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姑娘来了,您快请进。”春禾将崔箐箐迎进暖阁,奉上热茶,转身退下。
崔箐箐挤眉弄眼,故作生气之态道:“玉奴妹妹,春禾阴着脸干马,莫非我来得这么快,反惹着那丫头啦?”
“就你多心!啥事儿从你嘴里吐出来都得变味儿!”玉奴亲热的将崔箐箐迎到罗汉床上坐下:“你呀,快把我要的东西给我。”
话题一下变得沉闷,崔箐箐眼底再也藏不住担忧,初见玉奴的喜悦瞬间不复存在。
“玉奴妹妹,要不你住到我家去。我就不信那严家敢去我家找麻烦。”崔箐箐挑眉:“再有十来天,哥哥便能收到信,皓王爷肯定会来救你。”
“真的,我娘也是这个意思,她这会儿正跟外祖母说呢!”唯恐玉奴心存顾虑,崔箐箐慎重邀请,还将自家娘亲搬出来以示崔府诚意。
玉奴笑笑换了话题:“表哥在边城一却顺利吗?”
崔箐箐古古怪怪的瞪一下玉奴,揽住玉奴的肩道:“妹妹若想知道皓王爷的事儿,尽管直说,何苦扯出哥哥来?”
“不过,怪可惜的,妹妹这样的人,偏自小便订给皓王,不然……”说话间,崔箐箐不错眼的将玉奴全身仔细打量一遍。
见越说越离谱,玉奴慌忙摇摇双手将话止住:“表姐……你还说,玉奴可真恼了!”
“听说严家出了巨额聘金,你说说,有多少?”崔箐箐一幅神神秘秘,高深莫测的样子。
“多少!五千两?”见玉奴伸出纤纤五指晃悠,崔箐箐不免猜测一番。
“五万两!”崔大小姐杏眼圆睁。
“五十万两!”
终于见玉奴点头,崔大小姐高声惊呼:“老天,妹妹你也太值钱了吧,严家这是疯了不成?”
“难怪你不敢应下避到我们家去,二舅母怎么可能舍得放你走,就是外祖母那里,可能也不好说。”兴奋过后,崔箐箐万分沮丧:“要不,我帮你逃吧,到边城找哥哥和皓王他们去?”
崔箐箐的关心和热情感动着玉奴:“玉奴怎能连累你,表姐只将东西给我备妥就成。”
“后日便要过门,是真的吗?”头脑发热的崔箐箐冷静下来,幽幽开口:“妹妹,你这过的是什么日子?”
婚事被抢,现在又被待价而估。崔箐箐并不敢说出这番话,只能憋在心里难受。
“要不,我帮你去找找刘太妃可好?”崔箐箐思索着可行之策。
玉奴眼底好歹燃起一瞬间希望,旋即又破灭了去。低头苦涩不已,若刘太妃真的以自己为重,又怎能发生这些事儿呢?祖母、王氏等人胆儿再肥,若无刘太妃默许,也不能谋夺成功,真将宣玉儿抬进皓王府。
两人默然,相顾无语,静坐品茶。
稍后,春禾端了点心呈上。欲言又止也不退下,扑通一声朝崔箐箐跪下。
“表小姐,求求您,救救我家姑娘!”
玉奴揉揉眉心,带着一丝怒气:“春禾,做好自己的事儿,旁的不用你来管。”
“这样吧,不如我将你托付于表姐,也好叫我安心些。”
玉奴这话,将春禾吓得三魂少了七魄。
“不要,姑娘别将奴婢送走,奴婢死也不离开!”春禾毅然决然,只向崔箐箐求道:“表小姐,您带我家姑娘走吧,让奴婢顶替姑娘,到中山侯府便是!”
崔箐箐无奈叹了叹:“这丫头倒是忠肝义胆,可惜你这法子也是行不通。叫我说,春禾你只要不离不弃,跟着你家小姐,机灵些行事,才是最好的法子。快起来吧,地上凉。”
春禾默默起身,立于一旁。
“这个,你要的!”崔箐箐自袖中摸出两个纸包,递给玉奴:“会用吗?”
“放心好了,若连这个都不会,我还真想不出什么法子来。”玉奴收好纸包,感激的笑笑,顽皮的眨眨眼晴。
崔箐箐瞧着心酸,这样苦中作乐的玉奴,真让人疼到骨子里去。
“妹妹你多保重,有用的着姐姐之处,尽管说。姐姐先走,免得叫她们起了怀疑。”说话间,崔箐箐复又落座:“对了,你若想给皓王爷稍信,我再等等,你快写,明天我帮你送去。”
“不用了,我这就送表姐走,仔细姑母着急,要挨训的哟!”玉奴不作他想,一口回绝。
春禾却暗暗叹惜,将纸包收好,自家姑娘这是怎么了,给王爷写封信该多好!不过,多亏崔姑娘一直这热情心善,否则要上哪里去找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