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禾,你亲自去厨房走一趟,取了午膳回来。”玉奴回头吩咐道:“见到华婶,请她给华管事带话,就说……”
春禾应下,出房叫上一个小丫鬟同去。
申时未到,云阳候宣永年破天荒的早早下衙回府。到家后,马不停蹄的直奔主院上房。
“王氏贱人,瞧你做的好事!”
云阳侯冲进暖阁,见王氏歪在榻上午睡,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将王氏拽起,不由分说一耳光招呼在王氏脸上。
王氏捂着脸惊道:“侯爷为何如此?怎么今儿这么早回家?还对为妻的又打又骂!”
王氏说着说着越发委屈,大声嚎哭起来。趁着云阳侯盛怒不察,低头向云阳侯怀里撞去。
蹭蹭蹭……
云阳侯不防,被撞得大步后退,跌坐在椅子上。张嘴结舌,呆若木鸡,气得仰头长叹。
“我怎地就娶了您这个丧门星,一天到晚的折腾搅和?本侯被你这贱人害得不轻,我绝饶不了你!”
云阳侯激愤不止,起身拿了桌上的鸡毛掸子,照着王氏劈头盖脸的打去。
红衣在屋外见闹得不成样,赶紧使人向老夫人报信。自己则咬着牙进屋,不管不顾的扑过去将王氏护住。
不想,王氏真个奇葩到怪异,自己被红衣护住后,回过神来居然扯着红衣头发,边打边呜呜哭道:“死丫头,死到哪去了,这才进来?”
云阳侯怒极反笑:“本侯今儿打的就是你,谁来都没用!”
说着还欲再打,只听老夫人在院中嚷道:“你给我住手!”
话音方落,老夫人喘着粗气,掀帘进了暖阁。云阳侯至此才万分不甘,将鸡毛掸子扔下,扶着老夫人落座。
“母亲,你来此做甚?”云阳侯对着自己老娘也不免心塞,公然想将老夫人赶走:“凡事儿子自是处置妥当,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我回去能安心休息吗?这就是你的处置?”老夫人指着凌乱一片的屋子,两个狼狈不堪,抱在一起哭花了脸的女人质问。
老夫人将手中拐杖重重敲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老夫人苦口婆心,沉声道:“有什么天大的事儿,说来一家合计合计。你也一大把年纪,是咱云阳侯府的顶梁柱,遇事万万不可自乱阵脚才对呀!”
云阳候虎着脸,叹着气,就是不回答老夫人问话。老夫人无奈,叫红衣扶着王氏下去梳洗。
“年儿,娘在跟你说话,你究竟是听见没有?”老夫人扯着云阳侯耳朵问道:“是不是要娘再说大声点?我说年儿,你为何每次有事儿,都跟娘装聋作哑?”
云阳侯红着老脸将耳朵救下,真心不耐烦,答道:“本侯听得见,哪有装聋作哑。”
“那你说说,究竟什么事儿?”也不等云阳侯吱声,老夫人问:“是不是中山侯严府的事儿?”
云阳侯颔首叹道:“吏部下了通知,只有两日,本侯便要北去督建长城。”
“督建长城?”老夫人怪道:“这事与你一个礼部侍郎有何关系?”
“严阁老说没有比本侯更适合的人选。”
老夫人顿时愤而哑然,真是后患无穷呀!说不定这仅仅只是开始而已!
云阳侯从小娇生惯养,锦衣玉食。成年后顺风顺水,凡事总有人提前安排妥当。如今叫他天寒地冻,督建长城,还真能要了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