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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肩膀上搭了一只手,准确的来说,那好像一个鹰爪,紧紧捏着我的肩,似乎在擒住一个好不容易到手的猎物,我胆颤地向后望,脚步偷偷的向相反的方向移去,认命似的吐了吐气,问已在我眼前的人:“你…是谁?”

那人一愣,随手打发了跟在他身后的太监,那神色好像在说我认识他似的。

我斜眼思索了一下,惨了。

他是萧益的哥哥,这里的皇上,哎,我怎能忘了,之前,他还派杀手杀过我呢。

“雅歌,怎么穿的这么单薄。”他以一种既嗔怒又温柔,总的来说是暧昧的口气在问我。

这是什么情况,哥们,我和你很熟吗?

“我正要回去,我妹妹在等我,民…民女先告退了。”我心中想着,你有闲心去找你老婆暧昧去,本姑娘没空!

看来他却并不这样想,完全无视了我的话,拉起我的手,解下自己的长衫一下子将我拥入怀中,我全身上下在那一刻完全僵住了。

说实话,我并不害怕,只是他明知我和萧益…我伸手按住他的胸膛,略用力向后一推,装作若无其事的向他福礼:“名女惶恐,参见皇上!”

他慢慢移开,魅惑一笑,黑暗的眸中流动着强烈的霸气与欲望,“不必多礼,以后见到朕不用行礼。”

我状似一惊,他将头慢慢移至我的耳边,用浑厚且极富磁性的嗓音在我耳边轻轻说道:“这是朕给你的特权,朕的宠妃都没有的特权。”

我受宠若惊般地点头谢恩:“民女多谢皇上恩典了,民女的妹妹还在等名女,民女先行告退。”

走的有些急,半路上装上了一个身着墨蓝色官袍的老头,他厌恶的对我嗤鼻,哼的一声,就往狗皇帝那方向去了。

被他鄙视的很不爽,不爽也只能忍着。老娘深吸一口气,正要去寻慕兮,却不见她的踪影,这个慕兮,怎么将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走下回廊,我心烦的咬了咬牙,皇上下了朝,可萧益怎么没回来?

“洛雅歌。”

我揉揉撞疼的额头,若有所思的对李若蹇说道:“啊,你怎么在这里呀?”

他气的脸上青红交加,冲我吼道:“我站在你前面很久了,直到撞到了你还没发现,你在想什么?”

“哦,是吗。”

“洛姑娘,你知不知道…鲽生?”我本欲离开,他却叫住了我。

转身望着他似乎急切的表情,我诧异的问道,“爹生?什么东西?”

他眸中迫切的亮光黯淡了下来,桑音有些低沉,“你为什么要进宫?”

“嗯,我晓得皇宫很复杂。”

他似乎被我不理不睬的态度激怒,脸颊抽搐,眼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你…”

望着他的表情,我扑哧一笑,答非所问,“李若蹇,慕兮呢?”

“我让人带她去玩了!”他泄了气。

晕,慕兮好不容易进宫来陪我一次,这样就被他的人带走了?不对,慕兮什么时候和李若蹇这么熟了,“她怎么这么听你的话?”

李若蹇得意地回答道:“我们谈得来。”

“我去找萧益。”向他打了一个回见的手势,正准备告辞时,李若蹇拦住我,似乎还想说什么话。

我诧异的望向他,他忽而平静了下来,神色深远流长,“雅歌,你说过不会和他在一起,你们…没有好结果。”

眼前虽是一张酷似蟑螂的脸,不知何时起,我已将他当做了朋友,放在了心中一个重要的位置,他是在怕我卷进皇家的斗争之中么?可我们素昧平生,他没有理由待我好的。

“李若蹇,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若不是你当日的拍卖,你父亲是不会放过我的,不是你,萧益也不会再活过来,我知道在这个宫里,我会被人骂做红颜祸水,即使被萧益护着,所有人也会因我的身份而看不起我,但只要他守在我的身边,只要他还爱我,我便永远不会伤心。”

他渐渐变得痛苦起来,自言自语轻喃着:“你不懂,你不懂,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要是他…雅歌!”他带着最后一丝期盼叫住我,“你知道你有多美吗?”

“什么?”这话说的我有点脸红。

“你就像三途河畔奈何桥旁盛放的曼珠陀罗,冰清玉洁,清冷孤傲却痴情如斯,可你没有看尽人生的死生别离,却又像是云巅之上最为纯净的幽兰,澄澈无暇,莫说世上男子,即便是云天的仙子见了也要动心。”他谈谈的说着,思绪似乎也随着他的话飘到了那幽兰所在之处。

被人红果果的这样夸,我有些不自在,笑了笑:“你净说些胡话,莫非你去过奈何桥,去过云巅之上?”

“你可曾注意到皇上之前的眼神,那是一种急切的占有欲。”他好像在强调“占有”两个字,不错,他在强调什么事。

我突然意识到不对,“李若蹇,你要说什么?”

“我想说你是这样美好,能激起任何男子的占有欲,你确定萧益是真心爱你吗?你太傻了。”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重锤了一下,君忘归里,萧益站在窗前遥望,谁也不见,却只见月青,那天,他拉着月青的手将她拥入怀中,这一切的画面像是噩梦般,一下子全涌现在我的眼前,李若蹇的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直刺我的心脏,不过那痛,只是瞬间便在我的心中淡化开来,我绽开一道云淡风轻般的微笑:“李若蹇,我和萧益,你——不懂!”

他长呼一口气,凝重的神色一下子淡化开来:“罢了,雅歌。”

“谢谢你…”不再啰嗦。

对于他态度的突变,我知错愕了一秒钟,就连忙急着向他道谢,他要是后悔就惨了,话说我这么在乎他的感受干嘛,晕!

他眉毛一挑,“别说我没有提醒你,皇上将赵家孤女赐婚与他,他现在正跪在御书房前请求皇帝收回旨意呢,这么冷的天。”他顺势将手放在口边连呼了几口气。

“什么?”我大惊。

“不过”他话锋一转,“他在朝中孤立无援,只要娶了赵家孤女,以前追随赵丞相的人会爱屋及乌,他能笼络不少人心,哎,你别跑啊,我还没说完。”

“你带我去御书房,我不认得路!”

我拉着李若蹇一路狂奔,冷风呼啸而来,竟像是万只金针同时刺上脸颊般,茫茫宫殿,到处都开满了雪白的花,越过一座桥廊,又是一座园林,汗!这皇宫到底有多大?

李若蹇喘着粗气,定在原地,脸上竟涌上一抹一抹的红潮,我愣了愣,随即笑道:“李若蹇,你有那么累么?”

“呃…”他慢慢抽出被我握住的手,扭捏害羞(如果我没看错的话)的笑了笑:“他——”

“若蹇!”李若蹇的话被一阵苍老而暴躁的声音止住,这声音打死我也认得,是蟑螂的。

我本想转过身去,旋即又觉得始终要面对,因此,自那声音发出起,我就一直强装镇定自如的望着来人,蟑螂跟在一个年龄稍大,酱灰色官服的老官身后,那位老臣表情鄙视而愤怒,我以极其犀利的眼神,直勾勾的射向他,他状似一惊,随即又将目光移向我身边的人,李若蹇有礼一拜,尊敬叫道:“爹,洛世伯!”

蟑螂瞥见我,眼中再也没了之前色迷迷的神情,而是满嘴鄙视的骂道:“不过是本官身下的残花败柳。”

李若蹇似乎意识到了我还在身边,皱了皱眉,眼中溢满了忧心,小声说道:“你快走,御书房就在前面。”

方才的镇定也是我自己逼出来的,听到了蟑螂那一句话,能够容忍下去,已经到了我的极限,再不走,我的双腿估计要发抖了,看来我还是怕蟑螂啊。

我“哦”的应对了一声,就慢慢挪动步子,在我转身的那一刻,我分明清楚地听到了一声沉沉的“妖孽祸水!”

妖孽?祸水?我吗?我冷笑一声,就朝前方那抹跪着的孤寂的蓝影走去,他就像一座屹立在风雪中的雕塑,虽然瘦削,但却挺立,久久不倒,似是像周遭的一切宣示他那如磐石般的坚定不移,和几年前的情形一模一样,进出御书房的老臣很多,每每走到他的身旁,都要驻足低头凝望片刻,便有急急地奔向他们要去的地方。

他将我藏在昭阳殿里,不要我过问一切,每日都用他的温暖宠溺将我淹没,自己却独自一人在这冰天雪地里,在这漫天飘飞的嘲讽里默默地忍受,叫我情何以堪?他跪在那里,不仅饱受着位肉体的煎熬,此情此景还是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许多年前他的母后为了救他而死,而他却无能为力。

我扔掉萧烑诏给我的长披肩,一步步艰难地向前移动着,我的心也在一步步的破碎,萧益,要我拿你怎么办?

很奇怪,这次我竟然没有流泪,越靠近他一步,我的坚强似乎便多一分,脚下的力道也更坚定,我来到他身边,默默的跪下,膝下的雪须臾便被融化,浸到我的膝下,钻到我的骨子里。

萧益在那一刻定住了,死死地转过脖子,不可置信的双眸中怜惜心疼泛滥,说不出一个字。

我翩然一笑,心中从来没像这般开阔过,淡声说道:“李若蹇告诉我了,萧益,要不你娶她吧。”

他布满血丝的瞳仁里飘过一丝慌张,我立即解释道:“我们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傻萧益,我不会离开的。”

“傻雅歌。”带将我带到怀里,温热柔软的气息一下子罩满我全身,“是一生一世只有你啊。”

我一惊,像是猛然间从平地之上一下子跃上了九重天,我之前一直在想,古代皆是三妻四妾,何况他是个王爷,我不能嫁给他还能要求他终身不娶么?

我总是忘记了一个事实,萧益爱我,我虽然无法嫁他,但也不会嫁给任何人,萧益又怎会娶她人呢?一股委屈涌上心头,我抱紧他,泪流满面,梨花带雨,“可是我受不了看到你受苦,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就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他扶着我的发丝,颤抖的说着:“傻雅歌,傻雅歌。”

在雪地里跪了许久,跪道我的双腿麻木,寒风将我的脸吹的抽搐时,突然,下腹之处一阵绞痛传来,我偎在他的怀中瑟瑟发抖,而萧益立即发现了我的不妥,连忙松开我,担忧的问道:“雅歌,你怎么啦?”

此刻,我能感到我的脸色一片煞白,我强忍着疼痛,用仅剩的力气安慰他:“萧益,我没事,老毛病了。我们现在回去好不好?”

“好!”

他立即起身将我横抱起来,或许是跪的时间长了,他一时没站稳,竟然向前一个踉跄,还好,没跌倒。

下腹之处的绞痛还在一拨一拨的传来,刺激着我的神经,若不是怕他担心我几乎要晕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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