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侯夫人王氏,一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这两天倒霉。昨夜才被人划花了脸,伤势未愈,这煞神一大早的又出现了。
这一次,肖通没有再三犹豫,径直把王氏从被窝里掏出来,扯下王氏脚上的袜子,塞到她嘴里,然后将人捆粽子,用床单裏住,一眼瞧上去就是一个大包袱,接着只手拎着包袱飞身而去。
这一串动作,肖通做的如行云流水。当家主母被人掳走,侯府护院没有丝毫察觉,全都睡得喷香。当然,大内侍卫首领肖通做下的事,那些个平常护院也是没本事察觉的,否则肖大人要如何混下去。
肖通行动迅捷,拎着王氏也只花了一刻钟,便进了百香楼。
彼时百香楼一片寂静,肖通闯来让老鸨香姐一阵烦恼。
“好汉这是做啥?找妞儿晚上再来,这时辰恕不接客!”
香姐被搅了清梦,挂着满脸的不乐意,胡乱披了衣裳出来,想要三言两语打发了肖通。
“是吗?香老板!”
肖通扯下蒙面,转身凝视香姐:“你就是这样办差的?”
香姐看清来人之后顿时慌神,强忍心中恐惧,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叩头。
“这人是主子爷亲自下令要处置的,香老板可要好好的招呼妥当,不然主子爷怪罪下来,只怕你吃罪不起!”肖通指着包袱,正色吩咐。
“奴婢遵命!”香姐向皇城方向郑重三叩头。
“来人!”肖通走后,香姐的满腔不豫自然要找到发泄之处。
四个龟奴如狼似虎的一涌而上,东西南北各站一方,将包袱踢来捣去,滴溜溜的转个不住。
王氏难以忍受,发出悲惨无匹的呜鸣声。
龟奴三下两下将床单撕开,王氏自床单中滚落出来。脸上的伤口又撕裂开来,只见鲜血点点滴滴涌出,汇成血流砸到地上。
香姐见状憋嘴一笑:“哎哟哟!瞧这穿戴,还是位贵夫人啦?一瞧便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伙计们,既是主子爷都发话了,你们也别嫌弃她这老黄花菜一枚,先拎去快活快活罢!”
王氏吓得魂飞魄散,往日的骄纵化为乌有,心中不停的诅咒玉奴,全然不想自己平日的那些恶毒心思,与这些相比,完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起来,王氏也自有其聪明之处,她将昨日肖通的话反复捉摸,细细想过,倒也明白了此番大难从何而起。只是,她永远想不明白是宫里哪位贵人在替玉奴出头。
“放开她,爷最爱听就是这叫声!嘿嘿嘿……”
一龟奴满脸奸笑,一把扯开塞在王氏口中的袜子,将王氏扑倒。
王氏的惨叫声与布帛的撕裂声凌空响起,瞬间王氏被剥得只剩下贴身里衣挂在身上,白花花的美背,香妍撩人,喜得一众龟奴纷纷跃跃欲试!
“香老板……求求您!我有重要的话向贵人禀报……”王氏胡乱扯到布片护住胸前,声嘶力竭的叫嚷。
“哟!这就肯吐口啦?算你聪明……”香姐正要回房,闻言复又返回坐下。
“说吧!”
香姐回身优雅挥袖制止龟奴停下,伸手掐住王氏下巴,不错眼珠的凌迟着王氏。
呜……。
“我知道沫姐儿和成哥儿的下落,求求您,放过我吧!呜……”
王氏知道,今日若不能全身而退,她的宣玉儿,宣思维兄妹两全都要受牵连,自己再也回不了云阳侯府。
呜……
李彻还没下早朝,黄公公便收到了消息,叫人将王氏悄悄的绑进宫来,等着发落。
“小贱人,你害得我好苦!”
王氏见到玉奴便立刻被愤怒冲昏了头,也不管抱着玉奴坐在主位上的是谁,先前的一应惧怕抛到脑后,摆岀了平日对玉奴的姿态,不顾一却的叫骂着扬手冲过去。
李彻勃然大怒,在他的眼皮儿下便是如此光景,甭提往日是何状况,李彻心疼得直抽冷气儿。将玉奴往怀里收了收,抚背柔声道:“宝贝儿,别怕,她伤不着你!”
“谁跟皇上说的,我怕她来着?”玉奴羞愤交加,并不领情,在李彻怀中扭来扭去:“皇上您放我下来!”
“宝贝儿,别动!”李彻垂头在玉奴耳畔低语:“再动的话,朕只有抱你回寝殿去了!”
玉奴瞬间面红耳赤,安静下来。
“大胆疯妇,圣上在此,还不跪下!”
不等王氏冲到御前,黄公公厉声吼道,抬脚踢到王氏腿弯处,王氏重重跪到。
“罪妇万死!”
王氏知道自己这是撞到了南墙,前路生机渺茫,只愿别牵扯到宣思维,宣玉儿!
“二姑娘,是二婶子对不住你,都是二婶的错!”王氏不住磕头,苦苦哀求:“婶子全都告诉你,求求你放过,大少爷和玉儿!”
“那年,大嫂到南山别院小住,是我设法让老夫人,将你跟三姑娘留在侯府。后来吩咐下人将三姑娘带出去卖掉,还声称是二姑娘你没看住三姑娘!”
王氏咬牙把自己所干的坏事儿,一股脑全倒出来:“你娘生产成哥儿时,二婶又跟老夫人合计,唆使产婆让你娘血崩……”
尽管早就心中有疑,此时亲耳听见凶手招供,还是激的玉奴脑仁儿里轰轰作响,小脸惨白,粉拳紧握。泪水一串一串的砸到李彻手背上,李彻下意识的收紧铁臂,将玉奴往怀里护。
“你到南山别院后,二婶唯恐你以后带走大嫂的嫁妆,二婶拿出一千两银子,叫人去杀你……”
“不要说了!”玉奴双手紧握李彻的手指,哭道:“我只想知道,沫儿,成哥儿还有落英,他们究竟在哪里?”
“三姑娘被卖到南方福余,成哥儿和那丫头去了西秦。成哥儿是追杀二姑娘的那伙歹人经手的!”
“小妹那年才五岁,成哥还没满周岁呀!他们那么小,你怎么下得了手!”玉奴泣不成声,挣扎着向王氏扑去:“我娘又怎么招你啦,你要害她?”
“呜呜呜……”
“你放开我!”
李彻如何会放手,护着玉奴,阴测测的盯住王氏说:“不用你动手,朕岂能轻易饶了这疯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