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笑,井毅,如今我和你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人家林依都拿着医院的怀孕化验单闹到婚礼上去了。
准备再次关机时有电话进来了,是朴洋,按下接听键,“怎么了?朴洋。”
那端的声音有些疲惫,“姐,我妈住院了。”
我急忙问,“哪家医院。”
“郊区县医院。”
“等着姐,我马上就换车过去。”挂了电话,匆匆忙忙去换乘二号线,再到东直门坐直达郊区的车。
郊区的空气比市里明朗的多,树叶那般的翠绿盈盈,路旁一逝而过的杨树傲然挺立着。
风尘仆仆地赶到医院时已经是下午了。坐进电梯直奔五层的住院部。电梯在二层停下了,门一开,不经意的抬首却看到一张帅气精致的脸带着笑意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急忙去关闭电梯门,却还是被他一只锃亮的皮鞋挤了进来,电梯门豁然打开。
“清绮宝贝。”彦伊笑逐颜开地进来,双眼散发着光彩,“这可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昨天早上才分开,这么快又见面了,知道这说明什么不?”
我淡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去关电梯,“说明什么?”他可真是阴魂不散啊。我现在有些后悔了,那天晚上真不该招惹他的。
他凑了过来,双眼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说明咱俩缘分极深。”
猿粪你个头,电梯到了五层,我急急地就走了出去,却不曾想他也跟了过来,回身不给他好脸色,“别再跟着我。”
他却笑,笑颜该死的好看至极,“没跟着你,我也是专程来探望病人的。”说完越过我,双手插在裤兜里一派风流倜傥地先走了。
见他跟我不是一个方向才继续走,推开病房的门二婶抬眼见是我,一张虚弱的脸努力地朝我笑,“清绮来了。”然后费力地要支起身来。
我疾步过去将她扶起,“朴洋怎么不在?” 环顾一周没看到他。
“回家做饭去了,他说医院的饭不好吃,也没营养。”二婶一说到朴洋就满脸的骄傲与满足。确实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孩子,不仅孝顺懂事。在学校各方面也是首屈一指。
我搬过凳子守在床边担心地问,“医生这次怎么说?”
才半个月没见,她似乎又憔悴了不少,轻拍了拍心口舒了口气,“还不是老样子,医生建议我尽快做心脏移植,可手术费太多了。”哀叹一声,“你二叔死后,家里值钱的东西全当掉给他还债了。如今只剩下我们住的那套二居室了,朴洋今天来跟我商量想将房子卖了给我做手术。”
我一惊,急忙劝她,“二婶,房子不能卖,卖了你和朴洋住哪?”
她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我当然不会同意,那是我留给洋洋将来成家用的,可这孩子如今大了,已经有了他的思想观念。我的话他已经听不进了。”
“二婶,手术大概需要多少钱。”
“大概五十万左右吧。”她低叹了一声。
这么多,可为今之计只好先稳住她,“二婶,您让朴洋先别卖房子,钱的事我去想办法,”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将房子卖了。
她怔然,“那怎么行,你对我们的帮助已经够多了,不能再给你添加负担了。”
“不会。”在这个世上,他们是我唯一的亲人了,这几年我们一直都是互相扶持走过来的。
她握上我的手抱歉地说,“你这孩子每月都将工资的一半给我们补贴生活,二婶真的很过意不去了。如今这病拖得我连你的婚礼也不能去,你别怪二婶。”
我朝满脸歉意的她淡淡一笑,“怎么会,您的身子要紧。”
“二婶。”犹豫了片刻还是和她坦诚了,“我没有和井毅结婚。”
她讶然了,“为什么?”
我没有告诉她林依怀孕的事,只是说,“我们不合适。”
“清绮。”她突然紧握住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这是你妈妈生前的遗愿,她如果泉下有知会很伤心的。”
二婶跟我妈的关系不光是妯娌之间,还是我妈生前的好姐妹,关于我妈所有的事情,她都知道。
她轻叹了一声,“井毅的爸爸什么态度?”
我摇摇头,“不知道。”
“你这孩子,有时候不能太任性了。”她拍拍我的手轻声地说,“井毅是喜欢你的。”
我淡笑,“是吗?”我倒没看出来,真要喜欢我就不和林依纠缠不清了。
护士这会儿进来了,给她换了输液袋叮嘱她该休息了,我便趁这功夫儿出去想办法筹钱。
坐在医院花园处的长凳上发着愁,五十万,我如今也是一贫如洗,上哪去找五十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