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之后他起身,揭开保温壶的盖子,“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吃些清淡的。”
我坐起身接过他端来的粥,香味扑鼻,“百合燕窝粥,多喝些,以后有些食物要忌口。”他说。
连番折腾下来真是饿极了,连喝了两碗,我见他笑眯眯地看着我,心情就不好了,“看什么看,我要睡觉了,你出去。”
他这次却是很合作,亲自给我盖上被子,“宝贝睡吧!”
恶心,总是宝贝宝贝地叫我,明明与他没关系,却显得我和他之间密切至极。
他手机响了,看了一眼直接挂掉,然后走出去回了。
这一宿睡得极是沉香,清晨醒来时右下腹已经不疼了,穿了衣服走出病房,空荡的楼道寂静无声,出了医院的大门直奔地铁站去上班,现在对于我来说,工作是第一位,其他什么的都是浮云。
上午新到了一批新款,忙个不停,右下腹又开始隐隐作疼了,也没当回事就一直坚持着。
这会儿正给顾客介绍着新到的款式,余光却瞥见彦伊正凶神恶煞地朝这边走来。
他那一身的冷厉之气,让我感觉周身的空气也跟着阴冷了起来,进来什么也不说,扯起我的手就走。
“干什么?你放手。” 我恼羞成怒地叫着。
“彦伊。”我痛得叫,“你扯疼我了。”
商场的保安看到穿着制服的我就赶紧上来拦,“怎么回事?”
“滚。”他冷冷地说了一声。
然后就冒出了几个穿着黑色西服的高壮男子挡了上去。与商场的保安对峙着。
与他拉扯间手机掉了出去,我疾声说,“放开我,手机掉了。”
“不要了,再给你买新的。”他倒是大方,见我这般不合作索性一弯腰,扛起我就走。
丢人啊,商场里这么多人观望着,我都不好意思叫了。
出去门口停着一辆宝马760,开了车门把我塞进去,然后他也坐了进来,“开车。”
前面的司机便徐徐开动,车子行驶的方向是医院,到了之后直接拉我回病房,护士进来继续给我扎针输消炎液,这次他只是站在一旁冷若冰霜地看着,无视我可怜乞求的目光。
他手机响了,接起说了声“等会儿。”转脸冲我冷声地警告,“再不老实就让医生在你身上扎针。”
心有怨气地冲他努了努嘴,腹黑至极的家伙。
他出去了,我转头看到桌上的红玫瑰,娇艳欲滴,热情如火。它象征的花语,生生地刺痛着我的心。
从花瓶里拔出直接扔在了地上,我讨厌所有关于爱情的东西,看到也不可以。
要是向林还在,他绝对会抱着我说,小猪怕针头咱就不扎针。感冒发烧也从来不输液,都是他亲自喂我吃药,给我煲美味的汤喝。那时的我真就希望一直就这么病着多好,可以一直被他这么宠下去。
想到他心里的酸涩就不断地往上翻涌,紧紧地闭上眼努力睡去,睡着了就不会想他想得这么痛了。
可梦里依旧是他,他的笑容,他的俊颜,还有他离开我时那眼里盛满的恋恋不舍。醒来时病房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灯。
Winston在床头摆弄着郁金香,洁白的花瓣吐着芬芳,他转头见我醒了,“要不要吃些东西。”
“好。”真的有些饿了。
他端了粥过来,还有两碟清淡利口的小菜,我一口一口的喝着粥,味道还不错,甘薯的清甜味道充斥在齿间,将一些苦闷悉数冲走了。
“小美女。”他唤我,抬头看着他,敏锐的眼里带着疑惑,“你今天到底做了什么,伊伊啊,上午接到医院的电话后,就丢掉开了一半的会议走了,他以前可不会这样哦。”
我低头喝了口粥,“去上班了。”
他索性坐到床边,苦口婆心地指着我说,“小美女,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可千万不要惹毛了他,他啊,可不是一般的霸道哦。do you understand?”
“晓得。”他的霸道,我如今已经见识的七七八八了。
Winston看了看手腕上百达翡丽,起身说,“我要回去了,公司的一大堆事,他都推给了我。害得我每天要忙到深夜,我这娇嫩的皮肤啊,怎受得了。”
我低声一笑,朝他摆摆手,“再见。”
看着他离开后,偌大的病房里就剩下了我一个人,转头望着窗外一闪一闪的霓虹灯,万家灯火,有哪一盏是为我而点亮的。拉上被子强迫自己进入梦乡,可还是被那些凌乱的回忆惊醒了,一睁眼就看到坐在床边盯着我看的彦伊。
“醒了。”他低微地说。
“彦伊,我们好好谈谈吧!” 我不喜欢这样被人管束着。
他笑,笑容好看至极,“好,宝贝想谈什么?”
我轻叹一声,委婉地说,“那晚的事,是我一时的冲动,如果给你造成了什么困扰,我很抱歉。你放了我吧。”咱俩各自该干嘛干嘛去。
他倾身靠过来,高大的身子挡住了柔和的灯,让我陷在一片黑暗里,“朴清绮,那晚的事,我不管你是什么心思,总之我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