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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娃儿,你到底想怎么样?”柳月怜回谷三天,知非子被被她折磨了三天。以往他也见识过她的整人功夫,可不带她这么没日没夜地玩的,知非子终是爆发了。

“师父,您怎么了?”面对知非子将要崩溃的神情,柳月怜依旧淡定的很,很是无辜地看着他问。

“把解药拿来。”知非子的手一伸,也不拐弯抹角,此时的他哪管得了昨晚忍不住嘴又犯贱地又做了一回“老鼠”,要笑就让她笑好了,他真的痒的受不了了。该死的,柳月怜居然在老鼠夹上涂五蠹粉,他原本很轻易地避开了那些“暗器”,但又手贱地碰了一下,后果就是痒了一天,而解药早就被柳月怜偷偷藏起来了,临时制又赶不及,只好问她要了。

“什么解药?”柳月怜继续装糊涂。

“女娃儿,你再不给解药,你的那位救命恩人恐怕有麻烦了。”知非子语带威胁,他那些亏可不能白吃,自然也得让他们吃吃苦头。

“师父,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啊。”继续装。

“女娃儿,你认为我就放了含丹草那么简单?”知道柳月怜有恃无恐只是因为柳月怜以为他只在他们的菜里放过含丹草,而柳月怜又及时地配制了解药。

“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柳月怜心中一惊,脸上的神情有些僵,不用知非子再说什么,她已经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悄悄为自己把了把脉,柳月怜大惊失色,难以置信地看着知非子,“师父,你,你竟然给我们下了蛊毒!”

蛊毒无色无味,而含丹草的清香很成功地迷惑了柳月怜,以致她丝毫没发现异象。蛊毒的分类极多,有的伤人性命于顷刻间;有的则是慢性致死;有的只是起折磨作用,通过催动蛊母令中蛊者身不如死,却又死不了;有的只是让人产生幻觉,使人神志不清,精神失常……不论是哪一种蛊毒,它们的共性都是难配解药,因为最简单的蛊毒都有至少七中药材制成,而多种药材的药性和气味又极其相似,要在一时半刻判断药性,制出解药几乎是不可能的。

知非子得意地看着柳月怜,道:“女娃儿,咱们互换解药吧。”

柳月怜脸一垮,如斗败的公鸡般从怀里拿出解药。她相信知非子并不会真的害她,可翟白就难说了,而她一时连知非子下的是什么蛊毒还不知,更别说解蛊了,她可不敢拿翟白的性命开玩笑。这一局他们算是打了个平手。

“师父,求求您,行行好吧,他的腿再拖下去救治不好了。”柳月怜百折不挠,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治不好就不治了呗。”哪知知非子是铁了心不给翟白治腿伤,他现在能接受他留在谷中就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这一次,他可绝不会再让的。

“哦,原来师父是不会治啊,早说嘛,我该去寻访一下江湖散人曲松的,凭他的医术必定能很快让阿白站起来。”眸光流转,软的也不行就试试激将法。

“谁说我治不好了!”知非子一向心高气傲,虽然他有些地方确实不如那个曲松精通,但也不代表他的医术比他差,被柳月怜这般一比较,好似他很差似的。

“要不然呢?您要是能治,为什么死活不答应?一开始我还真不明白,可现在却知道了,不是您不想治,是不--会。”柳月怜刻意将声音拉长,就是要他生气。

“我怎么就不会了?区区腿疾,我根本不放在眼里!”知非子气急,虎目泛红。

“是吗?”柳月怜一脸的不相信,“如果师父能够证明的话,那我就相信师父的医术天下第一。”

“嘿 ̄”知非子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丫头小脑瓜子在想什么,想用激将法激我?门都没有!”

柳月怜柳眉一挑,踮起脚尖将手搭在知非子的肩上,并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师父,您的医术不如人就不如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徒儿我是不会笑话您的。不过,这‘天下第一妙手’的称号看来还真是非江湖散人莫属啊!”

“谁说非他莫属了?他曲松要是真有本事就该跟我比一比,看谁高谁低,哼!”看样子,知非子有些沉不住气了。

“师父当真要跟他比试吗?”柳月怜眸子一转,笑道:“我也觉得是师父您的医术天下第一,可光是我一个人说可不算,得大家都这样认为。您不知道,外面的人都把曲松说的有多神。曲松妙手回春,起死回生,这几乎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可徒儿我就是没听说过师父您……”

“那是因为我比较低调,比较谦虚,那老小子就会在无知的人前卖弄,把小病说成大病,把稍微严重些的病就说的快要死了,那些人都被他骗了而已。”知非子为了挣回颜面,居然在这大肆地诋毁自己的老友,真是人心不古啊!

“是吗?不过我看他不像师父您说的那般的人啊!”柳月怜一脸的怀疑。

“你见过他?在哪里?什么时候?”知非子突然激动起来,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倒把柳月怜给吓了一跳。不过是见过一面,没必要这般激动吧!

“应该--见过吧。”柳月怜讪讪地说,她当真不知道那次见到的是不是曲松,因为那只是兰茜夕个人的猜测。

“什么叫做‘应该见过’?”对于柳月怜模棱两可的回答,知非子显然不满。

“在五年前,我一个亲人生了病,便找了个江湖郎中来看,我们猜测他应该是曲松。”柳月怜实话实说。

知非子哑然失笑,“一个江湖郎中怎么会是曲松,难不成那郎中把你的那个亲人治好了,所以把功劳又归给那老小子?”

“不是的。”柳月怜突然正经起来,说道:“如果他真的是一般的郎中,怎么会知道失传多年的奇毒彼岸花。”

“彼岸花?”知非子神情一顿,锐利的眼神似要把柳月怜看穿了,“你怎么会知道彼岸花?”

对于知非子从未有过的严肃,柳月怜感到一种无形的巨大的压迫,此时的知非子是她从未见过的。如果说以前的知非子是一位老顽童,那现在的他就是一位威严而不容一丝慢待的长者。柳月怜不经意地往后退了一步,有些艰难地喘气,“我的那个亲人就是中了彼岸花的毒。”

“你撒谎,彼岸花是若耶国宫廷秘药,在十七年前就失传了,一个平凡人怎么会中彼岸花的毒?”知非子虎目紧紧看着柳月怜,并将她步步逼退,“还是说,你的身份不简单?”

“我没有撒谎,我的那个亲人是若耶皇妃,中毒已经有十八年了。”柳月怜心中一紧张,竟将兰茜夕和盘托出。

“若耶皇妃,十八年?”知非子突然止步,口中喃喃地重复着这两句话。正当柳月怜感到奇怪之时,却见知非子的眼眸一亮,他激动地紧紧抓住柳月怜的手臂,急切地问:“你的那个亲人叫什么名字?”

“兰茜夕。”从没见过这般模样的知非子的柳月怜感到一丝害怕和担忧,而那担忧是出自心底那呼之欲出的答案。

“兰茜夕,兰儿,兰儿……是我的兰儿,她在哪里?快告诉我,她在哪里?她过的可好?”知非子近乎疯狂地摇晃着柳月怜,把刚从屋子里出来的翟白给吓了一跳。不过,因为师徒俩一直爱玩闹,这一次他也以为是在闹着玩呢。

“你是若耶国的太上皇,刘旦宅?”柳月怜几乎是颤着声问出这一句话,她希望他是,可又希望他不是,此时她的内心有些乱了。

“是,我是,兰儿跟你说过我,是吗?她在哪里?你快告诉我啊!”无比欣喜的刘旦宅并没有注意到柳月怜的异样,他只是急切地想知道他日思夜想了十八年的人到底在哪里。

“我不知道。”柳月怜喃喃说着,眼泪落了下来,继而又甩开刘旦宅的双手,歇斯底里地朝他大喊:“我不知道,不知道!”

听着柳月怜的大喊,看着她快速地奔进屋里,知非子一下子不知到底发生 什么事,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只是杵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他似乎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而就在此时,柳月怜又从屋里跑了出来,与刘旦宅遥遥相对了好一会,然后快速地奔向他,紧紧地抱住他,眼泪哗哗地流下来,颤着声说:“她没了,没了。”

刘旦宅任凭柳月怜那样抱着,他感觉整个世界都暗了下来,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了。不知道僵直了多久的身体终于动了动,刘旦宅轻轻推开柳月怜,挤出一丝笑容,“女娃儿,你可真是顽劣,又捉弄你师父呢,不过,师父不想玩了,师父认输。你跟师父说实话,你的师母,我的兰儿到底在哪里,好吗?算师父求你了。”

“她死了,死了!”柳月怜觉得没有什么比这更残酷的事了,她大声地喊出来的话,伤的是两个人的心。因为她不知道刘旦宅和兰茜夕分开的原因,所以她从心底怪着他,怪他的不负责任。

“不可能!”刘旦宅猛地出掌打向柳月怜,柳月怜竟毫不躲避,生生地接了他一掌,整个人往后退了好几丈远才勉强站着,同时也吐出大口鲜血。翟白大惊,却来不及阻止了,此时他才惊觉两人根本不是在闹着玩,他们比任何时候都要正经。

“呵呵……”柳月怜捂着胸口,不怒反笑,看着知非子,眼底一片清明,“她死了,这是事实,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但我要告诉你,她这十八年来活的有多痛苦,死对于她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一个女人,把身心都交给了你,而你是怎样回报她的?你身为帝王却不能保她平安,让她流落民间,受尽屈辱,吃尽艰辛,而今她死了,你却才来问她过的好不好,你不觉得很讽刺吗?刘旦宅,你是她一生的灾难!”

柳月怜说完,神情肃穆,转身便要离开,她不要这样一个懦弱、不负责任的男人做师父,她不要再见到他,可是,才走几步,柳月怜就觉眼前一黑,之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的伤是怎么来的?”给柳月怜上过药之后,刘旦宅问翟白。那胸口狰狞的刀伤明明就是最近才有的,只需偏差一点点,或者伤口再深一点点,那柳月怜早就魂归西天了。刘旦宅的拳头紧握,到底是谁要置她于死地。

“在半月前,来这里的路上遇到一群杀手。”翟白说,他也不知道柳月怜原来伤的那么重,柳月怜刻意向他隐瞒了。因为刚才受了刘旦宅一掌,原本结痂的伤口又挣裂开来,这无疑是雪上加霜。若不是刘旦宅的医术高明,此时的柳月怜怕是早没了性命。

“她才出谷半年,怎会结交仇家?”在为自己刚才无意的举动而自责的同时,刘旦宅更想搞清楚那些杀手的来路,敢动他的人,必须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还是等她醒来后让她自己说吧。”翟白怎会不知道幕后的那个人是谁,只是如果让这个曾经叱咤少典大陆的一代枭雄知道了事情原委,只怕刚平和不久的天下又要混乱,黎民百姓又得遭殃,他不知道为一个已经不在的人值不值得。但如果那个死去的人是柳月怜,他翟白会定然会不惜掀起一场战乱。所以,他把这个选择权留给了柳月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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