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彦少。”
坐上车一路开到我租住的小区楼下。看着那一草一木,心里不免惆怅起来,这里充满了我和向林的回忆,就连那流动的空气,也充满了他的味道,如今就要搬离走了,心里竟是千般不舍。
我提了包,“谢谢。”推开车门下了车。
“清绮,等等我。”刚走到楼梯口那他叫住了我,“干嘛?”回头见他居然跟了上来。
“一块儿回家。”搂上我的肩直接上楼。
我用了好大力才掰下他的手,一推他,“是我家,不是你家。” 这家伙还没完没了了。
他又欺了上来,约莫一米八三的身高几乎高我一个头,“是啊,我回我家。”
懒得搭理他,再爬上一层掏出钥匙开门,而那家伙却在我对面开了门,我讶然地看着他,“你租了对面?”
他笑了,“是啊,就想和宝贝住对面。这样可以随时看着你,省得你再跑了。”
“有病。”
砰的一声关上门,懒得理他,真不该招惹他啊,他似乎真的不是小时候那个胆小怕事的彦伊了,处处都变得强大了。
我一猜他住我对面就没好事,一会儿敲门说他那没有热水了,跟我来借热水,一会儿又说他墙上的表不走了,跟我借电池。总之,寻了各式各样的理由来吵我。
最后他再来敲门我索性就不在理他,更不给他开门。
这一宿被他吵得根本就没睡好,早上只好顶着两只熊猫眼去上班。
上午半天过得有些浑浑噩噩,想着下班之后得去房屋中介处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必须在明天之前找到房子,不然就要露宿街头了。
中午吃完饭找个无人的地方坐下歇会儿,真是穿不惯这工作鞋,鞋跟虽只有五寸高,可站半天脚跟就疼的有些麻木了。
电话在这安静中突兀地响了,拿起一看是井毅,犹豫了片刻还是接了,“喂。”
“是我。”
“我知道。”手机上显示了。
“这几天有几个案子棘手着,所以没给你打电话。”
“打给我有事吗?”我的态度不冷不热。
“清绮。”他轻叹一声,有些无奈,“别再任性了,我爸和我商量了,十一的时候让我们再把婚事重新办了。”
我揉了揉发麻的头,“井毅,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不会跟你结婚的。”
“清绮,你别忘了,这是你妈妈的遗愿。”
每次都把我妈妈的遗愿拿出来压制我,“够了井毅,我妈已经死了,以后我只想走自己的路。”
才说完电话就突然地断掉了,我一看屏幕,黑屏,是没电了。
本就烦闷的心被他挑拨得更加心烦意乱了,一下午工作上都有些心不在焉,内衣号码就给顾客拿错了好几次。
回到家手机才接上电,房东就打来了电话说,要我在明天务必搬走,我回她一个字“好”,随后就挂了电话。
房屋中介下班就去看过了,那价格高的简直要了我的命,三环里的一居室出租价格都快顶我一个月的工资了。要是租下的话,除非我一个月不吃不喝。倒是有便宜的,可是合租我不喜欢,还是习惯一个人住。
找没找到房子还是先收拾了东西,其实也不多,就一些衣服。家具电器什么的,都是房东提供的。
第二天房东早早就来收走了钥匙,我拖着行李下楼,站在小区门口恋恋不舍看了好一会儿,再见了,我和你甜蜜的回忆之处。找了个网吧继续在网上找房子,看到几个合适的就急忙打电话过去问,不是租出去了就是比较远,一直到中午也没有找到称心如意的。小腹这会儿又开始隐隐地疼了,只好出了网吧先去吃饭。
坐在麦当劳里吃着汉堡,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过来过往的行人,哎,看来今晚真是无家可归了。
万般无奈的我只好求助朋友们了,先给钱旭旭拨了通电话过去,接通就是他倍儿高亢的声音,“怎么着老六,好几天不联系我,这会儿想起哥哥了。”
“是啊。”我就笑,“你在哪呢?”听声音似乎是迎着风说话的。
“哥哥在泰山呢。”越说他就越兴奋了,“这景色实在是太美了,你来找我不?”
我知道他没有开玩笑,推了他的邀约,“不了,我还上班呢。”可比不了他,闲呆着都能有大把大把的钞票入囊。“你那破班,上不上都是两可。”他又拿这说事了,“你要缺钱跟哥说,哥哥保准把你养得白胖白胖的。”
他又没正经了,“滚。”我噗地笑出声。
“算了,你玩吧!我挂了,别忘记回来带礼物。”不能跟他客气。
“放心吧!”他大方地应下,“少了谁也不能少了妹妹你的。咱什么关系,穿一条裤子都嫌肥呢。”
与他调侃了几句就挂了,本想让他暂时借我套房子住,他在京城的房产有好几处,都是在房价还没涨到如此嚣张的地步时买的,果然是有先见之明,如今随便卖一套都是上百万了。
既然他不在北京就算了,对于自己的困境,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是不会求助于他。曾经他还想将我之前租住的房子买下来送我,他知道我对那里有着特殊的感情,我和向林之间,他是最了解的。
心灰意冷地拖着行李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累了就随意地往路边一坐,看着车来车往,慢慢地平息着心里的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