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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向来嬉皮笑脸的枫臣恶少,今日也换了个面孔。郁郁寡欢。心事全都写在了脸上。他同秦莺莺又闹了个不欢而散。

她的坏脾气,她的嫉妒心,他都试着去包容,到头来,不过是单方面的迁就。如果感情成了包袱,是否还有负重前行的必要?情之为物,本来就没有谁对谁错。许多年后,当枫臣恶少真正懂得喜欢,才明白,所有都不过是借口,怨只怨,当初爱得不够深。

就这样漫无目的走着,心事淤积在胸口,就连路边上,谁家小孩儿不小心遗落的蹴鞠?也成了某人的出气筒,被负气之人毫不留情面一脚踢飞。

沿着那条熟识的路径,枫臣恶少也不清楚自己要去哪儿,走到柜台边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到了那个地方。

“老板,最好的酒给我来十斤。”

太累,甚至交代,都那般有气无力。

同秦莺莺的感情,就像是场拉锯战,他们都太倔强,谁都不曾考虑要先退场的那天,真的好累。你可以斥他怯弱,可以骂他无能,但此刻,他只想大醉一场。

当枫臣恶少踏入“幸福酒家”,并没有抱太大希望,那名女子会出现在这里。当枫臣恶少旋身的刹那,雪舞回风的映入眼帘,却着实让他喜出望外。从未如此感谢过上苍,为他精心准备的礼物!

什么时候,只是看到面前的女子,都会顿觉豁然开朗?感到万分庆幸?庆幸着,还有这么一片令自己开怀晓畅的天地?庆幸着,无论开心或者落寞,都会在最需要的时候,身边穿插这样一个她?

她的面容,仍旧冷漠寡情,安静地坐在那里,品茗着甘泉的清冽,宛若墙角孤芳自赏的花,不为外物所打扰,万人皆醉她独醒。杀手,必须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

于那个静坐的女子,如此危险的关系,又算是什么?她要杀他,他却每每不知死活地靠近。为什么还要出现?她宁愿,那个人早已离开,是否便可以给自己,不去杀他的理由?

还是那般不请自来,还是那般自主主张,那个人缓缓向自己靠近,那个人徐徐在自己身边坐下。她并不是喜欢与人同坐的女子,他却一而再、再而三挑战她的底线,而再三选择包容的自己,又究竟是怎么了?

“我们真是有缘啊!”

他的嗓音很温润,褪去了嬉皮笑脸的外衣。

她的脸上,却不曾掠过一丝悦色,瓷杯在指端僵立了姿态。只因为她是月神,同月神沾边的人,便注定逃脱不了死亡。后知后觉,举杯之人才从恍惚中回过神。

“昨天不是要带人家私奔,离开穆隆城吗?怎么还不走?”

她以为,自己毫不在意。那些在意,却都潜藏在骨子里。她也会吃醋,没有特殊缘由的,只因为,她也险些忘了自己是名女子;只因为,那个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教她想起。

“你呢?不是要杀我吗?怎么光说不练呢?”

他同她伴着嘴,将桌边当做背垫,笑容里,亦参杂了几分苦涩。是在嘲讽她吗?不。浮华背后,道不尽的,是于昨日那个轻狂少年信誓旦旦的睥睨。

“替你收尸的人太窝囊,还没到。”

她险些忘了,此次出行的目的,用不着他刻意提醒。她怎么可能忘记?那些犹豫不决还在摇曳着她的思想。此刻,又是因着怎样的身份,秉剑长谈?是敌?是友?还仅仅是,两个互为心事困扰的人?

“哦。明白。”

他嗫喏着,旋转了视线,侥幸被吞回肚里。失望,却趁机爬上了脸。他只希望,那个女子骗骗他也好。他又能期望她说些什么呢?说根本不想杀他?都显得太过轻浮……

“还有问题吗?”

寻常不过的话语,并未察觉,有何不妥。她又何曾同哪个男子,说过这么多的只言片语?又有哪个男子,享受过主动寻求话题的待遇?

直至此刻,她才真真切切看清楚那张脸,那张为落寞密布的脸。那个人不开心,她能明显感知得到。他的油嘴滑舌,她从来不曾感到厌恶。反倒是他的寡言少语、不了了之,让她颇不适应。什么时候,她亦这般注意到面前人?

“有。可以请你喝杯酒吗?”

回答出乎意料之外。她就那么毫无城府地望着他,探寻着那张脸每一处表情。他的眼神专注,透露出不希望被拒绝;而话题,却更像是信手拈来的无稽之谈。

她,参不透……

“老板,酒呢?”

回环的间隙,枫臣恶少已交代了下去,老板也谨遵了吩咐。而这些,都不是身旁之人所在意,只举筷继续拨弄碟里的酒菜,面容,因为某个无聊的提议写下了沮丧。

“我要杀你,你还请我喝酒?”

视线,黯淡了光彩;面容,消褪了生气。

她喝不下,没来由的,也许今天,也许明天,也许挨不到后天晚上,当要等的人出现,她便会毫不心慈手软,让面前人死在自己剑下!她做得到的!她可以的!

这些,他难道都不懂?还是,故意装糊涂?

“是啊!我怕你、杀不成我,反而被我生擒了,来个……哈哈哈……”

这种情景下,某人还有心思开玩笑?他以为很好笑,开心的却只有他一人。身旁之人,却早已换了副尊容。她生气了,他知道的。

她也会生气?他是否应该感到开心?比起毫不在意,至少展示了真实的自己,不是吗?莫名的,他开心不起来,因为他让面前人不开心。这种感觉很奇妙,他也曾惹别的女子生气,但从不曾牵动自己的神经……

在她面前,甚至肆无忌惮的笑都变得虚假;当被那双眼睛注视着,甚至伪装都变得那般无力;即便那般似怒非怒的神情,都足以将自己千刀万剐。

“你嘴巴实在坏,到时候把你舌头先割下来、再杀!”

他擅长开玩笑,而她,不是。目光,已经给出答案。雪舞回风的目光,毕露出狠绝。

“哎,开个玩笑嘛,难道你真以为我枫臣恶少,是一个禽兽吗?”

他急急解释道,为自己的言行开脱。没有理由的,只是不想面前人误会。她的怒容,却已经替他宣判了死刑。这个玩笑,开得有点过火了。

“这玩笑不好笑。”

“你这玩笑也不好笑啊。我又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

似懂非懂的,说话之人扬起苦瓜似的嘴角,好比童心未泯的大男孩,一丝无奈,一缕率直,每个生动的表情,对视觉画面都形成强烈的冲击。

那个女子的话,却瞬间凝固了他的脸。

“因为你该死。”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那五个字倒了出来。再也没有比“震撼”,更足以描绘听话之人当时的心境,从来没有哪个时候,让枫臣恶少更为强烈地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我怎么该死?”

他以为,她会给他一个“直面自己”,雪舞回风,却在感情的阵线上充当了逃兵。没有回答,等到的,只是身旁之人放下银两,目不斜视地转身离开。

等枫臣恶少追出门外,为扛大米的人撞住身形,再回首,追寻之人早已不见了踪影,他只是依然像个傻瓜似的,伫立在与她分离的场景,目光,不愿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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