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辰昪看了一眼天色,在心里默默估计了一下时间,暗道已经不能再耽搁时间了,直视着萧凌沉声开口:“好,我答应。”
萧凌神色未变,懒洋洋的对着空气吹了一声低哨,只见溯然一声嘶鸣,紧接着马蹄哒哒的声音由远及近,不消片刻一匹全身乌黑的马儿惊起阵阵尘土,最后稳稳的停在了萧凌的身边。
萧凌摸了摸那马儿的毛,轻笑:“踏雪,干的好。”
原辰昪脸色冰冷的看着萧凌的动作,扬起马鞭重重地抽在身后的马上,马儿吃痛拼命向前奔去,经过萧凌时留下一句:“跟上。”
萧凌嘴角的微笑更大,眼睛刹时的流光溢彩,让人看不清他的想法,利落的翻身上马,朝着原辰昪消失的方向绝尘而去。
一路的紧跟,萧凌跨下的马也不知是什么品种,全身乌黑,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黑的发亮,而且奔跑起来的速度也毫不输于原辰昪的马,不过须於的片刻萧凌已经赶上了原辰昪。
一路无话,只有马蹄的嗒嗒声和一路惊起的尘土。
很快的赶到了临江阁,临江阁并不是一个太豪华的酒楼,相反的它还有些质朴,但是仍挡不住它在外的名声。
临江阁靠近这里最著名的西子湖,西子湖终日烟波缭绕,又恰好现在是夏天,景色更是秀美无双,十里荷叶碧波荡漾,风起舞蹈,两岸丝绦更是翠的可人,在这里可以一览西子湖举世无双的艳而不俗美,是历来文人骚客喜爱把酒对唱,舞文弄墨,感叹时光匆匆一去不会,忧心前程的地方。
而武林中人因这视野辽阔,又地处好几大势力的交界处,消息四通八达,因此也更是喜欢在这里落脚留宿。
这次要不是蒙堂主朝下下达了死命令,要求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黑衣人留下的蛛丝马迹,寻出落脚的地方,原辰昪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再次的得到消息。
还未走进临江阁原辰昪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冷冷轻轻,在外边怪不得感觉不到杀气,走进来一看,原来早就人去楼空了。对,原辰昪就是没有感到杀气,江湖中的人武功到了一定的境界后虽然可以随意的释放杀气,但是无论你收回多少杀气,你身上都总会残留下一点点的味道,就像是原辰昪,无论他收敛了多少,他身上也会带些,而如果像是原辰昪这样敏感细心而又有经验的人就能一眼的感觉到周围哪些人不对劲。
房内整洁一片,萧凌也不说话,只是站在一旁把玩着手中的扇子,来回的旋转着。
原辰昪脸色有些变换,最后深吸一口气稳稳的冷清地说:’‘去陆家寨。’‘
一路上两边的景物都在飞一般的后退,原辰昪极力催促着 身下的宝马,一鞭又一鞭,萧凌也是漠不作声的跟上。
最怕的还是来了,已经晚来了一步,远远的就闻见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原辰昪在看见陆家寨的一瞬间已经阴沉了脸,大家都在心里有些明白了,这次可能又是白跑一趟了,可是没有一个人敢说出口,就算是萧凌他现在也仅仅只是翻身下马目不转睛的盯着陆家寨。
一众人缓缓的,谨慎的踏进了陆家寨,果然不出所料,到处都是一片狼籍,一片打斗后的惨烈景象,被劈碎了的假山一角,被振碎了心脉的了无声息的尸体,地上大片大片的盛开的艳梅,兵器扔的乱七八糟,完全可以想想战场是多么的激烈。
原辰昪阴鹜着脸走在陆家寨一片死尸的地上,拧着眉缓缓的踏着一片狼籍的地面向前走去,越往前血腥味越重,越往前死人也越多,看来人都已经死了很久了。
又晚来了一步吗?
原辰昪在中间朝身边的人吩咐:’彻底的检查清楚,不要放过任何一个死角,看看是否还有漏下的人,看看是否有留下的什么蛛丝马迹。“
”是。“
萧凌看见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也是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特别是看见一个仅仅只有一两岁的孩子的胸前的一道长长的剑伤时脸上的不在乎和淡然再也无法伪装。
两柱香的时间很快的过去,原辰昪手下的人也渐渐的回来了,毕恭毕敬的朝原辰昪行礼:”少庄主。“
”怎么样?“
下面的人沉声说,回少庄主,属下们查边了整个陆家寨也没有看见有什么可疑的人,随处都是留下的尸体。”
“确定是那些人干的吗?”
“一定是的,我们刚刚专门检查了一下他们的伤口,全是一刀闭命,或是一剑穿胸,招式看起来凌厉狠辣,动起手来毫不手下留情。而且地上,假山上留下的剑气也是同那些人身上留下的是同样的,几乎可以相信这次就是那些人。”
原辰昪沉吟了一下,声音带着点沙哑:“陆家寨还有没有什么丢失的东西?”
“没有,就算是挂在家里很明显的大家的书法也没人拿走,那些之前的东西更是没有被动过得痕迹。”
原辰昪沉思:“是吗,那他们究竟要干些什么呢?”
茵若又没有找到吗?找寻陌儿的线索就这样的断了吗?
尽管少庄主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心情也不太好,但是下面的人还是得硬着头皮问:“少庄主,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这一条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就这样的断了,自己也很不甘心,但是自己除了生气还能干些什么呢?
原辰昪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看着放松些:“走吧,先离开,不然一会让别人看见我们会有大麻烦的。”
原辰昪一众人向门外走着,就在离开大门的一瞬间,原辰昪和萧凌忽然同时不约而同的转身,眼睛竟也是望着同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