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不是不学无术的,上小学时我妈将我送到少年宫,让我学钢琴、学舞蹈和画画。年少懵懂的我倒是有着几分喜好。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就对这些玩意越来越不感兴趣了。开始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糊弄着。
钢琴学了几年就会那么一首曲子,就是我现在倾心弹奏的:勇敢的心。
宴厅里很安静,都在聆听着我弹奏的曲目,那音色,那曲调,让我沉浸在了自己的幻想中。
手指收放自如地弹完最后一个琴键,完美的落音。浑身放松地呼出一口气。合上钢琴盖站起了身。
台下那一张张陌生脸孔交头接耳地小声谈论,内容无外乎是关于我,手扶着琴身淡淡地扬着笑,“我告诉你们好了,我既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也不是什么富家千金,就是这样。”
讨厌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有什么话就说出来,不必遮遮掩掩。
身份背景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早就不在乎了,过好生活才是现实的。
潇洒地走下去。满场诧异的目光与我无关,我只是我,朴清绮,一个与你们无关紧要的人。
彦伊阒黑的眼睛,将我紧锁住。踩着高跟鞋从他身边过去,“我先走了。”这里已经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他一扯我的手,身体便被他抱进了怀里,在我还没纳过闷之际。他已经俯下头捧着我的脸深深地吻了下来。柔软的唇瓣,还有他那身上淡淡的香气,令我的心突地就跳跃了起来,带着一种不可名状的情愫。
我感觉到了周身有讶异吸气的声音,众目昭彰之下的亲热令我十分的尴尬不自在,轻推着他的胸膛暗示他适可而止,这才意兴阑珊地离开我的唇,而那灿亮的眼底,也浮上了笑。
华灯下他的俊颜是那般的耀眼,“宝贝,我们走。”拢着我的肩头离开了众目睽睽之地。
银色的跑车开了出去,出口那却看到穿着一袭拖地长裙的刘璐挡在路中央。双眼里的怒气满盛着,“彦伊,你出来。”
刚刚我们在众人面前的暧昧横生,定是让她丢尽了颜面。
“疯女人。”他厌恶地咒骂了句,一个急速的拐弯,车逆转而行。
倒后镜中,刘璐气急败坏地在水泥地上跺着那八寸高的鞋子。
“彦伊。”看着飞驰而过的路灯,我轻唤了声。
“嗯。”
“我想我出名了。”这可不好。
他心情极好的与我调侃,“怎么?人怕出名猪怕壮。”
“滚。”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他和颜悦色地拉过我的手紧攥在手心,“宝贝,什么也别怕。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我在前面给你顶着。”
这次不一样,有些事情他可以庇护我,但是有些事,却不能超过限度,不能玩大了,否则必会引火上身。
我犹豫了一会,然后说,“我们之间,结束吧!”现在抽身出去是最明智的选择。
“欠你的钱,我会想办法还上。”
车嘎然而停,流动的冷气吹得我脸微凉着,却不急不慢地转头看着车窗外的暗夜斑斓。
他没有预料中的气怒,只是低叹了一声才说,“清绮,坦白跟你说,刘璐确实是我的未婚妻,我们在美国定过婚,而且双方家长也将我们的婚礼定在了年底。”
那又怎样,这些,你不必跟我汇报。
可他却还说,“这中间是有缘由的,我与她在美国的订婚,是被我妈摆了一道,我跟她之间,什么也没有。”
他呼吸中的紧张,我似乎能感觉到,手指微动却被他攥的越发紧了,转过头淡漠地朝他一笑,“彦伊,我想你误会了,我对你,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不喜欢他,更不会爱上你。
他却也不在乎,认真地看着我,“朴清绮,我不管你对我是怎样的,总之我对你,是存了心思的,很早就有了。”
“有多早?”轻声地,我忍不住问了出来。
“很早。”
很早又是多早呢,我对你的记忆,只停留在了八岁前,八岁那年,你全家搬离了四合院。走之前你弱弱地对我说,清绮,长大了我会回来娶你。后来想想,小屁孩说的话,谁信来着。
微用力抽出手,“很晚了,回去吧!”
有些话,没有必要说多了,从他的眼神和平日的行为中,可以看出,他对我有着异样的感觉,心里不免强调,那仅仅只是感觉。
冲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看到他站在阳台那打着电话,声音很大也很恼怒,“妈,我才是你的儿子,你怎么总是偏袒刘璐那个疯女人。”
也不知电话那端说了什么,彦伊置气地撂下话,“妈,我今儿明明白白地告诉您,您儿子我就算娶头猪,也不会娶刘璐那个女人的。挂了吧,我要睡觉了。”
沉着脸走回客厅,满身气躁地随手将电话往沙发上一丢,两步朝我抱了过来,将头埋在我的发丝间贪婪地吸嗅,低喃了一句,“宝贝,你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