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和煦,一缕清风从虚敞的窗户里涌进,躺在床上的身影慵懒的翻了翻身。
“嘶。”索菲咬唇,抑制不住的痛呼声从嘴里溢出,她单手抚了抚腰侧,靠着床垫坐起身,“母亲还没回来吗?”
话音未落,本是紧闭的房门被一人轻轻推开一角。
黛尔托着疲惫的身子坐在椅子上,轻喘一口气。
“母亲,您怎么了?”索菲挪了挪身子,往着精疲力竭的女人身边靠了靠。
黛尔摇摇头,“有点累而已。”
“母亲,您昨晚上去哪里了?”
“这——”黛尔扭过头,扯了扯衣角,“这事说来话长,你只要知道母亲是历尽千辛万苦才回来的就够了。”
“那我的药,您找到了吗?”
黛尔瞠目,“那个……没……没找到。”
“母亲。”索菲轻轻的握住女人的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被那些女人发现了?”
“没有,菲儿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再找找。”黛尔站起身,奈何身子一动,又不由自主的跌坐回椅子上。
索菲按住她再次想要起身的动作,“我自己去看看,您休息一会儿。”
“咚咚咚。”房门轻响,管家冷冷的站在房门外,言语中透着冷漠,“今天大小姐和姑爷要回来,大夫人让我来通知你们一声,准备好之后,到厨房帮忙。”
索菲靠在门前,回望一眼憔悴的母亲,回复道:“我可以去帮忙的。”
管家冷哼,“大夫人吩咐的是两个人。”
“好,我们这就去。”黛尔从椅子上起来,“菲儿,过来。”
客厅内,早已是宾客满至,连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金虎族族长竟也出奇的现身,惹得不可一世的大夫人更是得意忘形,一张脸几乎是带着扭曲的笑容迎面而来。
索菲低下头,不想多看这个狐假虎威的女人一眼。
“夫人安好。”黛尔护着女儿,轻声问好。
大夫人驻足,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冷哼,“听说昨晚上老爷来见了你?”
“夫人,我——”
“话我也不多说,把药给她。”
女人身后的奴仆急忙送上一盒药,嘴角戏谑的上扬,“吃吧。”
黛尔紧紧的握住药盒,只是匆匆一瞥药名便知这是绝孕药,只怕这一颗吃下去,这辈子都不会有子嗣了。
“还需要我来喂你?”大夫人抬起她的下颔,冷笑,“不自量力的贱人。”
“夫人,请您尊重我母亲。”索菲护着摇摇欲坠的母亲,道:“我记得父亲说过,任何人都不许用这种药。”
“在玄兔族,是老爷为大,在这个家,是本夫人为尊,我让她吃,便由不得你们愿不愿意,我可不想再出几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
索菲被人推倒在地,腰侧伤处被撞击在护栏上,那一阵阵钻心之痛从皮肉蔓延到心口,她瞪大双眼,眼眶内,几乎是本能的凝聚盈盈泛光的液体。
“菲儿,不能哭。”黛尔推开抓住自己的仆人,将女儿护在怀里,“听话,别哭,不能哭。”
索菲咬唇,闭上眼,眼眶中的液体渐渐恢复平静,“母亲,我不痛。”
“还敢反抗,把药都给我。”女人扳开药盒,掌心里赫然静躺着两颗药片。
“夫人,我知错了,我以后一定不再见老爷了,求求您,绕我这一次吧。”
“可惜迟了。”女人扯住黛尔的下颔。
“母亲,发生什么事了?”两抹身影从走廊一头走过,婉转的声音恍若乐曲流淌,惊得女人手中的药片直接掉落在地毯上。
大夫人掩唇一笑,“没什么,你们怎么都上来了?”
菲意瞥了眼地毯上的两人,嘴角微扬,“听见有人吵闹,就上来看看,原来是索菲和黛尔姨母。”
“大小姐安好。”黛尔颔首,不敢多言。
“母亲,席辰的父亲已经到了,您快些下去吧。”菲意挽着女人的手,笑意淡淡的搀着她离开。
席辰斜睨了一眼地毯上的身影,走上前,伸出一只手,“没伤着吧。”
索菲诧异的看着男人的眉眼,他的手就这般放在自己身前,不由自主的,她握了握他的大掌,“席辰少爷,我没事。”
“没事就好。”男人转身,背影映在灯光下,恍若一阵金光自他身前袭来,俨然如王者,驾云而去。
索菲单手撑住心口,掌心还残留着他的余温,好暖好暖。
“纸巾。”男人冷冷的说道。
身旁的助手双手奉上,“少爷平时最不喜与人接触。特别是那种下等人。”
“今译,你要记住一点,我是金虎族第一继承人,需要的是人人膜拜的眼神,你难道没有看到那个女人眼底的欲望吗?想要我亲近的欲望。”
“少爷考虑的对。”
“只是,怎么擦都擦不净。”席辰烦躁的丢下纸巾,眉梢眼波写满不屑。
庄严宁静的别墅内,木质雕刻镂空双门被轻轻推开。
“晔少,我已经派人将那两人的尸体封印,按照您的意思准备启用冥蛇仪式解印两人一日记忆,只是,开启阵法,需要您的血。”来人半跪在大厅正中,双眸朝下,未曾多看一眼沙发上静坐的男人。
男人站起身,面无表情的走上前,指尖轻轻的滑过手腕,血液争先恐后从他腕上成珠成串滚落,不待片刻,便是汇聚成一颗小球,球体中红色的血液翻腾着,在沉重的空间内,惊得地上所跪立的男人心口一颤一颤。
自从那一日晔少失去踪迹过后,再次回来之时,倾尽全族之力只为找到一个女人,如今竟然为了她开启冥蛇封印阵法,难道那女人对于晔少……有不共戴天之仇?