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恼了,“压根就没打算让你还。”说完,气冲冲地朝款台那儿去交费了。
唉,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我还是少惹他为好,不然吃亏的总是我。
手里把玩着崭新的手机,功能可还真不少,还能可视电话,但必须是移动对移动的号码,因为这是定制机,人家移动的3G网络是自主研发的。这是买手机时销售员告诉我的。
光有手机没有号码也不行,明天就去营业厅把我之前的那个号码补回来。
六月的北京燥热了起来,艳阳炽烤着大地,连那道路两旁的杨树也是蔫头耷脑的。
从营业厅出来就将刚补回来的手机卡放了进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短信进来了,打开一看,全是井毅的,日期是我住院那几天发的。问我在哪。收到信息回他电话。清绮,我找了你几天,别叫我担心,收到回电话。后面还有一大堆,我却不想去看了,对他,我如今已是无话可说了。
一个人,一边走一边无聊地瞎逛,打发着休息的时间。这一代的小店特别多,卖的全是外贸精品之类,可如今我对穿衣打扮,倒是很随意了,不像上学那会儿为了给向林看,而去刻意地打扮自己。
前面是一家机车行,我对机车,有着莫名的感情, 不知不觉走近了,“小姐,要买摩托。”外面的店员热络地问我。
我摇摇头,“随便看看。”
流转的目光定在了橱窗里那辆红色的趴赛上,霎那间,心底的悸动如泉涌般迸出。
那不是…。,没错,一定没有看错,眼神在这一刻再也挪不开了,紧紧地盯着橱窗里那辆熟悉的趴赛,记忆也在飞快地涌上来,我不假思索朝里面奔去,是向林的机车,为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的机车是全进口改装的,动力十足,我对它的结构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心潮澎湃地蹲在地上寻找那熟悉的印记,果然,手指颤抖地抚着车身上他留下的字迹“最爱清绮小猪”。向林最宝贝他的机车了,从来不让别人碰,就连他的亲哥哥向晨,都不许碰一下,可他却偏偏将我的名字刻在了上面。
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向林,向林,你明明不在,却又无处不在。
我不知道他的机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记得他曾说过,除了我之外,机车就是他的二老婆。所以我不想让它孤零零呆在这里,我要将你带回去。
去问店主这辆机车多少钱,我要买,可店主却告诉我,这辆机车是当年那个圈子里“极速之王”的车,摆在这里多少是有些纪念意义,不卖。
没错,向林喜欢飙机车,可在北京这是被禁止的,那些喜欢骑机车的年轻人还是搞了这么一个地下组织,每次有比赛向林都会去,他的车技好的令人惊赞,速度快的更是无人能及,所以在那个圈子里,他们给他冠名“极速之王”。
记得第一次他带我去看他飙车,赛前他让我在终点等他,他说,小猪,等着我,这次拿了第一奖品是你的初吻,我柔柔一笑说,好。
可他从来都不知道,每次在终点等待的我,是如何的心惊胆战。然而每次,向林都是第一个平安地到达终点,再笑着走到我面前索取一个缠绵的热吻。
我一直磨着那店主,求他卖给我。
他却顽固不化,说什么也不卖,我就不走,一直从上午坐到了下午三点,终于,他似乎是被我的诚意与执着打动了,走过来朝我说,“那辆车,你就那么想买?”
“嗯。”我连连点头,“是的,你不卖我就一直在这坐着。”反正你不能轰我走。
“好吧!”他无奈地叹息,“一口价,二十万。”
“好。”我眉头也不皱一下,大方地应下。
可我身上没有那么多钱,便叮嘱他等会儿,我去就近的银行取钱。
边走,心里的惆怅便也是无以复加。二十万,我如今贫困的连房子都租不起,哪有那么多钱。
唯一的方法就是借钱了,而能让我第一时间想到的人,只有彦伊。
可不知如何跟他开口提借钱的事,毕竟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跟他说不要他的钱,自食其力。
踌躇了好久,还是拿起手机给他拨了通电话,那端的彩铃让我特别的无语,“老大,那家伙又来电话了。”
电话接通是他惊喜的声音,“喂,宝贝是不是想我了。刚开完会累死了。”他跟我抱怨了一句。
“彦伊……。”我斟酌着,不知怎么开口。
“宝贝,怎么了,是不是有事?”他似乎察觉出来了。
我鼓足了勇气才说,“你能借我二十万吗?我有急用。”
心突突地跳着,等待他的回答。下一秒他却问,“清绮,你现在哪呢?”
“在展览路附近。”
“找个咖啡厅去坐着,外面热,我一会让人把卡给你送过去。”
“彦伊,谢谢你。”
“宝贝,别跟我说谢谢,我的就是你的。”
彦伊,你这混球,真想过去亲你两口。
没找到所谓的咖啡厅,就在不远处的麦当劳里坐等着,顺便点了一杯饮料。
也就不到半个小时,彦伊派来的人就到了,将卡交到我的手里,说里面是三十万。
捏着卡飞快地跑了回去,到了机车行心情愉悦地问,“老板,能刷卡吗?”
刷了钱之后费力地推着沉重的机车走在马路上,走了一段累极了,便找了一个阴凉处停下来休息会儿,坐在长条木椅上喘息了会儿便掏出手机给钱旭旭拨了通电话过去。
“二哥,我在团结湖附近,你过来找我,有事。”简单地陈述完就挂了,这么大的机车我无处安置他,只能交给钱旭旭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