哥和四弟抢先机就不好了!”
太子杨勇拿起瓯,大口喝了浓浓的茶后说:“二弟你最擅长谋略了,你看这是何人所为?”
杨广轻押了一口茶,似乎在听樊姬的胡笳说:“大哥这边关不稳,父皇刚刚登机国内不平。行刺父皇的人除了边关的突厥人,就是国内的贵派了?”
杨勇疑惑的说:“父皇在北周静帝的禅让大典上经明确的说,要和贵和平相处。朝中最强的贵派为丞相苏威。高颖虽然是丞相,但此人不结党,是始终支持父皇的帝派死党。而杨素杨大人,虽然权势不及苏威和高颖,但是他却掌握着长安禁军的统帅权,这些人不会去刺杀父皇的。”
杨广说:“此时他们还不会犯上作乱,但贵派人依然对父皇逼迫静帝退位,建立大隋心有不满!大哥要严加注视这些的行踪,他们是对我们威胁最大的敌人。我猜这次刺杀父皇的刺客不是突厥人,就是与贵派联系很深的北周宇文氏诸王有关。或者两者兼而有之,也说不一定。大哥一定要密切监视北周静帝的动向。”
杨勇说:“二弟分析的好,明天我就向父皇禀报此事。”
宁远公主迷迷糊糊中醒来了,梦中她梦见自己的心不见了。在梦里她不断的在寻找自己的心,不断的走,不断的询问,可就是找不到。
她从床榻上醒来,吓得自己浑身冒汗,衣服都已经湿透了。
她飞身从床榻上下来,不断的在叫杨广的名字。此时她很想告诉杨广,她的心丢了。
几十个侍女也没有栏的住她,她误打误撞就闯进了杨广谈话的大殿里。
侍女们见无法拦住,于是就纷纷跪在大殿面前,等待晋王的责罚。
宁远公主来到大殿,只见杨广在一边煮茶,一边对着与他有些相似的男子说话。
杨广看到她后,脸上很吃惊的样子。他说:“你怎么来了?”
杨勇见到宁远公主的发髻松弛,但眉毛清秀,肤白貌美,是个美人胚子,于是笑着说:“二弟好福气!家里竟然有这样美艳的姑娘。不过二弟要小心,母后最恨男子花心。母后不要替你和三弟选妃,她若知道了,一定会狠狠的责罚你。到时候,大哥我也帮不了你。你还是早点把他送回去。”
杨广见杨勇这么说:“大哥不要胡说。这位姑娘刚刚救了我的命,受了点伤所以在我府里静养。她是陈国宁远公主的丫鬟明月,等明日我就把她送会到公主那儿!”
杨勇听杨广这么一说,皱了皱眉头,将信将疑的说:“不管怎么样,一定不要让母后知道。不过听说陈国的宁远公主和梁国公主非常的美貌,这次选妃二弟若有幸能娶上这两位中的任何一位,都是莫大的福气。真羡慕二弟和三弟。”
杨广对宁远公主说:“明月姑娘,刚才说话的是我的大哥,当今的太子爷!”宁远公主对着杨勇行了大礼。杨勇走到她的身边说:“谢姑娘救了我的二弟,快请起!”杨勇在宁远公主身上仔细的打探,不知心里在做何盘算。宁远公主被杨勇看的很不舒服,就故意擦拭额头的汗珠,以此掩饰尴尬。
杨勇肆无忌惮的打量让宁远公主觉得太子比杨广要开朗很多。在杨广的脸上永远的天阴,世界都欠了他大把银子,才如此的愁苦。相反这个太子给他很明媚的感觉,但也显的轻浮。
杨广指着座位上的幼童说:“这是我五弟,汉王杨琼!”
宁远公主笑着对杨琼行了礼。这个幼童年七八岁左右,说话非常可爱。尖尖的虎牙,细滑的皮肤,最可爱的要数他的门牙,中间缺了一个大洞,说话漏风。但这个这个孩子看起来并不显得幼稚。他看宁远公主的眼神里不是好奇,而是一种威严。明确的表明了他是王,他是高贵的。他的眼睛和气质都表现出他是个聪明的小孩,更显的有些成熟。
杨勇说:“二弟说说你和这位姑娘如何认识的?她又是如何救你的?”说完后自顾自的喝起了茶,打算要听杨广讲故事了。
杨广开始讲起了他是如何在湖边救起了宁远公主,又如何在樊楼遇到萧摩诃;如何与萧摩诃比试,如何遭到不知名的东西的袭击,详细的给杨勇讲述。但他没有讲如何与宁远公主在小室内的搏斗,也没有讲述他把吴钩交给了萧摩诃。
杨勇听后惊讶的说:“陈国第一高手萧摩诃也来长安了!没想到姑娘真是不同凡响,就连萧摩诃都对你穷追不舍!”
宁远公主莞尔一笑,心里暗想,在这个世界里,女人都是男人的饰物。鼎鼎大名的萧摩诃喜欢她,连带着也让这个默默无闻的明月也在太子眼中有了不一样的地位。
杨勇说:“二弟刺杀你的到底是什么人?”
杨广说:“那可能是漠北的突厥人的巫术,长安可能已经混入了突厥人的萨满!据说萨满不同与中原帝派和贵派修炼的任何武艺。大哥、五弟你们也要小心。”
汉王杨琼说:“这样说来突厥人是刺客的可能性就比较大了。他们想把我大隋朝搅乱,乘机南下。想来他们已经做好了计划,有备而来!”
杨广说:“五弟说的对。大哥应该立马去上报父皇,长安最近会有大事发生。让杨素在长安戒严,严查胡人,尤其起是突厥人!”
杨勇说:“五弟我们赶快回去,明天一早就去上报父皇。我们就回去了。二弟要严加小心,刺客没有成功,还会再来!”
杨广说:“你们也要小心!”
太子杨勇和汉王杨琼回去了,大殿里只剩下杨广和宁远公主以及在奏胡笳的樊姬。
宁远公主说:“我感觉的我的心不在了,是不是刚才你跟太子说的刺客有关?”
杨广说:“是!你的心还在,只是为了救我受了重伤,白日之后会好的!”
宁远公主笑着说:“这样就好,我以为自己的心不在了!我已经离开宁远公主两天了,公主她会担心的,我想去看看!明天你能送我回兴庆宫的百花楼吗?”
杨广说:“好!”
杨广安排宁远公主和自己的贴身丫鬟一起睡。宁远公主觉得自己他别困,倒头就睡的死死的。
次日醒来,杨广派了樊姬送她回百花楼。守卫的士兵对樊姬似乎很熟,纷纷放行。不过这几日,长安城戒严,到处都是士兵。
她来到百花楼,就让樊姬回去了。多日不见,明月这丫头会不会很害怕,不会被人看穿了吧?
宁远公主走进小室,门敞开着,只见明月端坐在胡床上,手捧着茶杯,平心静气的喝着茶。她穿着宁远公主平时穿的的一件穿花百蝶衣裳,下穿着一件牡丹绿长裙,看起来美若天仙。
宁远公主一边想假如明月不是身在普通百姓家,而是生在世家大族或者帝王家,她一定比自己懂事,一定会更加美丽,一手的好女红,一定会很幸福和快乐的。一边对明月行礼的说道:“宁远公主最近可好?”
明月见有人问好,猛然抬起头,只见宁远公主跪在地上对她行礼,吓得手中的茶杯掉在了地上,眼睛里含着泪花说:“公主这是要做啥?”于是扑通跪在了地上,爬着过去,扶起了宁远公主说:“公主回来了?”眼睛里的泪花打着转转。
宁远公主笑着说:“你喝茶的样子比我优雅多了,我觉得你才适合做公主!”
明月立马扶宁远公主做好,就急着说:“不要在捉弄明月了!说正事!你不在的这几日,每天都提心吊胆,盼着公主回来。我一个丫鬟,如何扮的公主的样。就在你逃走后不久,皇后就下懿旨说在今日亲自考察各位姑娘的才艺。待会就会有皇后就会来亲自来,公主赶快换妆更衣,要不来不及了。据说独孤皇后非常注重女红,所以姑娘要做好准备。”
话音未落,明月就开始准备衣物、首饰等物件了。
宁远公主说:“明月你就好人做到底。你知道我女红那是一踏糊涂,所以不用更衣。你继续做你的宁远公主,我继续做我的丫鬟明月!”
明月手中的衣物落了一地,脸色变得苍白,跪在地上说:“公主这不行啊!欺骗皇后,这罪过可大了啊!”
宁愿公主说:“明月你知道我这次来到大隋的目的就是要成为杨广的王妃,可我女红不好,就会落选。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心爱的人娶别的姑娘为妻!”
宁远公主说:“我求你了,就这一次!”
明月为难的答应了,她知道这是杀头得的大罪,搞不好还会株连父母,但宁远公主对她的恩情她不敢忘记。自从她来到服侍宁远公主以来,吃穿用度,都随她。更加让她感动的是宁远公主不把她当下人看,他们就情同姐妹。有好吃的一起吃,就连皇上赏赐给她的首饰和食物,宁远公主都和她分享。就连她喜欢的男人,她也告诉明月。明月暗暗下定决心,就算死,也要凑成公主与杨广。
明月说:“你要答应我,要好好照顾我的父亲!”
宁远公主说:“不许胡说!我一定会让你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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