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灿因为师傅给景珍解了毒,心情很好。可以带着心爱的女孩子赏月可是薛灿多年的心愿,“我们也不着急。慢慢走去就好。估计明天早晨你的武功就能恢复了。我发誓以后再不用毒了。”
景珍笑道:“那么我岂不是因祸得福了。薛灿每天都要反省自己吗?”
“景珍可以解毒那是你的造化。可是我的错误还是要更正的。告诉你山上也有可以住得地方。那里有我的许多宝贝。我在这里的三年时间是我最快乐的三年。我很喜欢山间的生活。”
薛灿带着景珍操小路上山,
不过今晚明显不适合上山。因为下午的那场雨,不时地有雨滴从树上掉到衣服上。走到半山腰,景珍和薛灿的衣服稍稍被打湿。景珍打了个哆嗦。
“来吧。景珍。我背着你上山。这样我们能够快点。”薛灿说着弯下腰来。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景珍真的上了薛灿的后背。景珍顿时觉得暖和了。
薛灿运功急飞。转眼到了山顶。
“景珍别担心。我不会把你弄掉的。我要下崖了。”薛灿说着往崖下一跳。落下十多米后,薛灿抓住悬崖边的一棵树。然后纵身跳进悬崖上的一个山洞里。
薛灿放下景珍,然后点了洞里的油灯。
洞中一方天地充满了神奇。里面的物品也应有尽有。桌椅板凳,锅碗瓢盆。珍贵古董瓷器。
景珍连连称奇。
薛灿自豪道:“桌椅板凳都是我亲手做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棒。我下山后有一阵子对这里是朝思暮想。做梦都想要回来。”
薛灿拿了桶,到洞边去接流淌下来的水。然后着手擦洗洞穴里的东西。
“我帮你吧。”景珍想要拿了薛灿手中的抹布。
“不用。你是这里的第一位女客人。所以不用你动手的。”再说了这水有点脏。薛灿怕是弄脏了景珍的手。
“难道有男客人来过吗?”
“皇家行宫就在师傅茅屋的附近。所以我在山上认识了两位王爷。他们小时候常常来此的。我们原来常常在这里一住就是三五天。也因此结下了很深厚的友谊。这里的很多贵重东西都是他们送的。后来萧漠和明远也来过多次。”薛灿小心擦拭着每一样东西。
“这里真好。我也喜欢。真的是太神奇了。这座大山神奇,这座洞穴神奇,薛灿师傅神奇,薛灿也神奇。”景珍很喜欢那些用藤条编的筐篓,拿起来看了又看。
薛灿一笑,“真正神奇的你还没见到呢。”
薛灿扔了抹布,拿着油灯,拉着景珍往里走。里边的墙上有两扇门。
薛灿拉开第一扇门,带着景珍进入。
洞里四周全用木板围住。木板刷着晶亮的漆。床也是一式的木板。床单被罩,纱帐,帘幕都是上乘的布料。无疑这里是十分讲究的卧室。床头的小几上还有一张古琴。
“这个是我常常住的。”薛灿得意道,“东西都是萧漠友情奉献的。”
薛灿也拉着景珍去另一间房看看。也同样的让人转不动眼睛。
“这里是客人常常住的。是明远友情奉献的。他们两个上次来时带来的。那帮家伙都喜欢我的这个地方。都抢着要来这里养老呢。”薛灿提起他的好朋友们兴高采烈。显见他们的友谊是很深的。
景珍都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形容这里了。简直是超乎想象地好。
“只是一点不好。就是灰尘多。我一会儿会把所有的东西拿出去把灰尘抖净。这样住起来就很舒服了。景珍是不是想要住在这里?如果你不想住,我就带你下山。”薛灿忽然很爱说话了。
“嗯。想。我想要住在这里。我真的是很喜欢。像是生活在故事中一样。”传说中的神仙眷侣就应该住在这样的地方。
“现在呢。我们就去崖边看月亮。明早还可以看日出。此行一切都那么圆满。”薛灿十分满足。因为这些都是少年时的梦想。
薛灿带着景珍坐到悬崖边。
月亮的形状并不重要,在哪里看月亮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一起看月亮。
景珍看一眼专注看着月亮的薛灿。一眼便过了很久。
薛灿忽然转头,“我给景珍弹首曲子好了。景珍待在这里别乱动。我去取琴。”
景珍点头。
薛灿进了卧室,拿了古琴重新坐到景珍身边。薛灿将琴放置在自己的腿上。望一眼月亮,再望一眼景珍。然后凝神抚琴。
景珍不觉痴了。
婉转悠扬的曲子,古韵空灵。包括弹琴的人仿佛都来自天上。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如真似幻。
景珍不敢言语,怕是惊动了什么。
薛灿一曲完了,“因为可以弹给景珍听。我会今生无憾。”
月光使得一切都那么的美好。
景珍也用了最最好听的声音道:“因为听过这首曲子我也今生无憾。世间真的是有着很多的美好。只要用心体会,竟然处处都是。”景珍开始相信真的有真情的存在。这世界一定是有爱情的。
景珍和薛灿互望一眼,眼中都闪着些许的柔情。
只是薛灿眼中的情思转瞬既无。
“也到了半夜了。我们要睡觉了。明天还要看日出。”薛灿抱着琴起身,然后伸出一只手拉着景珍起来。
“好的。明日还要看日出。”景珍知道薛灿给了心爱的女孩子弹了一曲便已经知足了。薛灿哪怕和景珍来个拥抱也会觉得奢侈的。而且也是无耻的。
两人互道晚安,入室休息。薛灿也没有来为景珍抖掉床上的尘土。景珍也不在意,稍稍掸掸便睡了。
早晨景珍起床时,闻到了一股烤肉的味道。于是穿了鞋子跑了出去。卧室外,薛灿正在洞口烤肉。
“烤什么?真是香啊!”景珍嗅嗅鼻子,馋馋问道。
“有野兔,还有鱼。是我们的早餐。待会儿边吃边看日出会两不耽误。”,薛灿欢快道,很朗润的声音。薛灿昨夜睡得很好。即完成了心愿,也没有逾越。足够今生回味了。
景珍看向洞外,云雾缭绕,“会不会看不到日出?”
“不会。根据我的经验。一定会看到日出。你的武功恢复怎样了。”薛灿惦记着这个一早便醒了。
“我都忘了。”景珍踢了一个连环腿,惊喜道:“真的恢复了啊!”
薛灿也欣喜,“那么下了崖底洗把脸吧。下面地形不熟。眼下又全是雾气。考验你能不能不湿鞋子就洗了脸回来。去吧。”
“真是狠心的男人。我要是掉下去粉身碎骨你可别哭啊!我下去了啊!”景珍笑着往崖边走几步。
“去吧。平时我们都是这么比轻功的。崖下的水清凉可口。水不是很深。去吧。不过要是你的武功很熊也别逞能啊!”薛灿说得是真的。以往每个第一次下去的人都是湿着鞋子回来的。因为底下实在是没有落脚的地方。
“真的是考验我啊!”景珍以为薛灿在开玩笑。
“当然是真的了。去吧。马上回来吃早饭了。太阳也要上来了。”薛灿笑着,不怀好意。想要景珍也湿了鞋子。
“好吧。那么我下去了。”其实悬崖不是很深。因此薛灿并不担心。但凡会点武功的人都不会受伤的。只是现在看不清底部的状况才会让人以为很深。
景珍于是轻轻跳了下去。
到了底部才发现只是个小峡谷。景珍洗了脸,漱漱口,上趟厕所。然后很快的回了山洞。
薛灿已经把烤好的鱼和兔子放进了盘子里。
薛灿看向景珍的鞋子,“怎么可能没湿?我们都没能做到的。除非有着木板垫着脚。我刚刚下去也是拿着木板的。”薛灿指指靠在一侧的一块湿木板道。
“你以为我和你们一样傻啊!要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事情有什么难度?”景珍得意地拿条小鱼吃了一口,“味道不错。好吃。好吃。可以和我的手艺相媲美了。”
“快说说是怎么做到的?”薛灿当真是好奇了,“连萧漠也是湿着鞋子回来的。怎么可能呢?”薛灿看看景珍的脸上还沾着水珠呢?景珍一定是到了崖底了。
“告诉你有什么好处啊!我不告诉你。实际上我的功夫早已经远远超过了萧漠了。”景珍吹嘘道。
薛灿再次请求道:“景珍就说说看。你是怎么做到的。要不下去再给我示范一下。”
景珍终于吃完一条小鱼,“其实很简单的。只要掉到地上之前把鞋袜脱掉就行了。”
哈哈……
薛灿爆笑。好一会儿才止住,“怎么我们都没想到呢?我们是一心一意想要比轻功的。下次看来我也能赢他们一把了。”
景珍也笑,“这种偷奸取巧的事情你们男人当然不屑做了。但是很管用的。”
“是啊!我们都没想到可以脱了鞋子的。真是笨死了。”
这时,一轮火红的太阳力拨层云,缓缓露出脸儿来。
薛灿于是拉了景珍坐到木桌前,“边吃边看是我们的最爱。”
景珍于是拿了条小鱼边吃边看太阳一点点变大。
景珍和薛灿也不再说话。
洞中的一切渐渐清晰,渐渐变红。
当太阳的整个脑袋露出来时,景珍和薛灿也吃完早饭。
“我们以前还常常喝酒看太阳。真是留恋年少轻狂。”薛灿感慨道。
“好像现在是老头了?”景珍取笑道。
“长大了,就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了。就会很累人了。”薛灿有感而发。如果三年前景珍说可以和薛灿去浪迹天涯。或许薛灿会答应的。现在不会了。现在一定会等到二十五岁的时候才会另娶新娘。只是那时不知景珍会是谁的新娘?
景珍擦了手,“今天我的心情很好。借了薛灿的琴我要高歌一曲。”
薛灿喜道:“那可是洗耳恭听了。昨天的那几句小曲也很好听。”
景珍拿了琴坐到悬崖边。也学了昨晚薛灿的样子,把琴置于腿上。回眸一笑百媚生。
景珍转身,为薛灿唱一首《红尘恋歌》
缘情难了,天荒地老,一夜春梦,羞了红颜,白了发梢
沧海无际,归人无期,潮来潮往,卷走多少红尘记忆
抬头间,刀光剑影,一切如风早已走远
挥挥手,恩恩缘怨,都已化作一缕尘烟
谁断肠,花前月下,恋恋风情弄萧声声飘远
回首盼,此生未了,只想换得半世逍遥欲仙
……
景珍的声音自是天籁之音。景珍最近琴艺有所长进。山水灵秀,更给歌曲增色不少。让人回味不尽。
山谷空旷,把那歌声送出老远。
半山腰。几个神仙般的男女正在登山。十几个侍卫随从跟在后面。
一身紫衣的公主道:“一定是景珍那个贱人才会唱这么让人难为情的歌。真是不要脸。”昨天景珍害得她不轻,今天还记恨在心。可是偏偏没到地方就听到这样美妙的歌声。公主心里承认这歌声是润人灵魂的。
秦慕风不悦道:“我却觉得好听?哪里不要脸了?公主要是能唱也给我们唱一首。我就爱听这不要脸的歌。”
公主酒撅嘴道:“真是受不了。你也喜欢景珍?”
“是又怎样?”秦慕风扬眉道。
秦月忙打圆场,对公主道:“有话好好说。就是一首歌。这就跟一道菜一样。有人觉得好吃。有人觉得不好吃。纯是个人喜好。不过的确是很有意味的词曲。我很喜欢。”
公主再次撇嘴,“你别说你也喜欢景珍啊!真是让人受不了。她可是我二哥不要的女人。”
秦慕风不喜欢公主的话,还想要对付几句。小桃忙道:“好山好水好风景的。不如多看看。”
公主问小桃,“月影以为景珍的歌怎么样?”
“我也觉得还是很好的。起码比我唱得好。”小桃假意奉迎道。而且要是说景珍唱得不好。公子肯定要翻脸的。
公主气愤,“你们住着我家的,吃着我家的。为何要这样说?”
秦月忙道:“只是实事求是而已。冒犯了公主请多多包涵。我们不如还是爬山好了。”
昨日,秦月应皇上的邀请准备上王屋山的皇家行宫住上两日。秦月想要秦慕风陪着。可是秦慕风不想留下生病的景珍出来游玩。于是打发了小桃陪秦月来王屋山。
谁知秦慕风忙完了去看景珍时发现薛灿和景珍也来了王屋山了。于是急忙赶来。到时已经是半夜了。
公主邀请大家都起了大早看日出。可是还是起得晚了些。这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秦慕风在路过薛灿师傅的茅舍时问过薛灿的师傅景珍怎样?老人家说快要好了。并说他们昨晚睡在山顶的。秦慕风现在只想快点见到景珍。询问一下景珍的毒是否能解。
很快的,四人到了山顶。这时景珍和薛灿也从山洞里上来了。他们正要下山。
刚刚景珍一曲让薛灿兴奋了好久。
景珍和薛灿一上崖顶顿时愣住。想不到山顶上这么多人。尤其是小桃也跟着来了。这个很出乎景珍的预料。
景珍问道,“怎么你们也都来了这里?月影也来游王屋山吗?”
小桃娇笑,“我陪着秦公子来的。慕风说秦公子和他是一家子。所以我们就陪着秦公子来游山了。皇上邀请我们住在皇家行宫里。正好有公主作陪。公主热情好客。我们大家都感觉有意思的。”
景珍点头,“那是啊!游玩还是人多好。”
薛灿和大家寒暄。
秦慕风关心景珍的病情,于是问道:“薛神医的师傅怎么说?”
薛灿想要说景珍已经好了,可是景珍抢先说道:“很快了。薛灿的师傅给薛灿指导一下。给我配置了点药。我很快就要恢复武功了。”
薛灿以为景珍是在捉弄秦慕风也为再多言。
秦慕风道:“那就好。”
秦慕风心里有着丝丝的嫉妒。景珍还从未给秦慕风唱过歌。而且景珍怎么可以和男子单独这样待在山上呢?而且还是薛灿这样的好男人。
公主这时眨着漂亮的眼睛问薛灿道:“我是不是可以参观一下你们的山洞?听二哥和三哥说起过的。好像是很神秘的一个地方。”公主没先找景珍的茬。
薛灿道:“那是求之不得的。我带了公主进去看好了。要是武功还好的人就自己进来好了。不是很危险的。”
薛灿带着公主进了山洞。秦月也好奇,所以也跟着进去了。
小桃担心担心景珍多问,于是也跟着进去。小桃的轻功也是很好。景珍记得秦慕风当时说过小桃不会武功的。于是才挖了密道的。看来不是的。
崖顶上只剩下秦慕风和景珍。
“慕风也下去看看吧。真的值得一看的。要是你的轻功不好。我就带你进去看看。”景珍笑着问道。景珍只是给了秦慕风一些武功秘笈。从未过问过他的武功。
“你是在哪里都睡得很好啊!”秦慕风略微责备道。
景珍看秦慕风的眼睛,还是有着丝丝的红血丝,“傻瓜,老是这样惦记着我会让以为欠了你的。走吧。下去看看。让姐姐我带着弟弟去看看。”
“我带着景珍下去好了。真希望你的武功不要恢复了。这样你会很依赖我的。”秦慕风挽了景珍的腰,带着她进入山洞。这时景珍才知道秦慕风的武功实在不在自己之下。
秦慕风看了两个卧室之后,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总害怕他们会住在一起。薛灿的脱俗模样,秦慕风看着都觉得好。何况是女人呢?
公主喜欢这个山洞,“我晚上也要来住。薛灿也陪我。我也要住在明远住过的房间里。”
公主喜欢了明远好几年。从来是不避讳别人的。
薛灿道:“我当然是想要你住了。可是这里有毒蛇啊!虫子一大堆。要是吓到了公主可不是小事。我看公主想住还得等等。等到两位王爷有时间了过来陪着你。这样我们才能放心。
公主想想也是。太后一定是不让的,“哪有好人家的女人跟着男人住在这里的。也就是景珍可以这样大胆。”公主怕遭到太多的攻击,所以没有使用太难听的词。
景珍道:“不是我大胆。是没人管着我。要是我也有父母,兄弟姐妹。你以为我就可以到处走吗?”
薛灿道:“是啊!公主是很幸福的。有疼爱你的这么多的亲人。景珍只是个孤儿。孤苦伶仃的十分可怜。生病了也没个亲人在身旁。”薛灿想要激起点公主的同情心。省得公主难为景珍。
“那倒也是。”公主还不至于太胡搅蛮缠。想想景珍的身世也觉得景珍可怜了。公主问景珍道:“那歌是你唱的?”
景珍笑道:“正是。让公主见笑了。”
“唱得还好。不如你和薛灿也来行宫住好了。我们也可以人多热闹。当年你也想要来住的。可是好几年都没能如愿。当是我们东方家欠了你一次。现在补偿你一回好了。”公主大度道。
其实这样的公主极其可爱。长得也是灵动不俗。
景珍并不稀罕东方家的补偿。景珍笑着想要拒绝公主的好心。景珍还不至于和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的。人家好言好语,景珍也不会说难听话。
这时小桃抢先道:“是啊!过来住吧。景珍也好陪陪我。我们也好久不见了。我是十分想念景珍的。”小桃说着还热络地上前抓住了景珍的手。让景珍不自觉地以为小桃有什么目的似的。心里生了防范之心。
秦月一身白衣,神采奕奕,他也道:“我和慕风也想要景珍和薛神医住过来。这样两天后我们可以一同回应城。颇有些大型游艺会的意思。我们大华常常会有那样的同游机会。为的是让青年男女有机会相互认识。”
秦慕风如今也住在行宫,自然也想要景珍过去住。因此有自己在,倒也不在乎他这个不安分地大哥。于是秦慕风也道:“是啊!过来吧。难得大家都来了。薛神医以为如何?”
薛灿听秦慕风这样说就再不好拒绝,“也好。我可以两下跑的。可以陪陪师傅,再陪陪好朋友的。正好我也想要陪着景珍看看红湖的。大家一起去更是好了。”
就差景珍了,怎好大煞风景。而且景珍也想要知道小桃是什么目的。今天她热情地有点超乎平常了。最近小桃见到景珍时的眼神并不友善。今天却是变了个人似的。而且那边的一个高个子侍卫的眼神十分可疑。盯着景珍看得十分专注。景珍感觉到他也是来自大华的。好吧。反正该来的总要来的。躲是躲不过的。
景珍点头同意。
众人于是出洞下山。准备一同去游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