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立马支开了珠儿。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个计划。
他对珠儿说:“待会让樊姬准备好夜行衣送到这儿来。你也去看看杏林公,你们也好久没见了!”说完后他从袖袍里掏出来一块黄金的腰牌,腰牌砸在地上发出金属清脆的声音。
珠儿捡起腰牌识趣的离开了,临走到门口时她说出了一句:“顺着你的心,让她知道你的心思,这样你们就有话说了!”
杨广默默的把珠儿的话记在了心上,对站在右边的血鴉说:“我让你重新组建的影现在如何了?”
血鴉穿着黑色夜行衣,就连在宫殿里他也是站在光线最暗的地方,试图与黑暗融为一体。他身上唯一容易辨识和独特的在额头,额头上系着白色的头带。想必是在纪念上次城楼中与萧摩诃大战中去世的墨鴉、白鴉。
“回殿下,影已经组建好了!”血鴉看着杨广忧郁的脸,眼睛盯着他额头上的微微肿起,颜色粉红,比周围皮肤的颜色要深一些的伤口。这些微小的伤口,都瞧的仔仔细细,不愧是个暗中杀手。刚才珠儿离杨广那么近都没有发现杨广额头上的细微伤口。这个伤口,就是皇上一怒之下甩玉杯砸的。
杨广没有看血鴉的一眼,手中把玩着茶碗说道:“那个茅山灵珠子道人和达摩禅宗无妄和尚怎么愿意做杀手?”
血鴉战战兢兢的说:“晋王威名天下,那个英雄好汉不想依附你这棵大树!”
杨广冷哼了一声说:“想不到一向耿直的血鴉也开始说谎了!”
血鴉连忙说:“是属下给他们开出了一个对它们十分诱惑的条件。”
杨广说:“什么条件?”
血鴉说:“只要他们在晋王府待上十年,兢兢业业的为晋王府办事,杀了萧摩诃,属下愿意把我体内的中阴内丹交给他们。”血鴉的武功虽不是顶级,可他的自三年前被杨广捡来,就在这短短的三年间他的武功突飞猛进,已经能在大隋武艺排行榜上排进前十。原因是他自降生以来身体内有一颗慢慢长大的内丹,这颗内丹在人体中极为罕见,对于练功之人来说大有助益。这内丹能够炼化身体精血神气,使他的功夫和气力成倍的增长,但这内丹完全受他自己的控制。若别人强行夺去,那内丹之能破裂,所以至今也就没有人能够用强力夺去他的内丹。他自愿将内丹转送给他人,说不一定不会破裂。那对绝顶高手来说,内丹成陪增长的能力对他们来说诱惑力实在太大了,所以灵珠子和无妄两位绝顶高手也愿意来做武林不齿的杀手。
杨广暴怒的说:“萧摩诃杀了你的兄弟,这仇一定要报。可你也不能为了报仇把自己的命搭上去,尤其是你的中阴内丹。”
血鴉坚定的说:“在那天我就该死去,但是晋王需要我组建影,兄弟们的仇没有报。于是我想偷生十年,报完了晋王的恩情,报了兄弟们的仇之后,这身体随便处理,没有可遗憾的!”
杨广沉默了一会,说:“我一定会让你活下来,而且用不了十年,我会帮你复仇!”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血鴉,这里面包含了男人之间的信任,男人之间的鼓励。杨广知道,血鴉这个连名姓都没有的孤儿不仅是他的工具,而是把他当兄弟的人。
他走到血鴉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有件急事要你去办!”
血鴉说:“殿下有只管吩咐,我们刚好看看新组建的影战斗力如何!”
杨广悄悄的走到血鴉的身边,悄悄对着他的耳朵说了一些话。
不知杨广对血鴉吩咐了什么,但血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吃惊,想必是他未料到的大事!
血鴉直点头,不久他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了。
血鴉走出大殿不久,杨广就看见樊姬来到大殿里。他穿着一件白色狐裘袍子,桃红的长裤,金丝线编制的鞋。他脖子上佩戴红色的玛瑙与金丝线串成的项链,腰间系黄金腰带,看起来比杨广还富贵,全身珠光宝气。可他紧锁的眉毛和淡漠的神情依然飘散出他冷漠的独特气质,这些珠宝项链只是与他气质不相称的外衣,陪衬不出一个纨绔子弟的形象,反而昭显了遗世独立,不染尘埃的素净美男!他手中拿着黑色的夜行衣,脚步沉稳的向杨广走来。
樊姬对杨广施过礼后,走前将他的襦衣脱掉,服侍他换上夜行衣,给他系上腰里的黑色布带。樊姬小心的问:“殿下是要去百花楼吗?”他生怕杨广生气,压低了声音,用温和的口气问他。
“怎么了?”杨广神色淡然,看不出有不耐烦的情绪。
“王府周围被皇上的御林军给围起来了,殿下从大门恐怕出不去。”樊姬见杨广没有对他打探他行踪而生气,就温然一笑的回答。
“嗷,有这等事!那我们就不从大门走了。”杨广收拾妥当,带上了防身的匕首后慢条斯理的说。
“殿下是说我们走密道?”樊姬立马领会杨广的意思说道。他知道晋王府秘密的修了通向长安各处的暗道,这条密道就连皇上也不知道。这条密道的中心在府邸的地下,分为两处,一处是杏林公研制毒药和解药的地方,另一处是影的老巢,由血鴉负责,专门培养为晋王搜集情报和培养杀手的地方。以此为中心,条条暗道通向长安各处。樊姬知道有这样的地方,但从没有机会亲自到过这些地方。今晚晋王可能要带他同去,他有些小小的激动,但他在脸上表现的很淡漠,丝毫看不出他的激动和心情,这是他多年来混迹晋王府练就的本事。因为在这危险的世界里,伪装心情,伪装想法,这样你才能在残酷的世界里活的长久些。
“嗯”迈出了脚步,向大殿门口走去。换过夜行衣的杨广身穿黑色夜行衣,黑色头巾,黑色长裤,黑色软底长靴,就像是一团黑雾。他表情冷漠,脚步稳健,娴熟于夜间出行。
樊姬不知道杨广是想带上他,还是一个人去,对此有些捉摸不透。素来夜间出行,都有影在暗中保护他。可他听说影最近遭重创,只有血鴉活了下来。血鴉刚急冲冲的通知他给晋王送夜行衣后,就急匆匆的离去了。
樊姬站在原地就像石块一样一动不动,他不清楚杨广的意思之前不要乱动,不要出错就是最好的选择。
“你这身打扮,跟我出去太惹人注意了。最近太子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他肯定很想见到你,带上胡笳,替我向他问候。”杨广说完就快步的离开了大殿,脚步快如疾风,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诺!”樊姬没有表现出他的失望。他知道杨广不是对他十分的相信,在晋王府他只相信血鴉,其余的人他都有戒备心。他是不想让他知道密道的路径,以免走漏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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