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叶君豪竟然派了他那个什么一剑楼的二护法来做自己的隐卫,也幸亏派了眼前这个叫独孤逸天的人来,不然自己此刻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
“叶君豪的功夫很高吗?”望着床上才短短两天就已经能坐起来了的独孤逸天,薛云烟有些好奇的问。
“恩,楼主的功夫可是深不可测,我和大护法联合起来都只能在他手上走十招。”
一脸的膜拜,如果是楼主应该能使用内力了,而自己此刻仅能坐起来,内力全无,跟平常人毫无差别。
“他们就快来了,你也不用再这样辛苦了….”
这两日看着她出洞去挖野菜和草药足足要用上半天时间,又要照顾自己,没有丝毫抱怨,更不曾流过泪,独孤逸天冷寂的心开始点点融化,如此坚韧而善良的女人是值得楼主真心相待的,更是值得自己舍命相护的。
叶君豪自接到独孤逸天发来的龙脑香,就带着饶江迟、寒玉和素玉马不停蹄的跟着带路蜂朝往天丰赶去。一路上足足累死了五匹马,更是不曾休息过,心中一直惴惴不安,既发出了龙脑香,想必情况已经很不好了,这是组织中最紧急的一种信号。
山路越来越难走,陡峭而荆棘,来到山洞口便瞧见那抹日思夜想的身影,寂寥而隐忍,疾步进洞,才发现独孤逸天躺在床上,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干裂。而她更是双脚浮肿,神色灰暗,一身破败华服沾满了污迹和泥土,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傻女人,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翻模样了?”从后背紧紧抱住,难言的心疼和自责。
“叶君豪,你这混蛋怎么才来?”仿佛一直都在盼望着似的,转过身来不停的捶打着叶君豪的胸膛,多日来刻意压抑着的泪意如洪水般的泛滥开来。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难以相像他们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情况,才弄到现在这个境地。
“啊?你眼睛好了?”抬头瞧见叶君豪两眼正褶褶生辉的望着自己,眼神清澈而明亮,目光锐利,冷峻的脸上略有倦意弥漫。
“恩,寒玉还不快进来诊治。”粗糙的指腹笨拙而生硬,拭去眼角的泪水,难得的没斗嘴,继而扶着薛云烟端坐在床沿,转身朝洞外沉声说道。
两末妙曼、高挑、素颜抹红,眸光如雪的清冷身影袅袅而来,一蓝一绿,其中身着绿色衫裙的女子径直来到床前,玉手咻地搭在腕上,秀眉渐渐凝重。
“禀楼主,这位夫人动了胎气,并且胎位不正,再加上这些时日心力憔悴,营养不够,需要安胎静养才行。”真不明白楼主怎么就看上了,眼前这个邋遢而毫无姿色的女人?甚至为了她还出手打了素玉。
“麻烦你给看看独孤逸天….”早在自己预料之中,赶紧起身让出位置,希望独孤逸天没什么坏情况才好。
好在是独孤逸天内脏已经止住了血,只是因为箭头带毒而迟迟不愈,怪不得独孤逸天都能坐起来了,却一直动用不了内力和真气。云沛澈可真够狠的,明知道自己是被独孤逸天救走的,却还要置他与死地,那自己岂不更是凄苦无依,真要对自己赶尽杀绝吗?
为了让自己能够好好调养,叶君豪耐着性子歇息了一晚,第二日就启程回一剑楼总部了。矫健的双手搂着自己粗重的腰身,安静的伏在叶君豪胸前,听着有力的心跳在他胸腔里“扑扑”撞击,让人莫名的安心。耳旁风声呼呼作响,身上披着叶君豪的黑色披风,寒意丝丝袭来,不知不觉中打了个微颤。
“冷吗?”低沉而担心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刹时周身便被暖暖的热气包围,颔首不语,心下动然,这肯定是叶君豪给自己输了内力的缘故。
早有马车在山下等候,一路上车速缓慢,却不曾停歇过,更不曾到客栈去投宿。每每遇到盘查的官兵,叶君豪就把车厢里的暗格放下来,而自己就和美女大夫寒玉坐在暗格后面。
听给自己每日把脉的寒玉说,天丰境内到处是搜查自己的官差,大街上贴满了自己的画像,整个天丰无人不认识自己。似乎目前天丰只干一件事情似的,那就是抓自己。
没想到云沛澈心狠至斯,看来是不抓回自己誓不罢休,抬手望着手腕上的镯子,似乎更加暗了,那血色更是暗红一片,早知道这是个祸害当初就不该逞一时之快,拿了那人的镯子。
如此日夜兼程的走了半个多月,终于在一座地势险要、危峰兀立的山脚下停了下来,看来书上说的没错,这杀手组织肯定是见不得光的,大多设在高山深涧中。
不曾想山脚下平淡无奇的树木却是暗藏玄机的,只觉自己被抱在怀里转了好几个圈,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的,最后脚下一软,落地睁眼便发现,一座高大巍峨的古木建筑矗立在眼前。
“安心的住在这里,什么都不要想了,知道吗?…..”
轻轻拍打着后背,抬手轻抚憔悴容颜的额鬓,叶君豪一改往日的冷酷,僵硬的脸上露出稀有的淡笑,俊逸的双眸幽深若寒潭,眸底似乎纠缠着无穷无尽的孤涩和缠绵,一丝难言的情愫在眼里漫开。
“你也是为了这只镯子吗?”有一瞬间的迷惑,望着眼前这个不再需要自己照顾,下颌青须淡淡,眉宇间笼罩着杀气的伟岸男子,难道他也是打着同样的主意?
“本楼主还不屑那些…..”黑青着脸,叶君豪说得有些咬牙切齿,眼中散过丝受伤的神色,真是不知好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