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苑,惠子妃的住处。
听着纪子的诉说,惠子笑了笑:“不要担心,哥哥会没事的,既然他这样做了,那么他一定已经做好了准备,我们不必为他担心。”
“为什么你这般笃定?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伴君如伴虎,难道你还不了解吗?”
惠子摇了摇头:“哥哥不是比我们更有发言权吗?”
“我有些害怕。”纪子眼神闪烁。
“放心吧!我们要相信哥哥,这么多风浪他都过了,这次也一定会顺利过得了,别忘了,我们还有容嘉长公主这张王牌,不是吗?她是绝对不可能弃之不顾的,因为我从来就不曾相信过她会心甘情愿的嫁入德川家,我敢肯定,容嘉长公主不是这样一个认命的人!一直以来,她都不是,否则她就不会爱着安藤君这么多年了。”惠子很是肯定。
纪子看着她,有些怅然若失:“惠子,把你眼中的哀伤收起来吧!你已经失去了拥有哀伤的权利了。”
惠子妃苦笑道:“是啊!从来就不曾拥有过全心全意爱一个人的勇气,又何来哀伤的权利呢?”
“娘娘,出大事了!容嘉长公主一时想不开,要自杀啊!天皇陛下和太上天皇陛下已经赶去桂宫了,您和太妃娘娘也赶紧过去吧!”侍女采青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禀报道。
“自杀?这孩子怎么这么想不开啊!”纪子很是担心。
“我不是说了吗?容嘉长公主是不会置之不理的,看来她是要出手了!”惠子倒是气定神闲。
“不管怎么样,这场戏还是得演下去,不是吗?我们准备一下,一起过去吧!”纪子站了起来说道。
桂宫。
“孩子,不要吓父皇啊!”太上天皇颤颤巍巍的跑了进来。只见容嘉长公主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剪刀,抵着自己的脖子,朝自己的父亲大喊道:“不要过来!再过来儿臣马上死在您的面前!”
“彩香,你先把剪刀放下,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谈,皇兄求你了,这样你会伤到自己的,听话,乖,把剪刀放下,好不好。”明德天皇边说边靠近彩香,语气极尽柔和。
“不,我不要听!不要听!皇兄,如果你再靠近,我说到做到,你就永远见不到我了!”彩香又将剪刀移近脖子一分,雪白娇嫩的脖子渗出了鲜血......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
“好好好,皇兄不靠近,不靠近你便是。”明德天皇停住了脚步。
彩香还是没有放下手中的剪刀,她的泪滑落:“为什么,为什么!当我决定死心认命的时候,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命运太捉弄人了,父皇,皇兄,你们知道吗?现在我的内心有多痛苦,痛的就快碎了。”
太上天皇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三原氏:“是你说的吗?真是太大胆了!我不是说过,不准让公主知道那件事吗?你倒好自作主张就将此事告诉了公主,大胆奴婢,该当何罪!”
“奴婢知错,求陛下饶命!”三原氏早已经浑身发抖了。
“父皇,您错了,儿臣并不是听了三原的话才知道此事的,您随便到哪个宫去问问,有谁不知道那件事呢?就只有儿臣傻傻的被人抛弃了还浑然不知,一厢情愿的成为待嫁新娘。父皇,儿臣是真的活不下去了,儿臣和安藤君彼此相爱,您却把我们拆散了,儿臣认命了,可是认命之后呢?却变成了一个弃妇,而且还是因为不贞这个罪名被抛弃的,您让儿臣怎么活呢?儿臣那可怜的尊严都消失殆尽了,还不如死了算了!”彩香的泪不断滑落,是如此的撕心裂肺。
明德天皇再也无法忍受了,她一把夺过剪刀:“你不能死!我的彩香怎么可以为了一个男人而放弃大好的生命呢?”
“皇兄啊!你是一个男人,又怎么会了解‘不贞’这个罪名对女人来说是多么严重的事啊!那比杀了我更难受!你一直说我是与众不同的,可是,你知道吗?我也只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女人罢了!始终无法逃脱世俗的眼光和批判,我做不到!”
明德天皇将妹妹拥入怀中:“放心吧!那个家伙会为他所做的事付出代价的!皇兄答应你,一定会让他得到应有的教训!那是他胆敢藐视尊贵的皇室血的代价!”
彩香摇了摇头:“不要!皇兄,求求你不要这样做,如果你真的这样做了,那么我是真的没法活下去了啊!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了我是个不贞的女人,那么我会崩溃的!”
一直看着的太上天皇终于说话了:“孩子,父皇对不起你啊!也许当初让你选择你所爱的人,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啊!”
彩香跑过去抱住父亲:“父皇,儿臣没有很您,从来就没有,您只是想要给儿臣最好的,是儿臣无福消受!但愿来生儿臣还能成为您的女儿,儿臣不孝!父皇,来生再见了!”说时迟那时快,她推开父亲,往墙上撞去......殷红的血染红了她的额头,她失去了知觉,渐渐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