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时间,对于她而言,就好似是一个世纪那般漫长。夜已深,大殿寂静无声。如破败洋娃娃的身躯裸着横躺在大床之上。
身下是红艳似血的床单被褥,抬头只看见大殿横梁。风无怨缓缓撑着自己破破烂烂的身躯,细白的大脚拇指微微蜷着,刚刚触碰到地面,就是一阵寒意袭来。大理石的地面冰凉透骨。红烛燃尽,只剩下烛泪滴滴。起身时,一张白色的丝绢被带落,飘飘然在空中打了个卷落地。
风无怨不禁嗤笑,连这最后的贞洁名声都不愿意给她吗?五年前的那个夜晚,他答应给她的幸福呢?他答应宠爱她的话难道都是假的?
不久前的那场粗暴房事,并未在这落地的贞洁帕子上留下代表贞洁的红色,而那原该有的红色却一丝不差地印在了身下的红色床单之上。
明日里,有教养嬷嬷来收取帕子,她可不会看那床单,想来无须多久,皇宫里就会传出闲言闲语。
风无怨抬起头,无波无澜,安静的好似将要承受世人唇舌侮辱的人并不是她一样。只是,就这样裸着身子,缓缓走向梳妆台前坐下。
抬眼就是铜镜里苍白着脸色的人儿。瘦削的身子上布满了淤青,那是他大力捏掐所致的痕迹。
“梦里悠悠,我为君来。请君怜悯,送我情爱。
梦里扬扬,我为君来。请君痴恋,送我无忧。
梦里怅怅,我为君来。请君伸手,递我一世痴缠。
······”
偌大的大殿里回绕着风无怨清淡的歌声,却情意绵绵,绕梁三日。
大殿外的一处暗处,白奕寒并未就此离去,他想要看看,这个女人的真面目。按照宫里面的规矩,侍寝之后,要由皇帝决定是否服用避子的汤药。而他之前······,好吧,虽然他并不想承认。但是,他在这个女人身上,这个瘦的跟个排骨没两样的小身躯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舒适。
他绝对不承认这和感情有干系,只是肉欲罢了。但是,还是懊恼自己的身体居然对这么一个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的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感兴趣。遂,暗恼之下居然忘记了吩咐贴身太监总管准备避子的汤药。
他干脆自己返回来亲自看看这个女人的反应。她该很开心才是,毕竟他没有让她服下避子汤药。这么个心机深沉,心肠恶毒的女人当然想早点生下孩子,好巩固自己的地位。
然而,当他返回来的时候,紧闭的大门口没有一个太监宫女看守。只听见屋内传来的一声又一声的歌声。
白奕寒站着未动,良久,他皱起好看的眉头,这歌······,很耳熟,像是,曾经在哪里听过一样。
但是,他仔细想过,没有想起在哪里听过。
可是······,为何那么的耳熟,熟到心会悸动,会疼痛?
一直默默站在白奕寒身后的太监总管卑微地弯着腰,正要挪动脚步去吩咐小太监准备避子汤。却被白奕寒伸出一只手拦住,示意他安静。
一主一仆所在的位置很偏僻黑暗,若是有人经过都不一定能够注意到。
太监总管姓张,宫里宫外都尊敬地称他一声“张大总管”,张大总管作为皇帝的贴生内侍,又是大太监总管,人前人后都有几分脸面。这些年下来,当然也懂的看主子脸色办事。只是今天晚上,对于主子拦住他,他却不解。
张大总管虽然不解,却识趣地不多问,只见他主子一双寒眸鹰隼一般盯着皇后娘娘的“离殿”里主卧的大门。
正不解中,突然那紧闭的大门“呲啦”一声打开了一条缝,白奕寒的眼眸危险地一眯。
那条门缝里走出的不正是他那刚娶回来的“妻子”吗?她想干什么?难道是想去打扰无忧?想到此,白奕寒不禁脸色一沉,铁青的难看。
不过,显然他是多虑了。风无怨单薄瘦削的身体只随意披上了一件大红色的单衣。她酷爱大红色,连一般人使用的白色单衣也要做成红色的。
风无怨抬起小脸仰望天空,今夜,风真大。寒冬腊月的夜晚,寒风瑟瑟之中,风无怨缓缓走向院落里的水井旁。看的暗处的白奕寒不明其意。这个女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风无怨伸出两根手指,轻轻解开单衣,大红色的单衣在寒风中抖动,解开扣子之后,立刻就被吹开。而暗处的白奕寒,愈发弄不明白风无怨想要做什么。
她继而退开两只袖子,一瞬间,红色单衣翻飞,瞬间滑落脚下,露出雪白瘦弱的身体。即使沉稳如白奕寒,也不禁呆愣,因为她是裸着的,身无寸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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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今天晚了,19:00下班,对不住大伙儿。嘿嘿~明日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