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正在和家臣们讨论军政大事,阿兰夫人求见。
书房。
“阿兰夫人,你应该明白我和家臣们正在谈论军政大事的时候,是不允许被打扰的,你也不行!”吉野的脸上稍有愠色。
“是的,小人明白,早在太上将军那会儿就已经立下了这条规矩,凡是下人都不准打扰将军大人的议事,否则家法处置。”
吉野长叹一声:“你是我的奶娘,也不能例外。可是我想作为吹上庭院的总管事,阿兰夫人可不是这么莽撞之人啊!说吧!究竟是怎样重要的事情让你都顾不得自己的身份呢?”
阿兰夫人微微一笑:“因为我知道,错过了这次机会就不会有机会了,因为将军大人的心中只有雪洢夫人,每次结束会议,您都会去雪洢夫人那儿,再见到您就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阿兰是在讽刺我吗?是在讽刺我是唐明皇吗?为了一个女人可以袖手天下,是这样吗?”
“这要看您的内心是不是真的想要成为唐明皇,也许您现在的心境就好像唐明皇一样吧!我承认雪洢夫人那倾国倾城的美貌足可以颠倒众生,我也知道自古英雄都过不了美人关,历史告诉我们红颜祸水的道理,那夜夜笙歌美人在怀,为博美人一笑舍弃锦绣河山,那是昏君所为,我看现在的您就已经到了君王不早朝的地步了!”
吉野强忍住怒气:“阿兰,如果你不是哺育我长大的奶娘,我想你早就已经没命站在这儿了,就因为你对我有恩,所以我才容忍你的放肆和无礼。你要记住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不要来挑战我的极限,我的底线不是任何人都已可触及的,聪慧如你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本分呢?”
阿兰夫人真的很寒心,眼前的这个男子是她一手带大的,她真的逾越本分了吗?做了这么多,全都是因为他就向她的孩子一样,因为她爱他啊!她强忍住泪水,呼吸一口气:“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德川家族的未来,并没有一丝的不良私心。将军大人,请您理解一个忠心不二的臣子对您的忠诚吧!”
吉野笑了笑:“是的,我承认你是忠心的,你对德川家族的忠诚是不容怀疑的,可是也请你不要对雪洢存在怀疑之心,她并不是红颜祸水,她是一个好女人,所以我宁愿舍弃天下来爱她。对于这件事,我想我和阿兰夫人已经探讨过很多次了,看来你还是不明白。这次是最后一次了,如果你还不懂得适时的放手,我也没办法了,既然无法沟通,那么就算了吧!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
阿兰夫人知道自己已经无话可说了,她无奈的点了点头:“是的,将军大人,我想我明白了,以后不会再和您探讨这个话题了,因为我明白了爱情这种东西真的是没有解释的。”
吉野坐定,喝了口茶:“这壶茶是西湖龙井,味甘香醇,阿兰夫人要不要坐下喝一口呢?”
阿兰夫人坐定,喝了一口,不禁赞叹道:“真是好茶!原来富士山下的泉水和龙井也能配合得如此和谐。”
“那是雪洢的杰作,这是她刚刚派人送来的,她一直说中国的茶道太过于迂腐,而日本的茶道太过于古板,如果两者能结合起来,那就是完美!她真的做到了,其实,这不就是我和她两个本不属于一个世界的人的真实写照吗?我和她的人生本不该如此纠缠,可是命运让我们走到了一起,阿兰,我是不能失去她的,你真的明白吗?”
阿兰夫人看到了吉野眼中的那抹暗淡,她叹了一口气:“其实雪洢夫人更像是碧螺春,越品越有味道。这些日子的相处,让我觉得她真的是一个细心的人,只是如果她不是......”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有些话不必明说,只需要心照不宣就够了!”
阿兰夫人点了点头:“只是现在朝廷的局势有些复杂啊!将军大人有应对之策了吗?”
吉野自信一笑:“应对之策?现在的朝廷暗潮汹涌,情况很复杂,让人分不清该如何应对,我自认了解天皇陛下,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一定会推翻所有太上天皇所定下的旨意,而他现在所必须做的就是任命一个和他理念一致的宰相来实现他的军国主义目标。我们不如以静制动,静观其变。”
“不知道惠子小姐过得好不好,小人真的很想念啊!”阿兰夫人的眼中有着无限的思念。
“应该叫惠子妃娘娘了吧!阿兰,以后在外人面前可别叫错了。”吉野有些哀伤,是的,惠子是他一生的痛!
“依我看天皇陛下很快就会到江户城来了吧!他该惦念他的海军基地了吧!”
一想到海军基地,吉野就很无奈,当初,太上天皇把江户城作为海军基地时,吉野的父亲就极力反对,可是还是没能阻止这件事,为此吉野的父亲也一直很难受,因为一旦海军基地投入使用,那么美丽的江户城将会变成人间地狱!
想到这儿,吉野只是微微一笑:“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至少目前我们不必再担忧,是老天爷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殷平宰相已经退位,以他为首的守旧派从此就再也不能与我德川家族所抗衡了。”
“所以,将军大人更应该善待正夫人,如果能让守旧派的那群大臣为您所用,那么德川家族将会是天皇陛下唯一的宠臣了!以后再也没有人胆敢藐视将军大人了!而正夫人就是您手中那张王牌,古有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那么您和不学学曹操呢?他有汉献帝,您有正夫人,到时候一旦她没有利用价值了,随时都可以丢弃!”
吉野笑了笑:“你所说的善待,我想我是做不到的,但是让她继续做正夫人应该不成问题。”
阿兰夫人舒了一口气:“大丈夫能屈能伸,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阿兰在这儿,恭喜将军大人即将成为父亲大人实乃吹上庭院的大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