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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萧烑皓在江南的兵力被秋绝全数剿灭后,他竟然转身与敌国勾结,而我,便成了边王爷答应萧烑皓结盟提出的一个条件,我知道萧益这两日在和萧烑皓谈协议的事,也不知事情是如何的进展。

以我对秋绝的了解,那日的事他不会就此罢休,这两日我过的很安静,不知道是萧益护住我的缘故,还是秋绝根本没空找我的麻烦。

今日傍晚,李若蹇照常来给我号脉,太阳落了山,我还没有等到萧益,有几分失望,因此便出账在外闲走了几步,正巧碰上南曲宫的宫主带着兵队押解着许多老弱妇孺,大概是边国的一些俘虏。

有些不忍,这些老弱都是战争之中的牺牲品,萧益不是嗜血之人,他所做的事自有他的意思,我快步跑到那群军队的前面。

我的突然出现似乎是意料之外,那宫主布满血丝的眼一亮,似乎放下一个包袱般轻松,双唇微张,不知如何开口。

“萧益的身体怎么样了?我听李若蹇说他好像不太好…。”

他突然笑了起来,说道:“王爷没事,你好不好?”

呃…。这还是不是我之前认识的冷面宫主?

“我很好啊!”我没有思考他的问题,只是对这类问题最常见的回答便脱口而出。

“那便好,那便好。”他望着天边痴痴地说着,然后转头望着我,“我还有事,姑娘的话,我会转告王爷的。”

“好的,谢谢你。”

他微笑的点了头,便带着一群人继续走了。

“夫人,闹够了就跟我走!”

不用回头,也知道这声音是谁的,他不来找我,我倒觉得奇怪了,嘲讽的问道:“我有选择么?你不是习惯操控我么?”

他没有接话。

“你要带我去哪?”

“夫人还是看不清楚谁才能真正的护你么?本侯就让你好好看清楚。”他突然愤怒的高声问我。

靠,不理我的话,我也懒得理你,索性将头摆向一边。

谁知,他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大概用了十层力气,紧紧的捏住,疼的我啊啊直叫,他一路将我往前拽,我不想大叫救命,惊动正在办大事的萧益,因此忍着痛,不情愿的跟着他的方向走。

他带我来到了喀左山附近的山丘上,上山的风呼啸而过,我早上弄了半天的头发,一下子被吹得七零八散。

上山的过程十分痛苦,我一边搓着手,一边打着寒战,瑟瑟发抖。

我怒目瞪着着前面的人,心中在怒喊,“靠,知道你有雄心壮志,可每次要说事情用得着爬那么高么?”

登山登得我双腿发软,一到山顶,我立马软在了地上,一面捶腿,一面用鄙视的眼神望向秋绝。

他面无表情,将我拉起,继续往前走,不远处,郝然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大帐篷,这扎寨怎么扎到山上来了?

我四处瞟了瞟,帐篷外围了好多黑衣人,突然觉得情况不对,我立马停住,问他:“你带我来这里作什么?”

“夫人,你以后就住在这里,事情完了之后,再离开,我会来看你的。”说完,他就准备上山。

尼玛,这里的温度少说也有负几摄氏度,我立马追上去,怒吼道:“你想囚禁我?你他妈的凭什么,凭什么老是掌控老娘的一切。”

他顿住脚步,回来拍了拍我的肩,蹙眉道:“本侯不喜欢这样粗鲁的女人,乖乖听话。”

“你这个暴君,有种你杀了我,否则我不会任你摆布的。”

“看好她,任何人靠近杀无赦,边国的人再来,你们便给我去踏平了边王宫。”他沉声吩咐那帐篷外的黑衣人,四周散发着阴冷的王者气息。

“秋绝,你这个暴君,我咒你立马去死,你他妈的混蛋…。”即使他已经下山,我依旧歇斯底里的乱骂一通,发泄心中的怒气。

我的离奇穿越,步入鬼域,初识秋绝,身体有抗毒性,这一切的一切,似乎根本就没有我当初想得那么单纯。

秋绝啊,秋绝,你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知道逃不脱,我便躲进帐篷内,裹着被子看医书,那书上的只是一些极浅的医学保健知识,上面却会记载鼠疫,看来,颜大夫是有心想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我合上医书,突然十分怀念在君忘归里和月雁她们四个嬉戏的时候,明知是假意,却也有许多天真浪漫。

不知道萧益发现我不见,会不会像以前那般着急,自从那日他淡淡的拒绝我之后,似乎总在有意闭着我,我总觉得他有什么难言的苦衷,不知如何跟我说,因此,便采取了这种态度面对我。

躺在床上,想了好久过去的事,才蓦然意识到,我到这个世界已过了好久,我现在觉得之前做了好多脑残的事儿,到现在都不能理解了。

我想,任何人到了一个新环境,性格都会与之前截然不同,我到此刻,才渐渐变回那个二十一世纪的我,叛逆,绝对不甘心任人操控。

黄昏,残阳如血。

山下,晦暗如深。

军士操练的声音时不时的从远处传来,我拿出医书,在看完书皮夹层之中的那封信时,遗憾的笑了两声,目光便瞥向了桌边的燃着的油灯,在乘茶壶的托盘里,捣了捣火,便将整本书丢了进去烧了起来。

守在外面的人大概是闻见了里面的烧焦味儿,惊慌的冲了进来,对上我无辜的眼神后,又诧异的出去了。

傍晚,晋致上山了,我总觉得他的眼神之中,我看到了一丝难以捕捉的愧疚。

那么多次总以为自己身体百毒不侵,原来只是因为体内埋藏着更为霸道的毒,吞噬了其他一切毒物,那毒,原来是很久之前,秋绝就度进我体内的。

晋致进来时,带了几本书,我随意翻了一下,都是一下权术谋略,便不屑的将之丢至一旁,讽刺道:“你家侯爷就这么无聊?”

晋致闷声不语,埋首笑了几声,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忽的一下抬头,问道:“你这几日…。没有事吧?”

他问的是我的毒?

我嘴唇抿笑,摇了摇头,道:“萧益给我输内力,我没有事。”

“你的心脉有衰竭的先兆,若非被你体内那道浑厚的内力护住,恐怕…”

是萧益,在牧平村的那七日,他日日用内力救我,我心里顿时升起几分暖意,说话的声音也暖了许多:“我现在没事了,对了,那日我们被边王抓走后,我还担忧与你,你如今安全,我便放心了。”

他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又似乎在逃避些什么,不敢看我探寻的目光。

“晋致,颜大夫给我的医书里藏了一封信!”

对上他震惊的目光,我接着道:“他说我中了毒,在离我心脏半寸之处,潜伏着一种无药可解的毒,靠吸噬人体所摄毒物来加重自身毒性,你是不是早便知道了,要解此毒唯一的法子便是将之渡入属性至阴的女子之身后,再寻找深海之根,奇鲮香木便能清楚余毒,你还知道秋绝拿我作解毒的工具,当初他将‘离笑’渡到我的身上后,再将我丢在君忘归,是么?”

“侯爷没有伤害过姑娘…。姑娘体质特异,那离笑的毒性在姑娘体内多日,你还一直安然无恙。”晋致低头解释。

没有伤害?

呵!

安然无恙会心脉绞痛么?是谁让我在怀都被萧烑诏肆意凌辱,是谁让我成了众臣欲杀之而后快的祸水,是谁为了试探我是否是婇阴,设计引我去鬼域送死,又是谁在那七日七夜里将我玩弄于鼓掌。

我的血液能当得了那毒不假,否则我也不会活了那么长时间。只是那“离笑”不会让我像常人一样中毒而亡,它只会逐步侵蚀我的心脏,知道它枯竭为止。

每次听晋致维护秋绝,我都会动怒,只是不知为何都不忍去责备他,平复心中怨意时,却见他目光闪烁不定,似乎欲言又止。

“你还想说什么?”

“颜大夫不知道,那毒名为‘离笑’,内力虽能镇痛,但能令输内力的人遭内力反噬,后果不堪设想,没想到竟为你竟为你…”

“是么?”我问得云淡风轻,心里却犹若针刺,萧益总是这样,什么苦都自己一个人承担,很多时候,我真希望他骂我任性,因为我的行为总由着心中所想,丝毫不会为他人考虑。

偌大的帐篷内,两个人,该说的话已说完,我们便不知说些什么,相对无言,晋致别扭的轻笑一声,还是他开口道:“出去走走?”

我点了点头。

这处山丘能看到的景色不多,大部分只能看到茫茫无际的白色帐篷,不过,此刻看来,都是冰点儿一般大小,一角,有士兵操练的身影,井然有序。我突然意识到,若是这个山峰藏了边国的习作,就能将靖朝将士的的操练图尽收眼底。

撇到一丝怪异,我眼望前方,扯了扯身旁晋致的衣袖:“那个是什么兵阵?若是将东南与南方的队伍之间的角度减少三层的话,东西之间的距离岂不是更短,突然更利于两兵接头?”

“夫人懂得兵法?”

“啊?”秋绝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我吓得一下没站稳,鼻子重重的撞上了他的胸膛。

秋绝在晋致耳边嘀咕了几句,晋致便下去了,他继续问我方才的问题:“你懂得多少兵法?”

“啊?我不懂,一点也不懂!”方才那个兵阵在我眼中仿佛只是一个动态几何图形,完全是凭感觉的。

“你不懂?”他捏住我的下巴,不信的质问。

我愤怒的打开他的手,吼道:“你他妈的能不能别再捏下巴。”只是动作一甩之间,我便看到下方那个兵阵迅速改变了队形,似乎是将我说的那个角度变化了。

他没有发火,只是笑着指向下方:“夫人,你看见了么?”

“什么啊?我只是随便说说,儿戏而已!”

他抬手,这次我聪明的退后一步,省的他再捏我的下巴。

“夫人,你还想骗我?一个方位的改变就让此兵阵避过了最大的死穴,若非熟于兵法之人,怎能一眼看出端倪!”他的声音开始带有一丝愠怒。

呃…。这,不会这么巧吧?

我摇摇头,道:“算了,不说这事了,秋绝,我其实很想问你一件事情。”

他眨着眼兴奋地问我:“夫人有什么问题?”

“‘离笑’的毒要渡到至阴的处子之身,然后服下奇鲮香木的根清除余毒,你的毒既然已经引到了我的身上,那你为何还要揪着我不放?”

“呵呵,夫人要是还以为自己的血液百毒不侵就让本侯失望了,你既然问起,本侯也不瞒你,确有其事,不过—”他斜睨了我一眼,话锋一转,“我第一次见你时,你的血液是冰冷的,你的血液确实对‘离笑’有一定的抗性,否则你也活不到今日。”

我知道,‘离笑’本身无毒,只是它能吸附摄入的所有毒物,暂时隐而不发,这也是所谓的“百毒不侵”,前几次毒发都让我生不如死,不知最后一次发作会是怎样的情形。

“是颜大夫告诉我的,他给我留了一封信,你用我来解毒,我到没觉得奇怪,只是我总觉得你在逼我做一些事情,比如说杀赵月雁,杀贪污的和官员,我甚至觉得牧平村的那七天我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过的,为何要玩弄我?你可知道,那种被人玩弄的滋味儿并不不好受。”

“夫人,放心你的毒本侯会想办法的。”

望着他依旧扯着的嘴角,感觉自己完全是对牛弹琴,我有些恼怒:“你知道么,我有时真的懒得和你说话,为何你总这么自以为是的曲解人家的意思,‘离笑’一旦转移,便无药可解,你愿不愿解我的毒已经不重要了,你可否直截了当的回答我的问题,你的毒已经解了,你就安心去找你的解药,能不能别再来招惹我,你这是在折磨我你知道么?”

吼出这么长的一句话,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是啊,颜大夫的信上说过,此毒一旦植入体内,除非灰飞烟灭,否则终其一生都要受其折磨,生不如死,常人在毒发三次之内必定骨蚀肉腐,化作一滩血水,我毒发好像不止三次,可也还能活多久呢?

“夫人,说你百毒不侵的是谁?我早就提醒过你,萧烑光对你没存什么好心思。”

……

我终于发现和他理无异于是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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